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扯过昂贵的丝绸枕巾擦了擦——整个过程一点没避讳人,因为庭深认为他早就没什么隐私可言了——然后开始穿衣服。
刚刚一直装死的系统这会儿冒了出来,给庭深开了个新手指引。
于是庭深还算顺利地穿上了那条简直清凉到了有伤风化的袍子,不至于一来就OOC。
当然,黄金饰品不能落下。
“你去哪儿?”一直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切的神明问抬腿就走的人。
“老子回家!”庭深头也不抬地道,“至于你?有多远滚多远!”
他现在情绪相当崩溃。
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因为庭深正在脑海中疯狂给游戏打差评。
从卧室——也就是金字塔的主墓室中出来,庭深顺手踹上了门,把那位不知为何降临人间的死神关在了卧室里。
然后扶着墙,一瘸一拐地顺着走廊往外走。
连过两个拐角了,他都没能直起腰来。
而等提交的投诉信息卡顿完,小世界的背景,也以记忆的方式,涌入了庭深的脑海——
庭深坐在凉亭里啃了两个果果,决定喜欢这个世界——太美了,大自然真的有无与伦比的美。
庭深决定这一次一定不那么手忙脚乱毛毛躁躁了,他要慢慢地、完美地完成他的“帝王攻略”任务。
登基、扩大帝国版图、成为千古一帝。
顺带,好好享受一下这个美丽的沙漠中的小世界。
啃完果果,干燥的热气已经把头发上的水汽带走。
庭深晃了晃干燥的小卷毛,睡觉!
埃及的政务算得上非常轻松,加上这个时期宗教系统发达,需要法老亲自处理的杂事非常少。
更何况,庭深还不是真正的法老。
战事吃紧,所有人都在他的命令下拼命翻阅古籍,又或是在圣所里向他们各自供奉的神明祷告。
只可惜,就连最温柔的雨神泰芙努特,给出的旨意也只是劝他们放弃部分财产,让庭深直接去问阿努比斯。
——那位向来独来独往的死神临幸了一个凡人,凡人还是一个王子的事,已经在众神之间传开了。
诸神鼎立的时期,大地上是没有秘密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是神明的眼线。
无聊的神明,非常感兴趣同僚的八卦,特别是这个八卦还涉及到另一位还没完全复活的新生神明。
悄悄的,无数双眼视正窥视着底比斯王宫,只是被早有防备的阿努比斯布下的神力结界挡了回去。
某位胡狼头死神占有欲极强,并不想把这两天让他非常感兴趣的某个屁股会发光的小王子,给别的神明看呢。
他的祖先奥西里斯也不行。
注定,不想和坏狗多打交道的庭深,这段日子,都无法偷摸儿地在王宫里召唤他的太爷了。
事后,庭深瘫在池子里,他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还好水池是活水,没一会儿,水流就带走了那些过分黏糊的坏东西。
月亮高悬在天幕上,这一夜没有星星。
庭深站起来,他连水都懒得擦,也懒得再管袍子不袍子的了,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往屋里走。
饱餐一顿的胡狼头死神跟在他身后。
阿努比斯敏锐地察觉到庭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庭深也没有故意不搭理人,他说话,庭深就应。
只是态度非常奇怪。
阿努比斯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看青年周身皮/肉没一块儿好的,也没了之前气势汹汹要称量人家心脏的底气了。
舔了舔鼻子,说道:“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再进行授课。”
“嗯。”庭深冷淡地应了声。
然后倒头就睡,背对着仍站在床边的阿努比斯睡。
没一会儿,一旁塌陷,某位胡狼头死神竟然也爬上了床。
庭深心想睡吧睡吧!谁能睡得过你啊!
你今天舒服了是吧?
等老子明天睡醒了,不把你训成狗,我名字倒过来写!
庭深砸吧砸吧嘴,要是有黑色的羊毛,一定会更炫酷吧?
庭深让所有人出去,他要单独待一会儿。神性与邪性相结合的胡狼头、充满生命力的黑色皮肤、比普通男人伟岸许多的身躯、周身极富有神秘色彩的黄金饰品……
庭深喃喃道:“阿努比斯。”
“你胆子很大,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讳。”壮硕的男人咧嘴一笑,猩红的舌头舔过鼻头。
他张开嘴巴,露出来的森白犬齿实在骇人,看起来像是要把庭深活吃了似的。
实际上,两人正进行着的运动,也的确和“食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男人伸出介于兽爪和手掌之间的大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庭深的双腿提起来,搭在自己的肩上。
庭深的身体几乎九十度折迭。
而后,继续了大开大合。
除力量以外,还有神权对于王权的压制——这让庭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
于情热中,庭深无暇思考更多信息。
只是有些崩溃地想:爹的,一穿越就被狗日,傻逼系统老子跟你没完!
众人会意,关上门,把空间交给庭深一个人。
就连塔维尔也紧张了起来——庭深会对自己说什么呢?他挥退众人,是有话对自己说吧?
会不会他觉得,英普比阿努比斯好?那不就是说明塔维尔比犹格好吗?
会不会本来在他心中,塔维尔就是最好的,犹格和亚弗戈蒙才是妾室,是买一送二顺带的?
幻想着,塔维尔兴奋不已,也顾不上跳下来吃草的傻儿子了——因为是在神庙中献祭的草,小白羊又是神庙的背后资本,所以它能吃到这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