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银矿,其他矿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开采难度很大,倭人没有大量开采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倭岛缺少铁器,他们的武器还是以铜器为主,用铜器来挖矿,那难度想想就让人摇头。
薛云猜测,倭人没有大量开采矿藏,因为他们统一的时间很少,而且缺少粮食,根本无法供养大量的矿工。
这些对大唐来说问题就不大,大唐有粮食,却的就是人口,矮小的倭人就是最好的矿工。
正因为几个矿藏的发现,薛云决定心善一些,至少给挖矿的人吃饱,当然!工作时间不能少,天亮干活,天黑才能休息,没有电就不用加夜班了。
矿藏的发现,薛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曾经的火山附近,定然会有矿藏,尤其是金矿,而且死火山附近还有许多火山灰,可以用来修路,修房子。
倭岛这鬼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地震多,还有台风,海啸,不但要远离大海,还得把房屋修建得踏实一些,至少大唐人住的地方要修建得坚固,至于倭人,管他死多少。
征讨倭岛的士卒都不想回去了,可以说是乐不思蜀,因为他们在倭岛有一两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经过一个冬天的耕耘,不但把这些倭女治得服服帖帖,还让她们怀了身孕。
为了妻儿,劳累一点那是应该的,所以这二十多万大军都放下了武器,拿起了锄头。
幸好缴获了不少牲口,又有足够的农具,倭岛这边也不需要去开荒,土地是足够的,耕种起来到也不麻烦。
八犁头的大犁,播种机,这两样东西的大量使用,每天都能种二三十万亩小麦。
抢种两百万亩小麦,这是薛云定下的目标,两百万亩小麦至少能收六百万石小麦,看上去这些小麦很多,但是只能提供十多万人一年的食物。
不过除了小麦,还有水稻,豆子,这些东西加起来,中原再支援一些,今年就能度过了。
其实中原不支援也能度过,去年的军粮还有,缴获的粮食也还有不少,毕竟杀了百万倭人,还有赔偿,在九州岛这边存的粮食可不少。
虽然存量不少,但是薛云可不想他们吃得太差,这些人以后还得帮着作战的,饿廋了可不行。
程家,独孤家,窦家这几个薛云的盟友,永远是第一个支援他建设的,大量的家禽运送过来,帮着建立养殖场。
虽然前期没有收入,但是养殖场的土地可是免费的,一个养殖场,不但有十几座山头,还有几千亩耕地,至少也相当于几个村子。
养殖场建立之后,等到有了产出,无论是肉蛋还是羽毛,官府都会给钱收购,根本不愁卖。
养殖场不会只建一个,而他们只需要出幼崽和管理人员,工人用倭女就是。
虽然不少人羡慕,但是无法说他们的不是,毕竟要运送那么多幼崽过去,花费也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只有他们的养殖场,才能提供如此多幼崽。
薛云的意思,他和盟友的家族,从今往后都会以种植,养殖为主,配套一些加工作坊就行了,反而是纺织,瓷器这些要放弃,或者说交给朝廷。
种植是果园,甘蔗,茶叶,养殖则以家禽和鱼为主,牧场为辅。除此之外还有药材种植,馿和鹿的养殖。
作坊别人也可以建,但是种植和养殖,就不是能够随便模仿的,尤其是养殖场,没有丰富的经验,弄不好一场疾病就死光光。
薛云他们不担心,因为有经验,而且养殖场会很多,一个地方出了问题,其他地方支援,很快就能重建。
养殖场能提供大量的肉食和蛋,这对地方是有极大好处的,官府也会支持,至少不会打压。
低调的赚钱,又不会让人眼红,这才是长久之道,最重要的是让利,无论是地方官府还是朝廷,都要舍得让出利润。
因为要抢春耕,几个矿区都不得不暂缓开发,即便缺少人口,薛云也不打算让倭人活下来太多,大不了慢慢移民就是。
慢一点没有关系,反正这些矿区已经姓唐了,有的是时间来开采。
水师也没有闲着,他们在没有运输任务的时候,就会捕鱼,如今他们积累了不少经验,也改良了渔网,用战船拖网,然后用滑落,杠杆拉上船只,就在船上处理,每天都能获得大量的鱼货。
有水师提供的鱼肉,倭岛驻守的士卒感觉生活还不错,觉得比他们在部落生活更舒服,毕竟在部落可没办法得到两个漂亮的女人。
五月中旬,朝廷支援的官员到了,管理起来也就更轻松一些,薛云没有想到,这次过来的人居然有薛震。
薛震不但带来了家里的消息,而且还是官职最高的一个,他居然已经做到了五品的太子施仪郎。
不用说也知道,他是李治安排过来的,也看得出来,李治很信任他,所以安排过来倭岛掌权,以薛震和薛云的关系,定然会大力培养,以后接替他管理倭岛,这应该就是李治的打算。
到了六月底,一道旨意传到薛云手里,薛云看了之后脸色大变,急忙对倭岛进行安置,随后坐船回长安。
刚刚登陆辽东半岛,薛云就接到消息,开创大唐的大功臣,大唐第二位皇帝,天可汗李世民在翠微宫病故。
薛云心情非常沉重,不敢耽误时间,坐船继续出发。
到了洛阳的时候才知道,李治已经继位,成为大唐第三代皇帝。
薛云骑马向长安赶去,等他到长安,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底。
李世民还没有下葬,长安城还是一片素裹。
没有回家,薛云直奔皇宫,得到允许之后,在大兴殿见到了李世民的灵柩。
穿着礼官准备好的孝服,薛云大礼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对李治行礼。
“臣薛云参见陛下!”
