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邻居。”不等段时安回答,沈子期直接冷漠地开口说道;“我们也不熟。”
“妈妈,时安,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她说完再次无视谢南景,手拉着江妩,一手虚虚挽着段时安往家走。
“子期……”江妩侧头看了眼站在寒风中身影寂寥,看起来孤苦无依的谢南景,有些不忍心,她试图劝沈子期。
沈子期察觉到江妩要为谢南景说话,赶在她开口之前她转移话题撒着娇道:“妈妈,我好饿了……”
她的话还没完,谢南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子期说的对,我们确实不是邻居。”谢南景带着阴冷笑意的话卷着寒风袭来,他一步步走近说道:“毕竟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我们是未婚夫妻。”
“对吗?沈小姐。”他笑意森森地反问。
沈子期步伐顿住,扭头狠狠地看向他,那目光恨不得当场咬死他。
在触碰到沈子期看过来的愤怒目光后,他无畏地朝她笑了笑,随后调转视线看向段时安阴邪地说道;“段总,这事,子期有跟你讲过吗?”
沈子期也没想到谢南景会一直把这见事不放,她挽着段时安的手微微一紧,只要是人听到这样的话恐怕都会不开心,她很怕段时安会因此不再愿意履行约定。
“不是他说的那样的。”她语气急切地解释。
段时安安慰性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我只听子期说过,谢总跟她是校友呢。”他神色不变四两拨千斤地讲话还了回去。
“是吗?”谢南景脸上的笑意跟阴森了:“那看来沈小姐是忘记了自己签过的协议了。”
“什么协议?”段时安没说话,江妩先一步开口问了。
她语中带着浓烈的担忧。
沈子期握着江妩的手紧了紧,她笑的很勉强:“就是一份很普通的协议,妈妈,要不你带着时安先进去吧。”
她不想父母在这种时候还要为了自己的事操心和担忧。
但谢南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要的就是所有的人都明确地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包括沈子期父母。
“沈小姐。”他看向沈子期,目光复杂中带着几分浅浅的凉薄:“需要我把协议拿出来给段先生看看吗?”
沈子期今天的做法算是彻底触到了谢南景心中的底线,他在这方面的耐心被一点点的磨光了。
其实沈子期怎么跟他闹甚至是伤害他,谢南景都会顺着宠着她,但唯独这事不行。
“谢南景。”沈子期看向谢南景的目光带着愤怒和火光,她恨恨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怕的不是协议本身,而是段时安会不会因此撤资。
“我过分?”谢南景冷然地讽刺一笑,“沈小姐这话可有歧义。”
“这协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字也是沈小姐亲自签的,请问,我哪里过分了?”
他清俊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就像对面的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沈子期无言以对,也无话可说。
她默了半秒,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你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放过我。”
从这一刻开始,她打算结清跟谢南景所有的恩怨。
从此桥归桥路过路。
谢南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他迈着长腿一步步走到沈子期面前,指了指她挽着段时安胳膊的手道:“先放开。”
沈子期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前一秒谢南景还满身阴冷,好似随时都会失控。
但下一秒他却又温和的跟自己说,要自己放手。
“子期,我好话向来不说第二遍哦。”谢南景笑的很好看,但黑眸中的浓烈郁气却让人后背生寒。
沈子期顺从的放手,退到一半的时候,段时安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谢总,您对我未婚妻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他语气沉沉,不退不让。
“未婚妻?”谢南景重复了一遍,紧着他阴冷地笑了笑,讽刺地道:“段总,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眼睛白内障,这协议里白纸黑字地写着,沈子期是我谢南景的未婚妻,你现在是打算不顾礼义廉耻的抢我谢某的妻子吗?”
平时总是淡然如云的谢总这一次被气的说话句句带刺不说,甚至还开始人身攻击了。
段时安也没想到能从谢南景口中一次性听到这么多字,他稍微顿了一下后才抓住了这句话中的字眼,说道:“妻子?谢总你这个定义是不是下的太早了,子期对这事可从始至终没表过态。”
段时安的言下之意,只要沈子期不亲口同意,这样的协议就算是有一百份那也只是废纸一张。
不得不说,段时安很会抓重点,谢南景周身的温度再次往下降了降,他黑眸中浮动着浅浅的雾气,看向段时安的目光阴沉到渗人。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气场不同却各不相让,空气紧张到不行。
半晌,谢南景移开目光看向沈子期,语气阴冷的好似来自覆着寒冰的深渊,可他偏偏又面带笑意,“子期,你觉得呢?”……
谢南景这句话听着好像云淡风轻,只是在单纯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但沈子期知道,他是在威胁她。
依照谢南景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不好好回答,他恐怕真的会借着那份协议将她告上法庭。
如果是沈家没出事之前,沈子期根本不带怕的。
但现在的沈家经不起任何一星半点的打击和丑闻了。
沈子期先是向段时安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承认协议上的字是我签的。”
但谢南景还没来得及愉悦之前,她笑了笑继续道:“但我现在后悔了。”
“所以谢总,请问您想要怎么赔偿?”
沈子期不慌不忙地问道。
谢南景因为她的承认上扬了半分弧度的唇角又抿成了直线,他眸光恢复了之前的阴冷,凉意森森中,他阴沉地反问:“你确定?”
这算是谢南景给沈子期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沈子期坚定不移:“确定。”
谢南景闻言低低一笑,笑声中满是自嘲和讽刺,他点头道:“可是我不想同意怎么办?子期。”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想要怎样都可以,但是……不能上法院。”沈子期说道。这大半年她在頊江靠着比赛上节目直播,还有朋友的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