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瑜按住许皎作乱地手指,轻声道:“没事。”
许皎顿了顿:“楚先生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么?”
擦点药就能好的轻微烫伤都要上医院,被人看到估计又得骂青年一句娇生惯养——扣在她身上,贬义更甚。
楚沉瑜嘴角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大度又从容的反过来安慰许皎几句,直到旁边唐悠然脸色越来越沉,她才拉开与许皎之间的距离。
身为绅士,接纳女孩子一些微小的无理行为是她该有的风度。
但嘴上说着没关系,伤口仍要处理。
燕宁面无表情劝诫许皎两句,许是看在她快哭出来份上,没忍心继续,摆摆手示意楚沉瑜跟上自己。
两人离开包厢。
门一关上,刚还准备哭的许皎顿时把眼泪一收,冷笑哼声。
“你一天要摆几幅面孔,不认识的还以为你人格分裂。”唐悠然捡起颗腌渍得酸甜可口的梅子扔嘴里,毫不客气的吐槽。
许皎摸出手机解锁,嗤声回:“我乐意,你管不着。”
“是是是我管不着,”唐悠然拍掉指尖碎屑站起身,语气压低,“但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燕家对楚老板宝贝得紧,你要敢动他,许家就别想在上京待了。”
许皎冲她翻白眼,“我有那么蠢么?”
唐悠然不回答,默默看了眼她亮着屏的手机,目光触及其中“兮月”二字,嘴角一挑,笑得意味深长。
被发觉小秘密的许皎赖皮吐舌头:“略略略。”
药水涂抹伤口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楚沉瑜却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拧。
“我以为你会喊出来,”帮忙上药的燕宁说:“毕竟你刚刚看起来好像很痛。”
楚沉瑜闭眼仰靠着,面色平静,“你看见了。”
燕宁微微一愣,随即无奈轻笑:“是在怪我没有出声制止?许皎性格比较偏激,她对燕峥有很强的占有欲,听到你最近跟着燕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所以,青年相当无辜的被推出来给小姑娘泄火。
几秒沉默后,楚沉瑜睁开眼,嗓音似蕴着若有似无地讽刺:“小孩养坏了是父母的责任,我一个外人没法指点。但是燕宁,你别把所有人当傻子。”
许皎喊唐悠然名字时语气轻飘,像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喊燕宁时却不自觉带了些许敬重。
而且上京如今没有哪个豪门世家攀得上燕家这道门,许皎却大言不惭给自己安上“燕峥未婚妻”的名头,这里面要没有别人暗示,说出去谁信?
两厢情况结合下论,背后摆道的人几乎能直接锁定。
燕宁嘴角逐渐变僵,她若无其事扔掉脏棉签,轻轻呼出口气平和道:“是我的错,让楚先生误会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毕竟,燕峥还要靠楚先生治疗。”
楚沉瑜缓慢地撩了撩眼皮,视线越过她往后看。
燕峥单手撩开帘子,他穿了件白色立领衬衣,下身是条黑色休闲裤,极简色调搭配穿在他身上有种莫名清贵感,显得人气质没以往那么沉闷,年轻许多。
目光在店内环绕一圈,最终与她对上。
楚沉瑜回想起跟燕峥的遥远初见,那时候他接了任务来抓捕她,正好赶上峰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持着满腔孤勇闯进宴厅,对着她脑袋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枪。
可惜她早早防备着,只肩膀中枪,还有心情在逃跑时调戏他。
大队长当时一张脸俏生生的真是又嫩又好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