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火[港岛恋人1988]》全本免费阅读
神秘的《碌蔗周报》期期上市便被抢购一空,同样神秘的还有《碌蔗》那群记者。
业界也无法掌握准确的内幕和讯息——全体员工很难聚齐。因为除了金瓜爷和丁大总编,其他人都是兼职的。
连风华绝代的戴社长也是。
贝静纯刚走完蜿蜒的盘山路,气喘吁吁进了报社,袁盈盈问她周五晚上有没有活动?
不等她翻开记事簿,袁盈盈已经替她报名,“尖沙咀海洋皇宫夜总会,本周五晚有假面派对,社长邀请所有得闲与不得闲的同事,共聚一堂。”
贝静纯对“假面派对”毫无兴趣,贪图享乐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我还是不......等等!”贝静纯眼睛亮了,海洋皇宫夜总会?不就是秋菲菲给的其中一个地址?她开始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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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不夜港,光怪陆离,摩登繁华。
【OceanPalace】,海洋皇宫夜总会巨大的招牌盈盈闪光。
贝静纯降下车窗,仰望这栋占据繁华街口黄金位置的大楼。石造建筑,19世纪维多利亚式的设计深邃而古典,前身是港城水警公馆。后被私人收购,翻新后建成典雅奢华的高档会所。
上个月,翡翠歌后曾明珠在海洋皇宫登台开骚,很多忠实歌迷连订几场晚晚捧场,火爆到连摆多一张凳的位置都无。歌后的人气一直沸腾至今。
一行人浩浩荡荡迈入大堂,侍应生礼貌地替他们按摁掣,安装了落地玻璃的观景升降机缓缓上升,海洋皇宫二十楼以上才是贵宾套房。
到二十楼,身材高大的罗嘉明率先步出,两位戴着面具的女士挽手跟在后面。
有人跟侍应生报了房号暗语,升降机继续上行,到了三十三楼遽然停了下来,贝静纯一人走了出来。
相较楼下严密的安保,这里出乎意料地空无一人。比起普通包厢,海洋皇宫给VVIP提供的是极注重隐私的包楼层服务。
以白茶为主调的香氛,混合橡木和檀香的气味,浅浅弥漫。走廊笔直,两侧普鲁士蓝墙通往火警逃生梯,雅致、私密。
还未再看清些,升降机的索道声由下而上,“叮”一声响。升降机门再次打开的同时,贝静纯闪身隐入了屏风后。
地面铺了厚实的伊朗宝石红考克毛毡毯,听不到脚步声。
空气里蔓延来一阵淡淡的酒味。贝静纯确定有人进来了,身体先于想法,躲了起来。若被发现实在说不清楚。
头顶灯光倏然明亮,一道男声划破宁静:“你还躲着做什么?”
贝静纯努力隐藏面具下的呼吸,背后是整片落地玻璃窗,能远眺浩瀚星空,也能俯瞰整座港城。百尺高楼下便是最美的港湾,她实际有点恐高。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也是头一回应对这种情况。
“嗯?要我请你?”男人开始倒数,说事不过三。
既然被发现了,希望戴绍善准备了足够的保释金。贝静纯终于挪动脚尖:“我......”
大义凛然戛然而止。
不远处丝绒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双手交叠,神色不耐。少女一丝/不挂面对他,腻白的长腿像油画里的阿尔忒弥斯。
两人过于专注,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贝静纯站在光线最昏暗的角落里。
“入圈多久了?”
“昨日......学了招式。”
“嗯?新人啊。”
“仁君,我、我是你的影迷......”说话的人声音因表白而颤栗,“我好钟意你。”
“钟意?一句表白轻而易举。时间允许,我可以讲十万次。”
“我真嘅钟意你很多年了。”
“哦?那你知唔知‘钟意’要用什么实际行动表达吗?”
“我明白......”少女撩起遮在心口的长发,往前走了几步。
“乖,那就过来。”刘仁君嘴角弯起弧度,言语间解开皮带,“你难道不钟意这样吗?”男人轻笑,似有若无的勾引,有种精致的世故。
贝静纯进退维谷,想到可能要发生的刺激画面,盯天花板,盯地毯,再估算自己从原地冲到升降机的速度能否快过闪电侠。她闭眼,面颊无端微微生热,实在不想被迫看一场男与女赤膊互殴的现场大戏。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沉重,怎么也无法忽视。
然而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少女低声啜泣。
“大声点!再惨一些!”男声喑哑隐忍。
“不要……我要不行了……”
“再重一点!”刘仁君徐徐诱之,“要什么……我全给你……”
少女哭得破碎,贝静纯攥紧拳头,再次希望戴绍善准备了足够多的保释金。
睁眼刹那,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和她设想的场景截然相反,赤袒的女孩挥着皮带在“管教”对方,皮带乘风,发出呼啸凌厉之势。含泪的人爆出愠怒粗口,鞭打与辱骂此起彼伏。
而皇帝专业户的扮演者,那张精心打磨的皮相和身上纵横的鞭痕形成鲜明对比,好不狼狈。
一鞭一条痕,不再是迷梦。炽热的沉痛让刘仁君在自我陶醉中登顶,甚至不需要与谁肌肤相近。
贝静纯心咚咚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打是疼,骂是爱,你不是说钟意我吗?”
女孩闻言嚎啕大哭。
“雨果在《悲惨世界》里说过: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回馈你的爱意,我甘愿献身。”男人声音温和,是荧幕里惯常的深情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
“不用道歉,”刘仁君给少女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放缓语气轻声哄,“乖女,你做得很好。”
他们离开后,默数三分钟,贝静纯毫不犹豫地冲到走廊尽头,沿着消防楼梯下楼。
照理消防楼梯应该保持通畅,跑了两层,发现被一道墙堵住了去路。她只好转去搭升降机。
这层是一个开阔的堂皇空间,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亮闪闪,闹嚷嚷。纸醉金迷、夜蒲游荡的游魂是这里的写照。
声色男女在走廊旁若无人地激吻,相比刚才那场面,贝静纯甚至觉得这是迷你小场面,正欲离开,被人一把扣住手腕,“妹妹仔,去哪里啊?”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欺身上来,朝她喷酒气,“你几号?我没见过你,今晚哥哥包你了。”
醉酒的人明显多了几分蛮力,贝静纯见甩不掉他,心头一紧,抬腿就踢他下盘——戴社长教的防身绝招。
胖子果然疼得立刻松了手,蹲在地上嚎。
“发生什么事?”两个高大的安保闻声过来。
“唔事,路过而已。”贝静纯摊平双手,耸了耸肩,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有人朝她吹口哨,她没有回头,脚下步伐又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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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静纯像猫一样穿过人群,回到卡座,问袁盈盈:“你喝的?”
没等对方回答,仰头一口干光了威士忌。喉咙里一阵火辣辣,顺淌至胃里,原以为冰冰凉凉的液体会冻住心脏,没想到却带来周身血液暖流,如同这个刺激的夜晚。
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看着袁盈盈瞪大瞳孔,她的表情一向夸张:“阿贝,你还好吗?”
她猜自己面具下的脸一定红透了。
以为这个夜晚会被拖得很长,尖锐刺耳的警铃蓦地响彻整个空间,人们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唱歌、跳舞、饮酒、聊天......
唯有警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