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冷夜烃,我还要喝。”
女子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某个直呼其名的醉鬼,冷夜烃捏了一下发紧的眉心。
“砰!!!”
酒瓶子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连带着桌子上的盘子碗筷,全都往桌子下面掉。
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实在忍不住了。
弯腰将人拉到怀里,一个横抱,将人抱了起来。
“没酒了。”
“我不信,骗子,我藏在床脚下二十多瓶,我们继续喝。”
女子在怀里并不安分,张牙舞爪的样子,跟平时大相径庭。
又泼又赖人。
冷夜烃抿着唇线,从大厅走到碧落院里,一路上的下人,都低着头,完全不敢看,生怕惹怒了王爷。
这南侧妃的胆子也太大了,他们还没有见过谁敢这么对王爷呢。
不过这也证实了,南侧妃现在在王府有多受宠。
第二日,谣言传遍了整个京城。
有的人说丑八怪侧妃变漂亮了,重获王爷的心。
还有的人说侧妃喝醉,战王沉迷美色。
丞相府,后院一处奢华的院子里,传出来呵斥的声音。
“你听清楚了?外面的人真是这么说的?”
听雪脸上带着面纱,垂首低眸,神色谨慎。
“小姐,奴婢出去转了一圈,大街小巷都是这么说的。”
“不可能,那个见人怎么可能变好看?肯定是那些人胡乱说的,老百姓总是喜欢添油加醋,夸大事实。”
春雪不敢说话,三小姐被三夫人禁足在院子里,不能出去,心情本来就不好。
才特意让她出去打听消息,所以在这种时候,她才不敢乱说。
南姝悦气得脸发痒,顿时脸色骤变,声音带着惊慌失措。
“又痒了,快,快给本小姐涂药!”
这话一出,春雪不敢耽搁,赶紧去到梳妆台旁边,拿起那一小瓶药,就往她脸上抹去。
涂涂抹抹好一会儿,脸上那股子钻心的痒意才退下去,南姝悦拿着铜镜,一张脸上红肿还是没有消散。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这下更不好了。
“行了,也不知道刘大夫的药是不是假的,抹了两三日了,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这时候,一旁的春雪却瞟见门口的人影,神色一变,立马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小姐,夫人来了。”
闻言,主仆两人都不敢再说话。
南姝悦连忙站起来,应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
“娘,您怎么来了?”
三夫人瞪了她一眼。
“刘大夫不是一般的大夫,虽然只是一个退休下来的御医,可是他在京城的关系网,那是我们都触碰不到的。”
一听这话,她就知道,刚刚说的话,被自家娘听到了。
她将三夫人扶到了凳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娘,女儿只是心里不快,才抱怨了两句,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三夫人鼻子都快气歪了,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她的头。
“你这丫头,怎么就得不到娘半分真传?”
南姝悦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在自家娘的眼里,她总是不好。
撅了一下嘴巴,却不敢在说话,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娘又要训斥她了。
她转移了话题。
“娘,您听说外面的谣言了吗?”
三夫人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神情自然。
“你都知道的,娘会不知道?”
“娘,那些都是假的,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战王绝对没有这么宠那个丑八怪,而且她一直都戴着面纱,吃饭都没有摘下来,如果真是变好看了,为什么要遮起来?”
三夫人眼里闪过思索的神色,茶盖子一下一下的摩擦过茶杯的边缘,发出一点点声音。
“姝儿,万一她只是为了哄你呢?你确定她的脸还没好?”
这话一出,南姝悦眉头立马就拧成了两条毛毛虫。
她回想起那短时间,每天跟那个丑八怪见面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看到,也是戴着面纱。
好像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丑八怪的脸。
越想她越觉得自家娘说得对,恐怕就是骗人的。
三夫人一样看见自家女儿的脸,便知道了答案,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你发现破绽了?”
南姝悦低着头。
“女儿从未看见过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恢复了?”
“哼,娘早就跟你说过,细心,一定要细心,成败就在细节,你不知道记到哪里去了。”
又被训斥了一顿。
南姝悦只觉得心里委屈,为什么娘总是说她?那个丑八怪捂得这么好,她想看也没有机会啊。
更何况,谁的脸好看,都巴不得露出来。
“娘,兴许这就是谣言,她的脸能不能好,您最清楚了。”
三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春雪。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将你的伤养好,不要耽误了大事情。”
南姝悦点头。
“女儿知道了。”
接下来,母女二人都不谈论这个话题了,只是说一些有的没的。
另一边,战王府管家福伯,正在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就算是福伯也不敢大意。
“元太傅,我们王爷不在府里,老奴已经通知南侧妃了,您静待片刻。”
元德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阴沉着脸。
“老夫孙子呢?我要见他。”
福伯脸上带着苦色,点头哈腰道:
“太傅大人,一会儿您问侧妃吧,王爷没开口,老奴也不敢擅自做主。”
说完,他找了一个借口就开溜了。
七老八十的老胳膊老腿儿,那是一点都不敢耽搁,直奔碧落院。
南鸢正在浇花,十分悠闲,福伯一见到她这个样子,立马拍了一下大腿。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人家太傅大人都找上门来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浇花啊?简直要老命了。”
南鸢抬头,转身放下了水壶,笑道:
“福伯,谁敢要你的老命啊?”
福伯扁了一下嘴巴,眼神幽怨。
“还能是谁?元太傅那眼神都可以杀死老奴了,恐怕今日是来者不善。”
她嗤笑了一声。
“太傅又怎么样?有战王府厉害吗?”
福伯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在京城,除了紫荆城里那位,就是我们王爷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