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劝你三思,毕竟本宫不仅是皇上赐婚,更是堂堂公主。”
陆廷昀攥紧茶盏,目光阴沉,死死盯着她。
李时依挑衅道:“怎么,怕了?”
“你——”陆廷昀咬牙,恨得咬牙切齿。
“本宫奉劝侯爷一句,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说完,李时依转身便走,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你给本侯回来!”陆廷昀暴跳如雷,愤怒地吼道。
李时依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笑吟吟地说:“别再招惹本宫了,否则,后果自负。”
“来人,给本侯把她抓起来!”陆廷昀大喝一声。
突然,一群护卫冲进来,团团围住李时依。
李时依脸色微变,却并未显露出害怕之意,冷哼道:“侯爷这是打算对本宫动手吗?”
陆廷昀气急败坏,命令道:“把公主抓起来,关进柴房!”
谷雨和冬至挡在前面,二人摆出一副战斗的样子。
暗卫昨日刚被生气的容烬撤走,现在多少有些寡不敌众。
陆老夫人本来想借机要些银子,不曾想,事情会变这样。
“时依啊,你就服个软,低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时依冷哼一声,“本宫为何要低头?难不成还指望本宫求他?”
“你、你……”陆老夫人颤抖着手指向她,气得胸口疼。
最后整个人直接晕过去。
“母亲!”陆廷昀吓了一跳,赶忙叫人把陆老夫人抬回康乐堂院医治。
此时的陆府,乱作一锅粥。
李时依看到离去的人,吩咐谷雨把房间彻底清理一遍,而她今晚睡偏房。
“公主,偏房简陋,您真要住这里吗?”谷雨担忧问道。
李时依淡淡一笑,“不过是暂居几天罢了。”
谷雨听言,赶紧打扫一番,换上新的纱幔,被褥和披风,就差没把主屋的东西都搬过来。
“公主,奴婢伺候您沐浴吧。”谷雨见到一脸疲惫的人说道。
李时依摇了摇头,轻轻抚摸小腹,“不用,本宫累了,先歇息。”
“是。”见状,谷雨不再坚持,扶着她躺下休息。
夜深,李时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有美好也有悲惨,但是更多的是血淋淋的痛苦。
她伸出手,触碰平坦的小腹,嘴角勾勒起柔美的弧度。
“宝贝,不管发生什么事,娘都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她闭上双眼,努力催眠自己入睡,渐渐地,困意袭来,她终于沉睡。
梦里,她似乎看见容烬抱着一个女子,二人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当女子转过身时,李时依被吓醒。
只因那女子的面容和她一模一样。
她拍了拍胸脯坐起身,外面已经太阳高照。
李时依洗漱一番去吃早膳,刚放下粥碗,便听见外面传来公公的声音。
她眉梢轻扬,淡漠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谷雨走上前禀告:“回公主话,外面来了位公公,奉旨宣公主进宫。”
“哦?奉旨?”李时依微愣,最先想到是容烬派来的人,连忙吩咐道:“你去把公公请进来。”
“是。”谷雨领命,迅速跑出去找那名公公
须臾,谷雨把公公带来。
“参见公主殿下。”太监公公恭敬行礼。
李时依扫视他一眼。温婉一笑,道:“免礼。不知公公这次来,所为何事?”
公公躬身说道:“启禀公主殿下,陛下宣召您即刻进宫。”
“这么突然?”李时依微惊。
没想到父皇会突然召见,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穿戴整齐,坐上马车进宫。
一路上颠簸,待到了皇城外才停下。
下了马车,李时依朝公公施礼:“有劳公公了。”
“殿下客气了。”公公微笑着,“陛下还等着,殿下请。”
李时依点了点头,跟随公公向前走去,而这并不是去御书房的路,而是通往金銮殿。
“公公莫不是带错路?这里似乎不是去御书房的路。”
公公笑着回答道:“没错,陛下就是让奴才带着殿下去金銮殿。”
很快,公公带着她走进金銮殿内,殿中,无数官员列队两边,神情肃穆。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时依跪在地上恭敬行礼。
李帝站立在龙椅旁,威严的目光落在李时依身上。
“起来吧。”
李时依站起身,微微抬眸,看到还活着的父皇,眼眶有些湿润。
真好,父皇还活着,孩子也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李帝审视片刻,淡淡道:“朕听闻,昨日你顶撞婆母,导致婆母昏迷,还推长嫂下水,可有此事?”
李时依看了眼跪在一旁的陆廷昀,便知肯定是他告状。
不过,这样刚好,她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见父皇,他倒是帮了大忙。
李时依垂下眼眸,轻声应道:“回父皇的话,事情不是这样。”
“母亲还在家中躺着,长嫂风寒还没好,公主还有什么可狡辩。”陆廷昀愤怒道。
“皇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如此刁蛮任性,平日在宫中嚣张跋扈就算了,嫁为人妻怎么也要收敛一点。”七皇子开口道。
李时依抬头看向说话之人,一身朝服加身,俊朗英挺的脸上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这便是七皇子——李承恩。
李承恩与其兄长不同,年纪尚幼,没有丝毫皇子的张扬,十分内敛。
“七皇兄此言差矣,本宫从未仗势欺人,又岂会做出这种忤逆不孝之事。”
李承恩笑道:“皇姐若不是仗势欺人,为何推长嫂下水。还将长嫂逼至险境,险些丧命。这可不像是没仗势欺人,反而像是恃宠而骄。”
李承恩话音刚落,容烬漫步走上前,冷峻的容颜上挂着浅笑,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李时依心下一颤,面色变幻不定,不敢直视他那双充满危险的黑眸。
感受到容烬靠近,心脏猛然缩紧。不知怎的,她感到极大的压迫感。
这股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浑身汗毛竖起,脊背阵阵发寒。
他……他想干嘛?
就在李时依思索万千时,低沉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公主恃宠而骄微臣没看到,微臣倒是有幸见识到,侯爷维护长嫂对公主出言不逊,甚至要动手。”
“督公莫要污蔑本侯!”陆廷昀愤怒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