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硬着头皮:“…不是大人您这到底什么意思,能给我一个数吗?我真不知道您到底怎么想的,您护他这么久,不过也只是想把他养大了吃掉,但您现在为什么弄得跟……”他匮乏的词库找不到形容词。但他用上了“您”,是很诚恳地希望庄能够明白兹事体大。庄冷冷地:“你也知道我护了他多久,我还没吃到,要看你们送他去死?”校长轻嘶:“您不能这么说,会遭雷劈的,我们是助他成神。”他又忍不住:“而且您亲自签的和平协议,答应了不会吃他的。”庄撩眼,又嗤笑了声:“我是穷奇,饕餮他们我都敢杀,再多杀一个两个还是十个二十个,又或者百个千个万个……没区别了。”他身上背负的罪孽够多,不差这一两个。校长:“……”他是真的很诚恳地提醒庄:“您的雷劫要来了,您再多添几笔因果,四大凶兽就真要成为纪念碑了。”闻言,庄只是哦了声,然后漫不经心地抬起了手:“换不换。”“……”校长选择滑跪:“我通知他有机会更改专业,好吗?”庄放下手起身:“明早我就要结果。”校长动动唇,没出声。庄却在开门的刹那间道:“提醒你一下,我还吃了睚眦,同化了他的妖力。”都说睚眦必报,他也是。校长彻底缩成了鸵鸟。3.邬温别刚打开门,就迎来了暴击。视觉意义上的。谢约尔穿着汗衫,露出了结实精悍的身躯,还有一对将他汗衫背面的布料挤在一起的巨大骨翼。骨翼是漆黑的,像是恶魔的翅膀。不是羽毛的那种,而是薄皮和骨架牵连的那种,不过很帅。邬温别开门时就顿在了那,手里端着巧克力小蛋糕的谢约尔也愣在了那。两方停顿了一分钟后,邬温别往屋内迈了一步,关上了门,很认真地端详起了谢约尔。谢约尔已经紧张到一颗心都在狂冒汗,就见邬温别又走过来,围着他绕了两圈,有点好奇:“学长你是要上台表演什么吗?要cos谁吗?这对骨翼好真啊,是不是很重啊?”谢约尔:“!”他坚定道:“是,有个演出,我先适应一下。”他刚说完,邬温别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伸手摸了摸谢约尔的翅膀。还好只是为了演出适应。不是幻想自己是恶魔的精神病或是中二病。谢约尔瞬间僵住。对于恶魔来说,翅膀其实是他们最敏感的地方,因为这里承载着他们绝大部分的魔力,一旦被砍去,就和寻常人没有区别,甚至可能还会变得虚弱。1所以谢约尔差点没忍住就要一翅膀冲着邬温别扇过去。还是邬温别走近后,他身上属于穷奇的气息更加浓郁而充斥着压迫感,才让谢约尔一个激灵稳住了心神。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他们这些非人类物种才能感觉到。那不是什么味道,就是一种气息。是更为玄妙的东西,是无形的标记和圈地盘。邬温别恍若未觉他的紧绷:“真的好逼真啊。”他问谢约尔:“学长,你这个道具是哪买的?”谢约尔闭了闭眼,胡言乱语起来:“找人定制的。”邬温别:“那肯定很贵吧。”“还好,我朋友的工作室,给我算成本价。”“真好。”邬温别叹口气:“你们都有朋友,真好。”谢约尔:“……”这话要怎么接,救救他。他望着看着他骨翼又叹了口气的邬温别,试着说了句:“我们也是朋友。”邬温别立马就看向了他,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最激动的话:“真的吗?!学长你真好!”谢约尔:“。”说实话,这场面实在是有些惊悚。可他还是因为邬温别的话心软了一点点:“等另外两个室友回来,我们一起团建一次…他们也会想跟你做朋友的。”没有谁不想讨好现在的邬温别。邬温别很高兴的样子:“好耶。”他语气轻快:“学长,你真是天使。”谢约尔:“……?”好好说话,别乱夸。他最讨厌天使了可说这话的是邬温别,他也只能含泪应下。5.邬温别洗完澡出来后,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他有点疑惑地接起:“校长?”校长嗯了声,又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啊邬同学,学校现在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嘛,有个转专业的机会,你看你要不要换个专业。”转专业?还有这种好事?邬温别心动了,但他有个问题:“可我从小在道观里长大,不会什么,考试过不了。”校长:“因为你是特招生,不用考试。”“但这样对其他学生会不会不太公平?”“……”校长心说你快答应吧,不答应明天你就会吃到烤猫头鹰。可他不能这么说,只能保持微笑:“那邬同学你是怎么想呢?”邬温别垂下眼,望着窗户底下的车水马龙:“其实民俗也挺好,正好我从小在道观里长大,万一以后找不到工作,还能去天桥底下摆个摊骗骗钱。”校长:“……”当着校长的面说自己要去骗钱是不是不太好?邬温别说完,又话锋一转:“我开玩笑的校长。”校长安静了两秒,语气认真起来:“你要换吗?”邬温别又抬起眼,看向了天上那轮明月,还有遍布夜空的星星,很多,但又被城市的繁华夺去了色彩和光辉:“不了。”他说:“民俗挺好的。”明天一定是个好天。也一定会很热,更容易勾起人的脾气。6.第二天一早,邬温别起床洗漱,又洗了个澡,就出门去了。他身上带着干爽的肥皂清香,脖子上的员工证明也好好挂着。到咖啡店时,庄人在一楼,但气压很低。他抱着胸坐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邬温别推门进来时,庄就冷冷抬起了眼:“为什么不换专业?”邬温别顿住:“…老板你怎么知道校长说我可以换专业?”庄比他还面无表情:“回答我。”邬温别低下头:“我觉得民俗专业挺好的。”庄站起身,两步就走到了他面前,越过了安全距离,身高和体型的差距让他投下的阴影半笼住了邬温别。“你想死是吗?”邬温别有点茫然地抬起头:“老板,我只是读个书……”“出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庄直接打断。邬温别还是懵懵的,甚至还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我没带别的咖啡店的味道来了。”庄垂眼睨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邬温别,那双亮金色的竖瞳简直就像是暴君的眼睛,带着浓烈的暴虐戾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将邬温别撕碎。他想说我再也不会管你了。自己找死去就是了,离他远点,别在他面前送死。可他一个音节都还没说出来,邬温别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老板,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庄心道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