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永明看向了桌子上坐着的其他几位夫人。
目光阴沉,脸色严厉。
“三姨娘说的可是属实?”
首先是二夫人,妆容素雅,看起来是个不争不抢的人。
“老爷,妾身平日里一心向佛,这铺子是直接给三姨娘管理的。”
南永明看着另外一边的四房,四房是从江南带回来的,那眉眼里面都带着钩子,说话也十分妩媚。
她看了一眼三姨娘,才说道:
“老爷,我名下的脂粉铺子被另外一家新开的给挤下去了,我们的客人全部都跑熬他们那里去买了,为了揽客,我就下调了价格,最后一降再降,连工人的工钱都发不上了,那铺子的租子都交不起了。”
三夫人终于放心了一些,还好这四房适照实说了。
要不然今日在老爷这里,她怕是过不去。
南永明一听,这事情确实不简单,一个铺子出了问题,还可能是经营不善,这么多铺子出了问题,这怎么想都不对。
他看向三姨娘。
“最近你们得罪什么了人了吗?”
听到这话,三姨娘连忙回想了一下,她想了半天,也没有回想才出个所以然。
“老爷,我们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京城好多人都知道那些铺子是我们丞相府的,谁还会没长眼睛来捣乱啊?我想不出来。”
南永明有些生气。
“你们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知道是谁害的你们,所以要你们来做什么?有什么用?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搞你们!”
三姨娘有些不甘心,自觉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谁又这么本事,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
“老爷,也许是你在朝廷上得罪的人也说不准呢?”
这话出来,南永明并没有骂她,而是想了一个遍,语气凝重。
“虽然这段时间,我们相府是大出风头,自然有些人眼红,可是也没有谁有这个能力,可以全面限制我们的生意,问题可能还是出在外面。”
四房听了,立马附和。
“反正我们相府的生意现在都是三姨娘管理,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三姨娘可得好好想想,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摆明了就是报复你啊。”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早就看不惯她得到了掌家权,现在都来落井下石,这副嘴脸让三姨娘愤怒。
“四房!你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这里煽风点火。”
四房扁了一下嘴巴,没好气地瞪了三姨娘一眼。
“你别忘了刚刚我还帮你说话了,要不然你现在指不定被老爷惩罚呢。”
南永明此刻正是心烦的时候,这后院妾不安稳,当着他的面,都在争斗,此刻怒火中烧。
“你们都给我闭嘴!生意出了问题,你们还在这里里争风吃醋,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你们都不想要月银了是吗?”
这一听要扣钱,几个人都急了,纷纷都住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最后三姨娘得意地看了一眼她们,眼珠子一转,立马就说道:
“老爷,现在库放亏空,我们府上的吃穿用度都减半吧,等到度过了这个难关,再恢复原来的也不迟。”
南永明点头同意了,同时说道;
“我会派人调查一下,看看那些新冒出来的铺子到底是哪家的,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跟我丞相府过不去。”
这一顿年夜饭自然是不欢而散,南永明更是直接甩门而去,直接去了青楼。
等到老天爷离开以后,其他夫人的抱怨声立马就出来了。
“三姨娘,我们用的银钱已经够少了,你为什么还要提出来减一半啊?”
这是温柔的二夫人的话。
“哼!你还问什么,这摆明了就是某人不满我们刚才的表现呗,我们吃穿用度减半了,人家可没有。”
这四房的性格就是一个小辣椒,说起来都能为呛死人。
三姨娘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
直接说道:
“你们真是想到哪里去?我的提议只是为了共渡难关而已,放心吧,我会带头的,这个月的月银,我分文不要。”
那四房冷哼一声。
“你不要又怎么样?前些日子那些夫人给你送的礼物都够你挥霍的了,既然要共渡难关,有本事就全部充公啊。”
三姨娘看着这个最讨人厌的四房,神情自若,语气不变。
“那你也把你带过来的身家充公吧。”
“凭什么?那都是我嫁过来之前的,凭什么给你?”
四房眼尾泛红,看起来十分可怜。
三姨娘也收敛起来了笑容,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人,包括那些少爷小姐。
她语气严厉。
“现在正是我们相府出现危机的时候,你们若是想要好好的,就最好祈祷老爷找出作乱的人,要不然你们就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否则你们的私房钱也好,嫁妆也罢,什么都没有。”
当即,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这三姨娘掌家以后,行事霸道,他们真是深受其害,可偏偏不敢得罪她,谁让人家女儿是战王妃呢。
最后,三姨娘得意地离开,留下了相府一众人。
如今的相府,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除了老爷一人官职高些,府中的子弟,没有任何一人仕途高升,原因就是没有人扛把子,就算是相爷花了关系,让人进去了以后,也没几个月就被打下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没出息,没有一个人读书厉害。
现在靠着她的女儿,才有了更好的前景出现。
那些个妾室的子女,以后在谈婚论嫁上面,都会跟着水涨船高。
所以,她们敢怒不敢言,三姨娘肆无忌惮。
大年初一,一袭圣旨来到了南鸢的府上。
南鸢是被黑耀从香满园叫回来的,她做梦也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关头召她进宫。
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皇城,她依旧只觉得压抑。
前面带路的公公看起来年纪大了,她这心里有些忐忑,路上特意主动搭话。
“公公,这大冬天的,您真是辛苦了。”
“县主客气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杂家也得替皇上跑腿,这都是杂家的命啊。”
老太监本来是该休息的,可是值班的干儿子病了,只能由他来了。
这年纪大了,才出来这么一会儿,这腿脚都被冻得有些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