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平那双细长的眼睛,此刻眯起 ,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被他盯着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在听到他的后台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敢跟他叫板。
不行!
现在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他得派人去打听一下这个女人的背景才行。
就在两人明争暗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官差大人来了!”
众人往村口望去,竟然是两队身穿官差衣服的人架着一辆马车,徐徐走来。
这阵仗不像是衙役啊!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能让衙役赶马车的,除了县太爷还有谁?
果不其然,等到马车停下来,从上面下来一个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人下来,来人长得十分正气,让人一看就不怒而威。
鲁文平脸上十分惊讶,只是楞了一秒钟,就赶紧跪下,高呼:
“草民见过大人!”
顿时,人群大惊讶,所有人都跪下,整齐高呼:
“草民拜见青天大老爷!”
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县太爷。
他们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大的官儿。
清风县县令韩德明,扫了众人一眼,随后说道:
“是谁报的官儿?”
刘土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听到那个声音,他腿都吓软了,这会儿是怎么也起不来。
见状,南鸢主动出声。
“禀告大人,是民女报的官。”
韩德明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到一个低头的蒙面女子。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是个女子报的官,他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报上名来,所告何事?”
“民女南鸢,状告王家村村民汪大强和李春花两人囚禁他人,草芥人命,做出‘食人’这等令人发指的事情。”
韩德明背着一只手在身后,一只手捻着下巴上的短胡子,才说道:
“王家村村长在哪里?”
鲁文平立马答应。
“大人,草民在这里。”
“她说的可是属实。”
鲁文平咬了一下嘴巴。
“是,草民也是刚刚得知,正准备将二人送去官府。”
“来人!备公堂,本官要就地审判。”
“是!”
不一会儿,几个衙差手脚麻利,不敢耽搁,自家大人素来都是以公正无私闻名。
公堂准备好以后,韩德明坐在中间。
“你们都起来吧。”
众村民才敢站起来,站在衙差划的县外。
南鸢扶着醒来的周琳站在简易公堂面前,后面还跪着一众受害者,而汪大强和李春花,还有老刘头都被扔在地上。
“南氏,你可有人证?”
她跪在堂下,不卑不亢,思路清新。
“有!汪大强和李春花行凶的时候,被我跟村长以及其他两个人抓了个正着,还有我身后的受害者,他们都是被抓去的人,大人你也可以问问他们的证词。”
随后,韩德明一一问询了每一位受害者的口供,还让人做了笔录,画押签字。
周琳算是轻伤,所以接受的询问也是最多的,她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这下,众人才知道, 还有三人逃跑了,这刘一一以及还有两兄弟,分明为曹德旺和曹德发。
“他们三人在昨天听到风声,就已经提前逃跑了。”
周琳再提起这三个人的名字时候,浑身都在颤抖,脸色更是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扶着她的南鸢只觉得自己的手生疼,低头一看,只看见一双关节发白的手,那用力的模样,似乎快要抓破她的衣裳。
她疼得皱眉,却没有提醒周琳,她情绪这么波动,肯定是这两天被吓着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韩德明让人核对了口供,确定没有问题,就让周琳在上面盖了手印。
“汪大强,李春花,你二人可认罪?”
“冤枉啊!大人,草民是被她们陷害的,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就是,大人,你可千万不能听他们的
。”
两口子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要命的罪名,自然也不敢认,只能作最后的挣扎。
可事实上,现场的人都知道,这时板上定钉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在狡辩。
身为县太爷的韩德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惊堂木一拍!
“大胆贱民!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还敢狡辩!”
“来人!给我打三十大板。”
说完以后,就有衙差将两口子直接绑在了长条板凳上,重重打了下去,一下就皮开肉绽。
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痛恨,衙差也是人,也有家人,对此恨不得下死手,所以这三十大板,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打完以后,衙差才发现,汪大强已经没有了气息。
反正都是砍头,韩德明只是挥挥手,让人家将尸体拉下去,又宣布了对刘一一三人的悬赏令,就宣布了结束。
可是结束以后,韩德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将南鸢留了下来,让其他人都散了。
南鸢来到马车旁,就要下跪。
“不用了,现在本官允许你不用行礼。”
她挑挑眉,也就那么挺拔的站在那里。
“多谢大人,请问大人将民女留下来,有何事?”
韩德明上下打量着她,此女刚刚在公堂上,态度不卑不亢,看见他虽然尊敬,但是没有一丝寻常妇人的害怕。
就像现在,整个人像一颗青松,就那么站在那里,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一点都不像村妇。
“南姑娘,请问你是清平村的村民吗?”
她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思忖再三,她点头。
“是。”
“你给本官的感觉可不像普通的村民。”
韩德明习惯性摸着下巴,露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样。
这是考验吗?
她淡然一笑,自己的身份绝对没有人能查出来,那个男人的能力不会这么弱。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那倒不必,本官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大胆,还很聪慧。”
她看着面前的县太爷,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难不成在大人的眼里,乡下的女子除了整日劳作,说话粗俗,胆小如鼠,才是正常的?”
好大胆的女子。
竟然敢拿话呛他,他摸着胡子,随后哈哈大笑。
“有趣,南姑娘,本官记住你了。”
“记住!这一件的事情不可大肆宣扬,不然本官可不会因为你有趣不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