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结了,你还怕什么?”
看着侧妃不以为然的样子,福伯那蹦蹦跳的心竟然也慢了下来。
可是他一想到元亮的惨样,就不敢去想待会儿元太傅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说道:
“侧妃,太傅这次来就是为了他的孙子来的。”
南鸢凑近了看着那些腊梅花,一股香味袭人。
“我知道。”
福伯傻眼了,就这样?轻飘飘的三个字?他只好硬着头皮提醒。
“侧妃,元亮被你揍了一顿,现在还躺在柴房呢。”
“我知道啊,正好,你带人去把他抬出来,我们去见见太傅。”
听完,福伯差点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侧妃怎么一点都不怕呢?
难不成是在给他暗示?
他偷偷看了一眼侧妃的样子,不喜不怒。
“侧妃,是溺死还是吊死?”
什么玩意儿?
南鸢惊讶地看着福伯。
“福伯,你想溺死谁?”
“元亮啊,侧妃,反正这仇已经结了,不如直接斩草除根,不然元亮肯定会告状的。”
福伯说得是理所当然,她听得目瞪口呆。
这老人家也太可怕了,谁说她彪悍的,她只是打人 ,这位老人家竟然想的是杀人。
而且说得这么平静自若,一看就是没少干这件事情。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杀了元亮,元太傅才会跟战王府不死不休呢。”
啊,不杀啊?
侧妃还是太善良了,要是王爷,早就是将元亮杀了,还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来,那些人屁都不敢放。
南鸢看出了福伯的心思,果然这战王府的人都被冷夜烃带坏了。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不杀人,福伯,你快去准备吧,我先去会一会这太傅大人。”
福伯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说道:
“是,老奴立马就去准备。”
说完,立马就往柴房走去。
也不知道元亮扛不扛得住,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看着福伯远去的身影,她暗道这福伯也是劳累,一把年纪了,当个管家公也是不容易。
她进屋整理了一下裙子,周琳拿着一个有着白色狐狸毛的披风给她戴上。
“师傅,外面风雪大,多穿一些。”
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一个小巧的汤婆子放在她的手心,一股暖意瞬间疏通了她的四肢。
今日外面已经下起了雪,她刚刚在外面弄了好一会儿的腊梅花,手脚已经有些僵硬了。
还是这个小徒弟贴心,她笑着说道:
“明明是我比你年长,到头来却是你来照顾我了。”
周琳微微一笑。
“我愿意照顾师傅一辈子。”
师傅的本事很多,跟普通的女子都不一样,并不是整日围着夫君孩子转的女子,这也是她敢于做自己最重要的原因,终有有一日,她一定能跟师傅一样,活得自在洒脱。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到了大厅,大厅里也烧着炭火,暖洋洋的,算不得冷。
一进屋子,她甚至觉得有些热,秀气的眉毛微微一皱。
一旁的周琳却是眼尖的看见了,连忙将她的披风取了下来,抱在怀里。
南鸢抬眼望去,就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位精瘦的老人,眉毛跟胡须都很长,身穿藏青色常服,一看就是文人。
面容一看,就是那种古板的老人,不好相处。
这是她见到元太傅的第一印象。
她没有蒙面,上去福了福身子。
“元太傅。”
元德望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色素衣,头发只别了一根白玉簪,看起来到还算是顺眼。
只是无法将昨天那些官员说的那样彪悍,亲自打幼儿。
不过那些官员不可能骗他,只能是这个女子貌离神合。
“哼,侧妃真是好大的架子,竟让老夫等你,你是当朝第一人。”
南鸢不管,兀自走到那主位上,轻飘飘地坐了下去。
“太傅大人还请见谅,刚刚本妃有点事情,处理花了一些时间。”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子,那主位是战王才有资格坐上去的,她竟然也敢坐,当即一拂衣袖。
“不懂规矩!老夫不跟你废话,我孙子呢?我要见他。”
这位太傅大人的脾气还真是硬呢,明明是他孙子先动手打人 ,人家却闭口不提,这理直气壮要人的姿态,倒是霸道无比。
她把玩着周琳新给她涂上的丹寇,面色如常。
“想必太傅大人知晓您孙子为何被扣押在战王府了吧?”
若是战王本人亲自在此,他都还客气三分,只是一个后院妃子,还不是正妃,他压根儿就不把女子放在眼里。
“南侧妃,老夫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已经是看在战王的面上,你最好赶紧放人,不然一会儿闹得太难看,这对你在战王面前争宠不太好。”
她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手也放了下来,视线盯着下面元太傅的脸。
老匹夫,竟然还威胁她。
“元太傅,您今天若是这个太傅来,那我们就完全没有谈的了,您的孙子是宝贝,我的儿女也是宝贝。”
元德望脸色铁青,这意思就是要追究到底了,他原以为一个后院女子,被他威胁一番,只有乖乖放人。
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恃宠而骄,敢跟他叫板。
“南鸢,我与你父亲南相可是交好,他一直说你这个女儿不听话,如今看来是真的,听闻近日南相的寿辰要到了, 你真的要闹?”
她眉眼冷冷清清,可是周身的锐气却一点也没少 。
“昨日,那些参与打我家孩子的大人们,都接受了南鸢说的惩罚,也赔偿了医药费,不知道太傅大人,您凭什么觉得您的孙子就高人一等?”
元太傅知道,那些官员们都跟他说了,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绝对不可能接受。
他本想今日来讨人,若是战王府痛快给人,他就不追究这件事情了。
可是现在,竟然是战王府不肯放人,还让他跟一个女子拉扯。
心中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响声,让一旁的周琳身子一颤抖。
“就凭老夫是当朝太傅!”
他指着南鸢。
“你一个后院女子,不好好在后院绣花,相夫教子,跑到前面来干扰战王的事情,要是老夫,早就将你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