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酒醒之后,我望着天花板很久。
我再次想起蒋书元和我提到过的那个词。
“平行世界。”
他说那是某种力量在创造我们这个世界时还创造了其他的无数个世界,那些世界有的与我们的世界十分相近,有的则完全不同。
我在想,也许在某个平行世界中的我,可能会选择与蒋疏桐共度余生,但原来那个世界的我以及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只会选择对师姐情有独钟。
经过昨晚的迷失,我已经确信了我要走的是什么样的路。
那就是做回原来的我。
这样决定好后,我整理收拾走出了客栈,我颠了颠口袋里的银子,大概还是够吃几个包子的。
我来到客栈一旁的包子铺,把口袋里的银子全都拿出来,然后问伙计我能买几个包子?
伙计伸出三个指头说,“你可以买仨。”
于是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包。
我决定早上吃一个,中午吃一个,晚上再吃一个。
看来今天之内一定要把任务完成,完成之后我就骑着我的萝卜连夜跑回罗家堡,这个繁华的城市不适合我,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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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蒋书元之前给我的地点提示,我来到了滨州城东部的一家民宅胡同。
刚一走进这条民宅胡同,寂静便扑面而来。这与外面热闹的街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石板路缝隙中杂草丛生,两旁房屋的门窗紧闭,有的已落满灰尘,蛛丝在檐角轻晃。
墙壁上的苔痕蔓延,似在诉说着某种独特的荒芜。
偶尔一阵风过,吹得门前那早已干枯的灯笼晃荡,却带不来丝毫人气,空留一片寂寥与落寞。
忽然,我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阿姨,那阿姨面容圆润和蔼,身着素色布衫,头挽发髻,插着一根雕花木簪。
我见她正在洗衣服,于是便试图凑过去搭话。
但我叫了一声阿姨之后她却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在那里洗衣服。
于是我又唤了一声,但她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一位大叔走过来对我说道,“她听不见,有事你和我说。”
我看了那个大叔一眼,这位大叔生得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一股热忱与豪爽。高挺的鼻梁下,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和善的微笑。他的头发短而整齐,夹杂着些许银丝,更添几分成熟韵味。一袭青布长衫穿在身上,干净利落,行走间虎虎生风,颇有几分英气。
我觉得问他也一样,于是说道,“和您打听个事儿!”
大叔点了一下头,然后等待着我的发问。
“听说最近这里发生了一些怪事?”我直言道。
大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拜了拜手。转头走掉了。
他的反应告诉我,这件事情他不能说,或者是不想说,也有可能是不敢说。
我看了看四周,四下里只有那个走掉的大叔,和眼前这个听不见声音的阿姨。
看来我要再等一会儿别人了。
于是我坐在旁边的一个台阶上。
过了半个时辰,这里连个经过的人都没有。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民房,家家都是门窗紧闭。
什么原因使得这个胡同异常安静呢?
果然这个地方一定是出现了一些异象。
我看见坐在不远处的那个大叔抽了一袋烟之后又抽了一袋烟。
他时不时地也会望向我这边,似乎在偷偷打量我,想知道我的确切身份。
那个阿姨洗完了衣服,将水倒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去晾衣服。
这时候那个大叔也跟着去晾。
晾完之后阿姨走进了一间民房,那大叔就跟着走了进去。
大叔走进房门后,关上了门,然后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我抬头看天,已经接近正午,于是我拿出了口袋里的第二个包子,咬了一口,发现馅儿比早上吃的那个还要小。
吃完了包子后,我突然浑身一震阴冷,抬头看天,正午艳阳,怎么会如此寒冷?
我抱住了肩膀,觉得事情极为不对。
突然,我的周围一下就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十分不解,四处张望,现在的天色犹如黑夜,我抬头看天,结果太阳依旧挂在那里,只不过,那个太阳的颜色十分昏暗。
我心里十分清楚,是那个异象要发生了。
随着寒冷的加剧,我试图离开这里,然而好似在一定的范围内有屏障似的,有些区域我完全到达不了。眼睛可以看到,但完全就是走不到。
这种奇妙的体验,我从未有过。
我担心一会儿会有异物出现,于是拔出了剑。
我的剑变得极为冰手,犹如刚从深海里捞出来一般。
这时我竟发现,刚刚那个洗衣阿姨倒到地上的水,已经结冰了!
这时已不容我多想,我做好了防御姿态,时刻警戒着。
但是异物并未出现。
突然,天色大亮起来,温度也立刻变为正常。
我在原地愣了半晌。
难道刚刚是一场错觉?
这时候,我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那个大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
缓慢地走了出来。
“之前跟你们官府的人说了那么多回,就是不信,还把说这事儿的人都当精神病抓走了,这回你相信了吧?”大叔对我说道。
“我不是官府的人。”我解释道。
“哦?”大叔再次上下打量了我,然后说道,“可是我看你这一身做派,看你这神态,明摆着就是一个穿着便衣的捕快啊?”
“我之前确实在官府部门任职,不过现在早不干了。”我十分佩服这位大叔观察人的能力。
“哦,怪不得你身上有一股官僚气息。”大叔笑笑说道。
“刚刚那是……”我无法形容刚才的场景。
“很奇怪,很吓人吧。就这在这一带发生,出了这个胡同,就不会有这么奇怪现象。”大叔说道。
“是啊,天上明明有太阳,可就是不亮,周围犹如黑夜,十分寒冷,而且,好像走不出去!”我回忆到刚才的场景。
“没有办法解释,我们找官府多次,他们解决不了,然后就把我们提问题的人给解决了,这胡同里的邻居们,有的是害怕搬走了,有的是持续报官被当精神病抓走了。”大叔说道。
“为什么抓人啊?是不是精神病还看不出来吗?”我有些气愤说道。
“不抓走他们,他们就会到处说,扰乱民心,现在滨州城正在和迟莱那边谈合作,如果真的谣言四起起来,迟莱那边的投资很可能就泡汤了。”大叔解释道。
“和迟莱合作?”我惊讶道。
“北原居然和南原合作?”我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