“太保你回来了,一路辛苦了,父皇一直挂念着你…”李治扶着薛云悲戚道。
看李治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他最近累得不轻。
“臣回来晚了,连先皇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臣有罪。”
“父皇走得匆忙,他不会怪罪你的。”李治拍拍薛云手臂道。
看得出来,李治是真的悲伤,想来也正常,李世民对李治是真的倾注了非常多心血,他一直把李治带在身边,所有儿子之中,他是对李治最亲近的。
“陛下节哀!先皇驾崩,大唐重任落在您身上,您要保重龙体才是。”薛云开解道。
李治点点头,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让太保好好陪陪父皇。”
大殿的人陆续退了出去。
“先皇身体向来不错,为何走得如此突然?”薛云忍不住问道。李世民身体确实不错,前两年一起巡视的时候,他还能骑马拉弓,而且宫里还有续命的老参,李世民身边也从不缺御医,所以他很是不解。
李治脸上有些纠结,沉默片刻才叹息一声解释道:“唉!父皇迷上了炼丹,每日都要服用丹药,今夏去翠微宫避暑,突发疾病,御医束手无措,只能用老参续命,然而药石之力有尽时……”
薛云一听,顿时大怒道:“先皇早就知道丹药有丹毒,为何没人劝阻,谁又给陛下炼丹,该杀!”
“唉!并非没人劝阻,但是你也知道父皇的脾气,他要做的事情,又有谁能阻止呢,所有丹药也是经过检验,没想到………”李治摇摇头道。
丹药有丹毒他也听说过,但是丹药是虎狼之药,见效极快,药效也好,李世民不听劝的就服用得有些多。
李治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几十年被虎狼之药掏空了身体,这次突发疾病已经油尽灯枯。
“唉!”薛云忍不住叹息一声,他终于明白了原因,想想以前李世民曾经问过他,是否听说过比人参更好的药,估摸着他是想服用丹药求长生。
只能说忽略了这点,毕竟李世民已经是个老年人,他也怕死,即便知道丹药有毒,也会抱着侥幸心理。
“臣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太保一片忠心,何罪之有。”李治摇摇头扶起薛云。
“父皇临终之前,把英国公贬出长安,我也不好违背父皇遗旨,只能该任英国公为洛阳留守,如今兵部尚书空悬,还请太保助我。”李治说道。
“臣愿暂代兵部尚书,日后有贤才再退位让贤。”薛云略一迟疑就答应下来,他猜测这是李世民定下来的。
贬李绩离开长安,让李治重新任命,这是让李治施恩,而洛阳是陪都,洛阳留守的权力可比兵部尚书还要大,这算是升了半级,而腾出来的兵部尚书让自己来做,也是让李治施恩,这种一举数得的手段,也只有李世民这种老练的家伙才做得出来。
“父皇殡天,定然有人心怀不轨,太保还请多多留心。”
“陛下放心,谁敢称兵,臣定然亲自领兵灭之。”薛云语气坚定的说道。
“太保披星戴月的赶回来,一路辛苦,你先回家休息,父皇后事还得你帮忙操劳。”李治松一口气道,这段时间他不但累,而且心里也担心,如今大唐不但国土很大,不少地方都是刚刚征服,李世民病故的消息传开,很可能出现动乱,何况还有那么多哥哥叔叔,这些人也给他一些压力。
李绩去了洛阳,长安虽然还有老将程咬金,但是薛云与他更亲近,他自然更信任薛云。
回到家里,自然惹得家里人非常高兴,不过如今是皇帝大丧期间,除了孩子,大家都保持着克制,吃的也是安排的素食。
“薛郎,马宾王病了很久了,我们也不方便经常前去探望,你要不要去看看。”等薛云吃过饭之后,李玉燕说道,她知道薛云与马周关系极好,马周对他们一家也很尊重,所以也顾不得薛云没有休息好,直接就说了。
“马周病了很久了!我去看看他。”薛云惊讶的说道,随即起身就要走。
“薛郎不要着急,马周的病需要人参滋补,你带一些过去。”独孤金凤说道。
“以往我们也送了一些过去,不过得瞒着他,不然他不收。”李玉燕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送的他不会拒绝。”
拿到人参,薛云就骑马赶向马周家里。
见到马周,薛云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马周虽然也瘦,却也很英俊,现在居然病得不成人形。
“你怎么病成这样了!”薛云快步上前,坐到马周床边问道。
马周挣扎着坐起来,挤出笑容道:“让你担心了,我这病治不好,能追随先皇而去也不错。”
“胡说八道!嫂夫人,他这是何病?”薛云呵斥一声,抬头询问一边抹眼泪的王媪。
“御医说是消渴之症,无法根治,只能控制,只是…”王媪还没有说完,马周就瞪了她一眼。
“消渴之症,这是何病?嫂夫人不用管他,既然能控制,为何病成这样?”薛云板着脸瞪了马周一眼问道。
“这病要想控制,需要一味主药人参,人参价格极高,长安数量又不多…”
听了王媪的解释,薛云顿时明白了,不由没好气对马周的呵斥道:“人参对别人珍贵,我家还是有许多,辽东那边还有种植,你居然为了面子而让自己病成这个样子,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为何不考虑一下嫂夫人和孩子。”
马周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才十三岁,这会都泪眼婆娑的站在一边。
马周被薛云说得面上泛起红色,羞愧的低下头。
“我带来了一些人参,嫂夫人先用着,过几天我再让人送来,如果家里没有了,你也不要顾虑,直接去家里拿就是,玉燕她们早就想给你们送来了。”
“谢谢!谢谢薛太保。”王媪感动得连连行礼。
薛云避开道:“嫂夫人你快忙去吧,我再问问医者。”
薛云问了一下,确实有不少御医来看过病,得出的答案也相差不多,原来消渴症就是糖尿病,想到糖尿病,薛云的脸色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