正听着韦天明话的皇后,忽然发现韦天明停顿了下来,并且看着自已,于是,皇后诧异地问道:“哥哥,怎么啦?还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什么!这么多年来,妹妹在这座牢笼里,辛苦了!”韦天明没来由地说了这一句话。
皇后的眼泪一下子就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不羡慕自已的权势与身份,而体谅她的不容易与辛苦啊!
“哥哥!”皇后的情绪在一瞬间被完全点燃了,成年人的崩溃,真的往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线。
“不说了,都会好的。等到远儿登基了,一切都过去了,妹妹也可以远离这里,过自已想过的生活了。毕竟,你还年轻,不老呢!”韦天明不太会哄女人,但是自已同父同母的妹妹,肉眼可见的变老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仿佛妹妹当初如何被迫嫁入宫中的往事都历历在目!
“母后,孩儿给你添麻烦了。”宁书远低下了头,眼下这个形势,自已低头示弱才是最好的方式。
“好了,你心中明白就好!舅舅和你母后,肯定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自已也要争气才行!”韦天明最后说道。
“好了,远儿,先回去吧!稳住你的太子妃,她肚子里那块东西,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你顺便去打听一下,她妹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记住,现在不宜去追究这个孩子的来历!”皇后再一次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母后——”宁书远欲言又止。
“书远,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和我们商量一下,你不要小看了宁泽琛、朱从斌,这都是城府极深的人,他们会走一步,看十步。永远不要自作聪明。”韦天明再次说道。
“是,舅舅!”宁书远点头说道。
三个人此时只是家人的关系,而没有地位的区分。
宁书远回到府中的时候,朱丽妍还没有睡觉,她在等着宁书远,毕竟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才能真正看清楚太子的态度。而且刚才朱从斌派人传来口讯,说府中三妹也失踪了。朱丽妍就在想有没有可能是皇后做的。所以她也想探探太子的口风。
“书远,今日的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已怎么会有的。”朱丽妍楚楚可怜地说道,好像自已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妍儿,别说了。你现在也不适合伤心,肚子要紧。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到了今天我才认清楚了冷清欢的嘴脸,枉费我之前如此待她!却忽视了身边最应该值得珍惜的人!”宁书远继续抛出他的糖衣炮弹。
要是这些话在早几个月从他嘴里说出来,朱丽妍估计自已会感动到自已为这个男人赴汤蹈火去死都会甘心!只是,此时,朱丽妍的心里只有冷笑,好笑,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虚伪!他说冷清欢的那些贬低的话,何尝不可以用在他自已身上!
“太子,我妹妹失踪的事情,皇后娘娘那里有线索了吗?而且,刚才父亲派人来传话,说家中的三妹也不见了!为此,父亲已经急的病倒了!我想,我想回府去看看父亲大人!也不知道现在宰相府如何了?府里一个能够管事的都没有!”朱丽妍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书远的脸色,想从对方的脸色上看出一二来。
“什么?你三妹也失踪了?”宁书远显然非常的震惊!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朱丽妍也被宁书远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是装的。
“太子爷,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有什么目的呢?我父亲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照这样下去,是不是下一个要绑架的人就是我了!我苦命的妹妹啊!”朱丽妍开始哭了起来。
“好了,妍儿,不要慌!眼下最要紧的是回去看看你父亲的情况!要是有需要,我们连夜去宫里请太医吧!怎么说太医院太医的医术总是比外面大夫要强很多吧!走吧,我们现在立马过去!”宁书远站起了身,立马要走出去。
朱从斌急是急,但是还不至于急到要病倒吧!他也是在权衡再三以后做出了这个决定。说起来还是朱从义在这方面更有经验,他奉行的法则是:我斗不过,还躲不起吗?他对朱从斌说:宰相爷,现在局势不明啊!今天的事情,在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有人说东胡可汗好像已经站队了,有的说站在了赫王爷一队,又有说是在皇后一队,现在您的选择就尤为重要。一步错,步步错!要不我们观望一下?
“观望?如何观望?理由呢?”朱从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一个进攻型选手啊!这么多年来,一人独大的场面接二连三的被破坏!从朝堂之上,就宰相爷分量最足,到有了宁泽琛和他唱反调,到现在三足鼎立,朱从斌明显觉得自已的势力在变小,范围在缩小,这让他相当的不满。
“宰相爷,现在的局势好像是风云诡谲吧?万一我们站错了队呢?万一那个宁泽琛夺权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听说太子这件事闹得挺大的吧?我们不如不动,装病,不沾染任何一方,到了关键一步,看清楚局势后,我们在动!说不定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呢!现在二小姐和三小姐也不知所踪,我们也不能用联姻方式来拉拢势力!万一是地方抓了两位小姐,关键时刻来反咬我们一口呢。”朱从义说道。朱从义可不想为了朱从斌赔上自已的性命!
“好!那这样,你现在马上去太子府,给妍儿捎封口信,就说三妹也失踪了。我一急之下,急火攻心,有小中风的样子。”朱从斌立马吩咐道。
“可是,宰相爷,不告诉太子妃实情吗?”朱从义犹豫地问道。
“不告诉,宁书远那个小子现在我看也阴狠得很,妍儿万一被他套了话怎么办?可别忘记上次密室的事情,就是他在后面怂恿!我们不能冒险。”朱从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