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的则是南姝悦的马车,前后跟着八个侍卫,排场最大。
“来了来了,当家的,你快看。”
张氏眼神好,隔老远就看见三辆马车走来,她激动得不行,一直戳自己男人。
即使被戳得生疼,刘土生也没有不满,而是拉住自己媳妇。
“我说,媳妇,你现在也是掌柜的,稳重一些,不要这么咋呼。”
“哎呀,我一激动就控制不住。”
一边说着,她一边拍打着胸口,等到马车慢慢到了眼前,她才算平静了下来。
冷二是认识这两人的,立马将马车停了下来,神情冰冷。
“你们是来找南姑娘的?”
对于这个冷冰冰的大美人,两人也早就知道,刘土生走向前笑道:
“听说大妹子要去京城了,我跟我家那口子是来送行的。”
南鸢在车厢里早就听到了,打开车厢,探出身子来。
“先停一会儿。”
说完跳下了马车,看着脸蛋红扑扑的村长夫妇,眼里闪过一丝感动。
“张姐,村长,天寒地冻的,你们还送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张氏看着面前的人儿,她一生的贵人,如今要去更大的地方,眼眶就忍不住湿润了,十分动情地拉住那双手。
“大妹子,这算什么,送你我就是冻死都愿意。”
这话带着几分任性,还有浓浓的不舍。
南鸢反手拉住手臂上的手,也有些不舍得。
“张姐,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只是要劳烦你跟村长,多帮我操心一下家里的事情了。”
“害,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的事情现在是我们全村的事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村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看着。”
村长刘土生心里是既失落,又自豪,同时又庆幸,失落的是造福村子的主心骨要走了,自豪的是她的户头在他们村,那是上了族谱的。
他染上了风霜的眼睛,看着面前跟以前截然不同的人儿,心情复杂。
还好当初他觉得孤儿寡母的可怜,让村民们留下了她,要不然就没有现在的清平村。
“大妹子,一路走好,我们永远都在你身后,只要你想回来,我们一直都在。”
南鸢重重点头,只有这里,才是彻底属于她的。
“村长,张姐,谢谢你们,我不在的时候,还请你们多照顾一下周大爷和卢大娘他们。”
张姐没忍住,一下就抱住了她,声音带着哽咽。
“大妹子,我们会的,你,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京城那种地方,实在是太遥远,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
所以,他们对于南鸢说的回来,心里没底,也带着迷茫。
南鸢自然是懂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答应两人。
最后,安抚好了张氏,在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她重新上了马车,消失在越来越小的村口。
京城之行,终于启程。
三日后,官道上,南鸢手里捧着一个香炉,暖洋洋地指挥着。
“对对对,撒均匀了。”
“还有辣椒,也洒一些。”
......
她面前架着一个火堆,上面正架着两只烤鸡,还有两只兔子。
冷二怀里抱着一堆小瓶子,冷若冰霜,那眼神能杀人的话,这里的人都得死。
不过她素来就是个冷面美人儿,自然没有人发现她的不自然。
冷夜烃十分有耐心,听着声音说什么,他修长的手就能准确的找出来对应的瓶子。
鼻尖萦绕着肉香和调料的香味,他竟然都觉得有些饿了。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调料,上面写着香叶。
看来小野猫做菜的秘诀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调料。
他的眸子微微抬高,就看见了一双亮晶晶的琉璃眼,不过里面装着烤鸡。
有些郁结,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最近小野猫对他的脸越来越没有感觉了。
看的此数越来越少,意识到这个事情,他的脸色瞬间不怎么好了。
身形一动,故意走了两步,将她的视线挡了一大半。
她的眼里只有烤鸡,还有肥兔子,连忙又换了一个方向走动,闻着那香味,一脸陶醉。
这女人,眼里只有吃的,一点都没有他。
醋意大起,他又移动了一个位置,十分自然的转动烤鸡。
“冷夜烃,你挡着我了。”
男人高大的背影,挡在她面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感觉连香喷喷的味道都闻不见了。
顿时不满,这男人故意的吗?哪里不好站,非要站在她的面前。
他嘴角上扬,转身又恢复了面冷心冷的模样。
“还没好,急什么?”
南鸢白了他一眼。
“我看看不行。”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围着铺好的地上坐了下来。
火光将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在白雪皑皑的荒地,竟然显得十分温馨。
周琳一手拉一个小人,往火堆边走了过来。
“爹,娘,烤鸡好了吗?我好饿。”
冷夜烃回头,望着那缩小版的小野猫,眉眼流露出的温柔让暗处的冷二看得心惊。
脸上大为震动,一双妩媚的眼睛,充斥着不敢置信。
王爷竟然会露出那样的情感,那是慈父。
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拿着剑的手,有些颤抖。
“过来,还要等一会儿。”
冷莫琪十分自然地挣脱出来,跑向了坐着的冷夜烃,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怀里,搂着脖子向火堆张望。
那圆圆的眼睛里,倒映着烤鸡的模样,跟刚刚某个女人的眸子一模一样,连神情都很像。
冷夜烃蓦然笑了起来,此刻心里的冰冷被融化了一大半。
“爹,你笑什么?”
小丫头抬着头,奶声奶气的声音平添温馨。
“我看见了一只流口水的馋猫。”
这句话直接让一大一小立马捂嘴,冷莫琪摸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没有,小胖手举起来就要抓人。
“爹坏坏,骗人。”
南鸢在自己嘴角摸到疑似口水的存在,脸一下就变烫了起来,没好气地瞪了那低低笑着的男人一眼。
当着孩子的面,她什么都没说,只觉得这男人可恶极了。
抬起衣袖,悄悄将口水擦掉,一转头,就看见自家儿子的脸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差点栽倒。
“莫黎,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