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久别的故人

六年前,轩辕拾战死在徽水城西门外,狂风骤起,大晴天的,不一会儿,乌云笼罩,电闪雷鸣,那雷炸得震天响!但就是不下雨!

休屠王一人杀退了徽水城戎卫和赢苏的家丁们。劝说荆无薇就地安葬轩辕拾,荆无薇根本无法接受失去轩辕拾的事实。

因为,在和轩辕拾彼此的心中,对方早已不是妻子或丈夫这样简单的亲人关系,而是早已把对方视为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一段骨头,无法分离,此生就此一人,他没了,我也不独活。

但是看着轩辕青和荆轲这两个小家伙,荆无薇实在不忍心抛下她们,于是毅然决然,在徽水城西门外的柳林坡,将轩辕拾火化,要将骨灰葬在匡庐。

荆无薇捧起的每一把骨灰,都仔细地看一看,泪水横流,肝肠寸断,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小陶罐子里。

休屠王护送荆无薇母子三人踏上了前往匡庐的路,自己和那只巨大的怪鸟往他处去了。

荆无薇抱着骨灰罐,驾着马车,载着俩孩子,行走在荒野的道路上。

轩辕青自打父亲轩辕拾去世,那哭声就没停过,哭到精疲力尽倒头就睡着了,好几次把荆无薇吓得还以为孩子晕过去了。等睡醒看见父亲的骨灰罐,再接着哭,轩辕青每次悲天闯地的哭,引得弟弟柯儿也跟着哇哇大哭。荆无薇就这样搭载着孩子们的哭声和这沉重的骨灰罐,再加上轻飘飘的的自己,一路踉踉跄跄地前往匡庐。

行了数天数夜,行至黟山的时候,马车的后轴开始吱吱作响。马越走越吃力,车速越来越慢,荆无薇下车一看,原来是马车的轮子中间的木质轴承磨坏了,轴和轮子歪扭着卡在了一起。

无奈,荆无薇卸下马车,将俩孩子抱上了马,自己抱着骨灰罐,牵着马,缓慢地继续前进。

这时,荆无薇敏锐地发现,路的前方不远处,走着两名男子。看他们的背影,一位身材高大,带着斗笠,衣衫破烂,黑色的长袍上全是窟窿,但穿着整洁。另一位貌似是个十二三岁出头的小伙子,一身干净利索的夜行衣。

远远望去,这两个黑乎乎的背影,平稳地向前走着,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

荆无薇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但那个高大的男人旁边的小伙子,好像察觉到了马蹄声,时不时地回过头看向自己这边。终于,那男人也发现了自己,那男人第二次回头看的时候,停下了,站在路边,盯着自己这边看。

荆无薇牵着马越走越近,观察着这两名男子。小伙子长相清秀,眼神犀利,男人带着斗笠脸上围着黑布,但他手里的那把剑,自己却认识。

纯银打造得精致的剑鞘,一尺多上的剑柄。这就是“石林剑谱”第二剑“月华”。

难道?荆无薇心里略微有些激动,“这难道是大师兄,姬震山?”

当男子解下蒙在脸上的黑布的时候,果然是大师兄姬震山!

姬震山摘下斗笠,非常惊讶!

“师妹!”

荆无薇看见姬震山,眼泪夺眶而出。

“师兄!”

“薇儿!你们怎么到这了?轩辕拾呢?”

荆无薇泣不成声,看着自己手里的骨灰罐。

姬震山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罐子。

“这是什么?”

“这是拾哥的骨灰。”荆无薇哽咽地说道。

“啊?”姬震山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即翻身而起,捧起荆无薇手里的骨灰罐,眼眶通红。

“我的师弟啊!啊!——!”姬震山一声咆哮,响彻山林。

姬震山怒目横眉,眼睛发红,问荆无薇道。

“是谁杀了我师弟?”

“司徒光!”

“不可能!司徒光的金刚决打不过天龙戟法!”姬震山愤然说道。

荆无薇泣不成声,将背囊里那断为两节的长枪“赤炎”递给了姬震山。

姬震山眼框湿润,抚摸着“赤炎”。连这样的“神器”都能断裂,可想而知,师弟轩辕拾当时面对的是多么残酷的战斗。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姬震山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俩孩子。

“这是我的侄女和。我的战儿?”

“这是我女儿轩辕青和义子荆轲。”

姬震山大步上前,单手抱下轩辕青,此时的轩辕青早已哭成了个小泪人儿,姬震山将轩辕青拥入怀中,轩辕青趴在伯父姬震山的肩膀上哇哇大哭。

“孩子!孩子!别哭!我的孩子!以后有大伯在,你就是大伯的女儿!”

荆无薇抱下了柯儿,看着和大师兄同行的小男孩,问道。

“师兄,这是?”

“这是我在青岩山收的弟子盖聂。聂儿!快来拜见你师叔荆无薇!”

“御剑门第三代弟子,盖聂拜见师叔。”盖聂双膝跪地,向荆无薇作揖道。

荆无薇上前,扶起了盖聂。

“聂儿,你带着你这小师妹和小师弟在这边玩,我去那边和你三师叔说会话。”

“是,师父。”

姬震山从盖聂手里接回了骨灰罐,另一只手提着包裹“赤炎”的行囊,和荆无薇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两人坐在了两块大石头上。

姬震山双手捧着轩辕拾的骨灰罐,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好师弟啊,师哥一定杀了司徒光,为你报仇!”姬震山脑门抵着骨灰罐,咬牙切齿地说道。

荆无薇也哭出了声。

“司徒光怎么杀得师弟?”姬震山拿起断裂的赤炎,接着问道。

“司徒光的金刚决,有一个绝技,是个反伤盾,拾哥被天龙戟法-奥义,反伤而死!”

“有办法破吗?”

“御剑门的武功破不了那个反伤盾,我们修习得是‘炼精化气’,打出去的真气无法再吸收。只有修习“采气还虚”的玄门武学,才可以破。

“那你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休屠王破了司徒光的反伤盾,帮我们母子三人离开徽水城。”

“徽水城?你们为何要去徽水城?”

“我们一家被宋子燕带来的吴国军队追杀,拾哥把战儿送到了云溪村,我带着青儿逃到了徽水城。”

姬震山听罢,悲痛万分,“噗通”跪在了荆无薇面前。悔恨地闭起了双眼。

“师妹一家因我遭此大难!我害得师弟被杀,我岂能苟活!”

姬震山说罢,拔出宝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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