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墙小宫女》全本免费阅读
◎凛......别走......◎
翌日夜幕降临, 郁尔再次去御药房。
茯苓照常等着她,手边放着那一柄银**还有那瓶能加剧伤口疼痛的药。郁尔打心眼里发怵。
跪坐到药炉前, 眼观鼻鼻观心。
“你今日比昨日晚了半个时辰, 我已经替你把炉子点上了。”茯苓笑着道。
李洛儿在院子里洒扫,远远地往她们这儿看了一眼,眼神悲戚, 手腕上明显的伤痕。郁尔知道自己不在御药房时, 茯苓都在折磨李洛儿。
一晃神,茯苓揪住了郁尔的手腕。
她手心的烫伤正严重,茯苓控制着她的手掌贴向炉子。
“不要......”郁尔哀求,声音细若蚊吟, “求你了,我后悔了,茯苓,我不该那样对你!”
她妥协了,她低头了, 她不要尊严不要傲骨了。
忍受不了那样灼热的疼痛,她后悔不该调查薛彩铃的事, 后悔不该对付茯苓, 她根本就不是茯苓与宁王的对手, 她屈服了!
“求你、求你不要这样......”
茯苓露出痛快的表情,郁尔越是哀求她就越得意,“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绕过你吧?郁尔?是谁害得我失了女官之职?”
她揪住了少女纤细手腕往炉子上按。
“啊--!”瞬间的疼痛感叫郁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蜷缩起来,痛哭出声。
她忍受不了, 恍若置身炼狱谁来救救她?
电光火石之间, 药炉子被一脚踹翻了, 郁尔忽得被人拽着胳膊拉扯站起来。
她仰头对上一双怒火横流的眼眸,男人愤怒到了极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场面。
茯苓大惊失色,“皇、皇上?”
郁尔疼得没有知觉,意识涣散,眼前模糊。
***
郁尔辗转醒来已经深夜,她睁开眼眸,身着素袍的男人立在她榻边,一双锐利的眼眸穿过黑暗凝视着她。
郁尔企图撑坐起身。
掌心按到榻上,骤然而至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纤柔的身躯跌回榻上,她双手缠满纱布。
“这些时日,茯苓一直在折磨你么?”萧易问她,声音平静。
郁尔止不住落泪,点头。
“你是哑巴么?你不知道跟朕说?!”
男人握着少女的胳膊将她拉坐起身,“只会写在信里?若我今夜不去福宁宫,你是准备这样忍下去么?!”
郁尔闷声哭。
“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朕?”萧易问她,“不信任朕么?”
她很纠结,要不要说李洛儿的事情,她怕眼前的男人不肯放过李家的人。
“朕没什么工夫陪着耗着!”萧易转身离去。
少女从榻上下来,赤足追上去,从男人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凛.....别走......”
她哭喊,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臂露在外头,用尽了所有力气。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气息跌宕。
“你叫我什么?”
“凛......”
她的声音伴随着哭腔,双臂更用力地抱紧他。
即使再铁石心肠,此时也软和下来,但他抿着薄唇,“不是不认我么?”
少女额头抵着男人宽阔的肩背,“我不敢认你......我从我想过会是你......”
男人抓开她纤细的胳膊,转身面对她,他一袭深色长袍,身躯颀长,而少女纤弱可怜,满面泪痕。
“以你的性格不会任由她拿捏,说吧,落了什么把柄在茯苓手中?”他沉声质问。
郁尔仰着脑袋,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有几分凛的感觉了。
凛温柔的文字之下,是个很理智的人,会教她很多道理,会察觉到她的异样,会教她实际的解决办法。
郁尔将李洛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皇帝。
萧易听后反而更恼怒了,“她就用一个李洛儿拿捏住了你?她命你自残就自残?她揪着你的手贴炉子你也不反抗?郁尔,朕真实高看你了!”
“我怕你不放过李洛儿。”她坦白道,纵使知道他就是凛,她对他也十分忌惮。
“怕朕知道?那又为何写在信中?”
郁尔咬了咬唇,“凛会心疼我,皇帝不会。”
“郁尔,你得接受一个事实,朕与凛是同一个人。”萧易道。
身为与她互通书信的凛,他自然可以在信中遣词温柔,一旦没有这层掩饰,他便是坐在君王宝座上的男人。
郁尔没办法接受,她道,“我觉得凛是个很温柔的人,不会这么训斥我,看到我受伤,他会将我抱到怀里。”
但她明白,皇帝不会。
“曾经我被萧让打了十鞭,几乎昏死过去,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你抱过我,很温柔。但是一旦恢复皇帝的身份,你就没那么温柔了,对我冷冰冰的。”
她话音刚落,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
郁尔惊慌失措地揪着男人的衣袍。
萧易坐到榻上,到底因为她受伤而温柔几分,“是这样么?你心中的凛?”
