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怎么会是白切黑》全本免费阅读
祝明越埋头喝茶,实在装不下去才慢吞吞地将茶杯放回桌上。
正要犹豫着跟这位天降弟子说后面补给他拜师的回礼,忽然摸到了手腕上垂下来的链子。
水晶手链。
是前些日子她下山碰巧买的,品质不错,但只能用作装饰,并无灵性。
而且,还是串粉色的。
祝明越头埋的更低了,一边递过去,一边在心里同她状元弟子道歉:实在抱歉,为师确实没什么好东西,等以后有了一定补给你。
少年弯腰接过,粉色的水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带着祝明越体温的余热,被他握在手心。
他仰脸,眼眸清澈见底:“多谢师尊。”
除了这位宋状元,其他的考生都如往常般拜了师,祝明越安然度过了一下午,早早地送她第一位弟子去收拾歇息了。
等到大会结束,夜已深,祝明越一人回到长明阁,刚推开外门,就看见眼前站着的一个人。
院里没点灯,祝明越看不清。
“宋誉?是你吗?”
“是。”
站着的人微微颔首,换了套衣服,趁着月光隐约可见其端端正正地站着。
好乖巧。
祝明越一瞬间消化自己已经成为师尊的事实。
悄悄深呼吸一口气,祝明越轻轻对他道:“怎么不到屋里坐啊。”
然后便去点院里的灯。
身边的人见了,于是忙要帮着点灯,东摸西摸,又没在身上摸到火折子。
手足无措地见祝明越挥指,用灵力将灯台点燃,一时懊恼。
这个小状元,今日下午倒看着伶俐,现在怎么呆呆的。
宋誉紧跟着注了些灵力将灯芯护好,随祝明越进了屋内。
不消祝明越说,他便用了灵力将整个长明阁的灯都点亮。鸟受了惊,呼啦啦飞起一大片。
一时间灯火通明。
这是不是有点铺张了。
但要保护新弟子学习的精神。
祝明越于是尬笑两下。
下午答应时尚且不觉得,如今真的要带弟子,祝明越感觉有些紧张——她的状元徒弟如果发现她是全云巅山派垫底的宗师怎么办。
以及,更急迫的是,要如何做一位师尊。
祝明越想起在拜师大会上有些消瘦的宋誉,以及他略带稚嫩的脸,还有她拿不出手的拜师回礼。
要做一名好师尊,祝明越暗下决心。
咳咳。
绝世好师尊第一招——
跟小朋友沟通感情。
祝明越引她家关门大弟子到窗边的小桌坐下。
一边煮着茶,一边随口问道:“吃饭了吗?”
宋誉顿了一下,说道:“没。”
祝明越纯是找话说问的,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会有否定的答案。
而且,云颠派竟然不给她弟子饭吃。
祝明越一时受到震惊。
第一招不战自败。
宋誉眼巴巴地看着她。
少年已收拾妥帖,再不是拜师大会上的落魄样子。
着一身雪色锦袍,乌发如缎,肌肤光洁如玉,在暖光下泛着光泽。
凤目温润似有流光,鼻梁挺拔,唇红齿白,轮廓清晰分明,五官柔和,尚未完全长开,容颜已极为出众。
让他饿着简直是犯罪,祝明越甚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可怜兮兮。
祝明越迅速起身:“茶煮好了你就先喝,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或者随便转转看看,我一会儿就过来。”
宋誉坐着,仰脸冲她笑了下。
多听话的徒弟。
怎么忍心不给他饭吃的。
长明阁后面有小厨房。她一个人住,虽然后勤部的弟子会按时上门送餐食,但是祝明越偶尔也会自己做饭。
虽然做得不怎么样,但能吃,无害。
祝明越简单煮了面,加了牛肉青菜鸡蛋豆芽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东西。
想了想,又端了碟香菜放食盒里。
祝明越回来的时候,宋誉坐姿端正,捧一本书,正专心致志地看着。
好孩子,感慨了下,忽然觉得自己作为师尊有些脸红。
“我们吃饭。”
祝明越端出两碗面,热腾腾的,看起来还挺香。她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但是宋誉一个人吃,她不知道在旁边干什么好,干脆陪他吃。
“麻烦师尊了。”
其实还好。
祝明越盯着面条,突然有点担心面的味道不行,快速尝了一口。
还可以,今天超常发挥。
祝明越在心里小小地给自己鼓了鼓掌。
这是绝世好师尊第二招。
想到这她抬眼看了下宋誉。他吃的很认真,还加了点香菜。
祝明越悄悄地舒一口气。
吃完面,浑身便暖和起来。
祝明越带宋誉去了已经被打扫好的厢房,朝阳,宽敞洁净,还有一个小庭院,栽着一棵桂花树。
“师尊,我便住在这吗?”
祝明越点点头,看宋誉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合心意吗?”
“此地虽好,但弟子有另外想住的地方。”宋誉看着她。
稚嫩的少年还未彻底抽条,即使祝明越实际大不了他几岁,还是位年纪轻轻的师尊,但宋誉也需微微仰着目光,才能和她对视。
“是一个别院。栽了许多竹木,极为清幽。”
长明阁占地略广,四处庭院众多,祝明越想不起来宋誉说的是哪儿。
“师尊跟我来。”
祝明越便跟着宋誉,左拐右拐,一路走到了
——她的庭院,
啊不是,还要往前。
是她庭院后边的一个小别院。
空间较小,四面有假山楼阁,似乎白日照不进多少阳光,竹木松柏,虽错落,但又占了小院子本就不多的空间。
说清幽,确实清幽。幽得祝明越根本不记得这个地方。
“长明阁清幽的庭院还有许多,我看这座庭院有些过小了,又不朝阳,不合适。”祝明越粗略环顾四周,轻轻摇头。
宋誉将行李放在石桌上,坐下仰脸望着祝明越:“我来时师兄师姐已经带我逛过长明阁的庭院,弟子更想住在这里,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何况弟子一人居住,庭院小些也方便。”
祝明越看着他,又想起他拜师大会衣衫褴褛的样子,担心他是以往受过欺负,对住好庭院有所顾虑。
“一个庭院而已,既然你执意,这个院子便归你,今日看的那个桂花院子也归你,随你想住哪儿都行。”
宋誉依旧仰着脸,眉眼弯弯:“谢师尊。”
安顿了宋誉,祝明越刚回院子,还没坐稳,就听见门外有声音。
她推开窗,便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奔来,正要开口,一只丑陋的纸信鸽刚好跌跌撞撞地砸中她。
祝明越抬手将这丑信鸽展开----
“小师姑,掌门师尊找您,说有事要讲。”
这大晚上,祝明越正感叹自己今日如此之忙,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总算跑到眼前。
“小师姑小师姑,”一小弟子抬头擦汗,气喘吁吁道,“哎,竟然送到了,我还担心它飞不过来呢。”
“辛苦你陪它飞过来了,进屋喝点水吧。”祝明越侧身让他进来,”大晚上这么急,掌门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师尊就说是急事,没有说是什么事。”
语毕,小弟子又不好意思道,“本来应是师兄师姐们传急讯的,但他们最近忙着随各师叔师姑处理要事,只能我来,我不会御剑,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辛苦你了,我即刻过去。”
云巅山派近来的要事,便只有失踪案了,想到失踪的弟子,祝明越的心沉了沉。
祝明越轻翻手腕,露出腕上的红玉镯。
其赤红剔透,似有灵性,像一段活水环绕在腕上,镯身有一段开口,祝明越意念一动,它便从开口处展开,如水一般汇成红玉剑。
“小师姑,你的朱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