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发了心中的豪气后,郑云栩也是随即意识到了怜星的不对劲。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怜星藏在长袖中的双手抓起,细细查看。
只见怜星的手臂止不住地微微颤动,果然受到了些震击伤。
郑云栩按摩着怜星的手臂,丝丝明玉功通过按摩,修复着受损的肌肉。
“我的左手是不是很丑...”怜星低着头,语气有些许自卑。
郑云栩微微一愣,他一直以来都刻意避免去触碰怜星的残疾,以免引起怜星不适,不料刚才一紧张,竟然忘了此事。
这时郑云栩方才注意到,怜星的左手不自然的蜷缩着,而且比正常的右手稍小,显得十分不协调。
再看到怜星自卑的脸上欲滴未落的泪珠,郑云栩的心更是柔成了一滩水,他双手捧起怜星的左手,爱怜地朝它哈了一口气后,将它靠在胸膛上。
郑云栩认真地道:“星儿,我保证我一定会让它恢复如常。”
其实刚刚怜星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郑云栩,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错愕,看到了爱怜、看到了认真。唯独没有她最为害怕的嫌弃。
怜星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在郑云栩错愕的目光中,如乳燕入怀般扑进郑云栩的怀中,踮起脚尖,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凑近他耳边,轻轻道。
“云郎,那一天,怜星会将完美的自己交于你。”
话音刚落,还不待郑云栩回应,怜星又害羞得像一习春风般溜走了。
偌大的醉心花海中,蓦然间,只剩下郑云栩一人。
郑云栩摸了摸耳垂,仍带有一丝湿意,不由得浅笑出声。
福州府福威镖局,
自从那日杀了人之后,林平之近日来可是不得安生。
先是那日跟他一同出现在酒肆的几个镖头接连惨死。
镖局中已经有了些风声,说是几个镖头是被那日的蜀中恶鬼索命去了。
如今再次派出去的二十三个弟兄也失了音讯,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林平之怔怔的掉下泪来,喃喃道:“爹,莫非那个姓余的,当真与青城派余沧海有关吗?”
林震南虽心生烦闷,仍安慰道:“倘若他真的是青城派的,又怎么轻易命丧于你手,我儿不必过于自责。”
林平之烦躁的内心才刚得到宽慰,一镖师惊慌失措地跑来报信,道:“总镖头,已发现了十七具尸体。”
林震南带着林平之快步赶到大厅,只见厅中原本的桌椅已被移开,满满当当摆放着十七具尸体。
哪怕是一生走南闯北无数的林震南一时之间也忍不住膝盖酸软,几乎站不稳身子。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又有镖师来报信,门外青石板上,被人用鲜血写出血淋淋的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
果不其然,之后无论是从福威镖局逃跑的镖师,还是府中出门买菜的厨子,亦或是挖地道想要偷偷逃走的下人,无一例外,皆出门十步后被杀。
林震南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下令一把火将林府烧毁,府中一百多号人,纷纷上马,趁乱涌出大门。
林震南三人乔装混入其中,在众人冲向北门之际,三人却悄悄溜向南门,往西南方向逃窜。
不料,半日不到,青城派便已识破了林震南的计谋。
派出“青城四秀”追杀三人。
林震南夫妇得知被林平之误杀的是青城派余沧海的亲生儿子后,深知此时不能善了。
使出浑身气力,缠住敌人,但令人惊讶的是,青城派的于人豪竟然使出了与林震南一模一样的辟邪剑法。
林震南大惊失色,道:“你们怎么会使辟邪剑法。”
于人豪哈哈大笑,手中长剑将林震南的剑挑落,道:“自然是师傅教的。”
林震南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们会辟邪剑法,那我也不必再反抗了。”随即摆出一副不再挣扎的样子。
于人豪将信将疑,慢步上前接近林震南。
在与于人豪相距只有一步之遥时,林震南猛地一挥衣袖,一把药粉朝于人杰撒去。
可惜于人豪早有防备,身子往右一闪,堪堪正面躲过这把药粉,不过左衣袖上不免沾上了点。
药粉一落到衣袖上,立即滋滋冒烟,将衣袖给腐蚀出几个洞,一接触手臂,火灼般的痛感当即袭来,疼得于人豪呲牙咧嘴。
于人豪将腰间的酒葫芦打开,用酒冲洗了下,疼痛方才消失。
看到在与罗人杰缠斗的林震南,于人豪杀心一起,也不顾师傅所言,一招“钟馗扶柳”,直冲向林震南的咽喉处。
一剑划过,林震南咽喉处只留下一道血痕,片刻间,鲜血喷射而出。
林震南最后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便倒在了地上。
远处还在与侯人英、洪人雄打斗的王夫人和林平之奔溃地大喊。
王夫人将手指间的轰天雷丢出,炸得地动山摇,在一阵尘土飞扬掩护下,一把抓起还在悲伤的林平之,翻身上马快速逃窜。。
有趣的是,两人的逃跑方向,竟然是郁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