郁尔轻轻贴到男人胸膛,感受着他稳健的心跳,“唔......如果你的手能摸摸我的脸就好了。”
她提要求。
男人微凉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最后落在少女微红脸颊上。郁尔坐在宽大的怀抱里,这温柔的感觉令她觉得很安心。
从小到大,她没有与人这般亲密过。
“找到感觉了?”萧易看着怀里纤柔的少女。
郁尔点点头,她觉得凛就该是这样的,她费力抓住男人如玉雕琢而成的手,唇瓣轻轻贴在 他掌心。
“这么好看的手,难怪能写出那么温柔的文字。”
萧易知道,她已经完全将他当做凛,当做她心中那个温柔的男子,可那并非他的全部,甚至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她的唇瓣很软,他以指腹缓缓摩挲。
自然而然,抱着抱着,两人唇瓣贴合,明明也吻过,但是这次感觉不一样,她的凛很温柔很温柔,她也很喜欢被他这样抱着吻。
很多东西无师自通,她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着着他,手腕勾到男人后颈。
可她忽视了手上的伤,顿时痛得皱眉,两人唇舌分开。
萧易攥住她的手腕,少女一双手烫伤不轻。
“就这么杀了茯苓是不是过于仁慈了?”皇帝沉声道,“将她凌迟处死好么?”
郁尔眸光骇然,萧易转变得太快,明明方才还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就、就按照宫规处置。”她道。
萧易从少女晶莹眼眸中看出一丝彷徨,她很聪慧也很有义气,分得清是非对错,也爱拨乱反正。
但她缺少城府,太良善,少了那么几分该有狠厉。若能补全这些,萧易觉得她会是与他匹配的女子,能与他一道站立于权力之巅。
“你喜欢朕温柔的一面,也要接受朕其他的模样。”萧易缓声道。
“......”郁尔脑子混乱,“从前我不知你**时,觉得凛是年长我几岁的温柔姐姐。”
“现在呢?”
“你是兄长,又是父亲一般的人。”郁尔说出真实感受。她在他身边学到很多道理,他也待她很好,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被他保护着。
兄长?父亲?
男人在黑暗中轻笑,“难道你会亲吻你的兄长么?”
郁尔:“......”
萧易清晰地知道,他对她早不是什么笔友、也并非只看她灵气可爱养在身边。他如今的目的很明确,要将少女带上龙榻,与她翻云覆雨,让她心甘情愿地与他亲近。
手指指节轻轻摩挲着少女雪肌。
他深知她还没有习惯,这件事还得循序渐进,缓缓而来,终有一日她会完完全全地接纳他。
明白她想要的一切只有他能给她,明白温柔是他最乏善可陈的一面。
茯苓彻底从皇宫消失了,郁尔再去御药房的时候,再无人提起这个人,郁尔不敢询问皇帝处置的手段。
他说过要将她凌迟处死。
她害怕倘若自己问了,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虽然她也知道茯苓活该。
郁尔手上的伤痊愈,又回到御书房伺候。彼此开诚布公之后,她在他身边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她会在意他,会不自觉地去听男人匀长浅淡的呼吸,她觉得皇帝似乎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
她站在他身边研墨都会脸颊发红。
这日夜里,几位大臣来御书房与皇帝商讨边疆之事,郁尔在边上侍奉茶水,皇帝接茶盏时,手指无意间划过她手背。
郁尔恍若被烫了那么一下,接着就心不在焉了,为军机大臣奉茶时,手抖了。
茶水落大臣的衣袍之上。
大臣自然不敢数落郁尔什么,萧易见了,在边上淡淡斥责,“在想什么?如此大意。”
“奴婢知错。”郁尔道。
这么一件小事没打扰他们继续商议边疆之事,郁尔心脏扑通扑通,她感觉手背上那灼热的感觉还在。
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静立着,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瞄向萧易,他身着素袍端坐御案上首,却没有摆皇帝的架子,命大臣们围坐左右。
他说话时不徐不缓,却每每都能直击要害。他面庞沉静温润如玉,狭长双眸眸光冷淡而孤傲。
尤其他那双无暇素净的双手,真正白玉为骨,冰雪为肌。
她无声无息地咬着唇角,又觉得羞愧,大臣们议的是国家大事,而她竟在边上觊觎皇帝美色?
还是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可他身躯颀长,肩背宽绰,丰神俊朗,恍若仙人之姿。
深夜,大臣们才起身告退,郁尔关上御书房的大
门,回过头收拾茶盏。皇帝**在御案前,若有所思。
郁尔心想还好他并无神仙那般读心的法术,否则看透她的心思,就知道她这几个时辰都在肖想他的美色。
“你还有心思收拾茶盏?”萧易开口。
啊?
下一瞬郁尔就被他握住手腕拉坐到膝上,微微侧首附唇上来。
......
御书房里异常静谧,她乖巧坐在男人怀里,任由他亲吻,瓷白的脸颊飞上一片红晕。这几日,接吻成了两人日常都会做的事。
萧易说,无人时,她可以将他当做凛,可以不分尊卑上下,可以与他做亲密的事,甚至可以使唤他端茶倒水。
使唤皇帝端茶倒水她可不敢,但她确实不反感像这样与他亲吻。
凛很温柔。
方才心不在焉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萧易注意到她静立在他身边,时不时地瞥他,当时有臣子在 ,男人面上不动如山,却轻轻捻指腹,回味着少女温腻雪肌。
待唇齿分开,萧易指尖轻轻揉捏少女通红的耳垂。
郁尔抓下他的手掌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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