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宵,你怎么在这儿?”我吃了一惊,顾不上那片立功的鸡毛,急忙跑过去。
握着他肩头上下打量,会否有什么不妥,刚上药,该在房间内好好休息才是。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脸色有点不同寻常。
“我?”我望着他的面色,想到刚才赵承泽叫的那么的,刹那有点明白这孩子在想什么,于是噗嗤一笑,反问道,“你以为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他看我一眼,咬了咬嘴唇,说,“我、我不知道。”
看他脸色虽仍是白的不正常,整个人精神却还好。
于是放开他肩,看了看方向,向着卧房的方位走去。
身后脚步声响起,是赵深宵跟在身后。
“深宵,”夜色幽静,我低声唤他的名。
“嗯,我在。”赵深宵答应。
本来想提刚才的事,不料他小小年纪,明明对我已经产生了误会,却竟然不问,心中不由地有点小小气恼,于是重新闭嘴。
走着走着,差不多已经到了自己住处,于是站住脚。
赵深宵还跟在身后,见我住脚,也便停了。
“好了,我到了,你回去睡吧。”我站在门口,拦着门说。
“采衣。”仿佛看出我的冷淡,赵深宵张口。
“别说了,我困。”我低下头,不去看他脸色。
“好……好吧。”他答应一声,“那么我,我走了。”
经意抬眼,望见他的面色,自然不会愉快到哪里去的样子,双眉还忧愁地皱着。
不由地心烦意乱,刚刚戏弄过赵承泽的欢乐不翼而飞,回身推开房门,一言不发进门,再关上。
将身子*在门上,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
好大一会,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我忍不住真的犯困了的时候,门口的脚步声才动了动,然后,一步步地离开了。
我叹了一声,回到床上去。
躺了一会,总觉得不舒服。
床上仿佛都是陌生男子的味道。
我翻来覆去辗转很久,终于忍不住,看着窗户开着,双眼一亮,起身飞出窗户。
纵身向着屋顶跃去。
风一阵阵地吹过来,胸口的烦躁之意渐渐地退了很多。
我叹一口气,躺在屋顶平整之处,头枕着双臂,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
我想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同这些人撇清关系才好。
就跟赵深宵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我竟然学会同他赌气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赌气的感觉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咬了咬牙:“我一定要尽快回去。”
忽然又想起君怀袖。
那个家伙去了哪里?不会是一脚将我踢来这里,自己却不知去哪里逍遥自在,把我完全给忘记了吧?
想来似乎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生命之中的,若说是突然消失,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啊。
眼前的月亮逐渐地变了形。
变成了某个人的样子,笑吟吟地挂在眼前。
“坏蛋……”我咬着牙喃喃地骂,“有本事你就出现啊……”
月亮上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点。
我还以为是错觉,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忽然觉得不对,立刻转身再看。
那个小点慢慢地变大起来,一身白衣飘飘若仙,那人的脸逐渐出现在月光之中让我看的清楚,我不相信地抬手擦擦眼睛,哇,真的是君怀袖!
一时忘了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飞过来,亭亭地落在我前方,连靴子都是白色的,这个人是不是有洁癖?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从屋顶上爬起来,向前走了过去。
“你不是想我了吗?”他微笑着,“干吗又是一脸警惕的样子?”
当然警惕啦,若不是他,我现在还在森林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还跟一个孩子赌气,而且弄得自己心底难受。
“那你前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我不依不饶地,跺着脚问。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啊,就如同你要做你要做的。”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一挥手,“明天开始,我就会回去,再没什么我要的。”
“你要离开赵深宵吗?”他温声地问。丝毫不惊奇。
惊奇的那个倒是变成了我:“是,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方式,我要回到以前。”
君怀袖的脸色总算变了一小变。
我欣喜欣赏之,并且牢牢记住,打算以后失常拿出来在心底回放品味。
“嗯……我总是不好勉强你的。”他点了点头,说。
“你总得勉强啊。”我小声嘀咕,“你根本从来没有为自己勉强过我什么……偏偏为了别人就热心非常……”
想到这里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你说什么?”君怀袖耳朵不灵地问。
“我是说……”我抬头看着他微笑绵绵的样子,“君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他问。
“你……”我望着他,“你刚才是从月亮上来吧,你这么关心我跟某人,难道说你的真正身份是……”
“是什么?”君怀袖眨着眼睛。
“你是不是月老啊?”我上前一步,拉住他袖子,“给我看看,袖子里有没有红线。”
其实我在一瞬间忽然期望他是月老来的。
如果有的话,我就可以偷一根红线。
然后,一边系在他的手上,一边……
我捂着嘴嘻嘻偷笑,构思美好前景。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一根手指敲上我的脑袋,打醒我的美梦。
我“哎吆”叫出声来:“你怎么打人啊,难道不是吗?”
他又气又笑地摇头否认:“不是。”
……我强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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