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当过导师，不懂怎么教学生，”伊迪丝摇摇头：“而且我平时比较忙。”
奥卡继续看着他。
伊迪丝表情开始变化，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只不过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冰冷再度来到她半人半蛇的脸上：“我可以收你当第一个学生。”
“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在考核测验中为我做一件事。”
“成功，你以后跟着我学习，失败，你应该也回不来了。”
奥卡没有任何迟疑，当即答应。
巫师的世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这么纯粹。
纯粹的利益关系。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不是说今天奥卡提出拜师，伊迪丝选择同意，然后伊迪丝就会拿大量资源给奥卡，帮助他成长。
大家就能成为一对很好的师徒。
不是这么一个道理，没有这种可能。
奥卡必须证明自己对伊迪丝有足够的价值，也有让伊迪丝培养的意义。
这样，伊迪丝才会对他上心。
至于她要杀死斯卡奇的原因，伊迪丝还是没说，只讲这些东西等奥卡从考核测验里回来了，自然会告诉他。
至于要他做的事情，等到考核时再讲。
奥卡临走前，伊迪丝丢给他一个木牌，说这牌子是她以前用的，还有价值一百多个魔晶的图书馆积分。
拿着这块木牌，可以随时在图书馆里使用这里面的积分。
算是送了奥卡一百多魔晶，充当一些做事的报酬。
奥卡表示感谢，随即离开，走前还顺带手帮伊迪丝关了门。
乌鸦从窗台跳出来，望着奥卡离开的背影，魔物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似乎是在纠结些什么。
…………
材料全部到齐，炼制魔药成为摆在奥卡面前的问题。
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因为科菲尔巨树的树心只有一个。
一次炼制就要花费一个，奥卡从头到尾只有一次机会。
他不想再去找伊迪丝，这会平白多出很多麻烦事。
他先花费魔晶在灰色云雾中购买了仔细的流程与详情解析，再用便宜的材料多次模拟。
直到感觉差不多，所有流程都熟练的不能再熟练后，奥卡拿出所有的材料，正式开始。
科菲尔巨树的树心被奥卡完整的放在炼炉当中，八十克纯水倒入其中。
火焰燃起，科菲尔巨树的树心开始莫名的融化，绿色汁液与纯水合二为一。
在绿色汁液差不多出没后，奥卡再倒入六克流心斑蛇毒液。
随后，是幽影狼的脊髓、普通海妖的血液、母蛮牛的汁液。
每一步，他都按照自己训练时候的已经练就肌肉记忆操作。
奥卡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仿佛一个精准的机器。
海妖血液在滴入液体后出现一朵又一朵的云烟。
奥卡的耳边仿佛听到海妖的呐喊与疯狂。
在这个过程中，奥卡必须用魔力包围在炼炉周围，以确定炼炉内的材料不会被外界影响。
同时，也通过这样的方法确认自己对于炼炉的掌控。
在所有液体混成一团，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后，他再将下方火焰拿掉。
不停用棍子在液体中搅拌，以让它在最后的温度中成型。
最后的溶液不时冒出魔力气泡。
奥卡知道，这是成功了。
他不犹豫，在魔力开始逃逸之前，将魔药完全喝入肚。
然后，迅速躺好。
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服用魔药后的痛苦瞬间。
仿佛来自几千英里外的轰鸣抵达，在奥卡的脑海中掀起无尽波澜。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
轰鸣的声音不断变化，时而延续，时而中断，不断折磨着奥卡的神经。
这还仅仅是开始。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并不陌生的低吟声出现，不知道多少人的话语在他耳边炸开。
“帝国的光辉照耀无尽大陆……”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不想你再去船上了，那太危险，我们之前的积蓄已经足够了……是的，我怀了你的孩子。”
“牧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要杀死我！”
“阿尼美亚？他已经陨落，哪怕是神明的光辉也无法照耀一个该死的半神，无论他有多么的强大。”
“…………”
再之后，再无尽的低吟之后，是水流的声音。
奥卡只觉得面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他看到了许许多多光柱，有很多蓝的绿的东西组成的一个世界。
这里，很奇怪，很复杂。
好像是虚幻与不可能构造出来的世界，整体的颠倒与奇异超乎每一个人梦境中的幻想世界。
奥卡看到了各色各样的奇怪生物漂浮在蓝绿色背景的天空中，也感受到了许许多多存在的注视。
他没看清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在阻止他睁眼。
看他隐约能意识到，有很多生物在盯着自己。
很多人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奥卡十分难受，他挣扎着，挣扎着摆脱这一切。
无论是那让人想要击碎自己脑袋的轰鸣还是无尽的低语。
亦或者是面前这个让人感到惊恐的世界。
奥卡不愿意再接纳，不想再面对这些东西。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觉得自己面前的世界正常了。
潮水褪去，奥卡好像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裸泳，他的身上全是汗液。
哪怕现在那种幻想与低吟已经散去，奥卡依旧感到害怕，身体的颤抖无法克制。
这种一种来自灵体身处的惊恐。
“如果以后每一次服用魔药都是这样的，那服用魔药可能会成为我的噩梦。”
“哦，不对，不一定每次都是这样，毕竟有可能服用之后直接就死了。”
苦笑在奥卡的嘴角浮现，他感到痛苦。
缓了好一会，他才慢慢起身。
随着魔药进入身体，奥卡的力量慢慢恢复。
或者说，不仅仅是恢复。
新的能量充斥在他的血肉当中，奥卡的身体素质在魔药的加持下有了新的强化。
相比于专精这方面的魔药或许并不大明显，但这种强化依旧会给他的战斗力带来很大改变。
其次，是对于魔力、精神力的加强。
奥卡甚至认为知识途径就是为巫师而服务的。
决定巫师强弱的东西，知识途径的魔药都能为你加强。
最重要的，就是奥卡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的两种能力。
一，镜像。
奥卡可以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将对方使用的部分能力复制过来。
比如对方使用了火焰之柱，奥卡虽然没有学过这个魔法，依旧可以将其复制一次，释放出去。
这种镜像不可能无限制，不存在对方是五阶巫师，奥卡依旧可以复制的情况。
镜像的能力随着序列等级的提升而变。
具体的战斗情况他还不知道，毕竟没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