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斟酒你就斟,哪来这么多废话!”李时依瞪了谷雨一眼。
谷雨见状,只好替她斟酒,随后站在旁边伺候着。
李时依抿了一口,忽然道:“谷雨,你说本宫为何会看上陆廷昀?”
谷雨愣住了,不敢相信道:“公主,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本宫只是随便问问。”李时依含糊答道。
为何她眼睛那么瞎,没有看穿他的狼心狗肺,没有看清她们的恶心事。
“公主,您……”
李时依挑眉打断她:“本宫乏了,回去了吧。”
说完,便率先离开。
谷雨望着她背影怔了怔,旋即追了上去。
李时依走在前面,步伐优雅,丝毫不像累了的样子,反倒比往常快了三分。
谷雨担忧的想要搀扶她,却被李时依拒绝。
不过,她刚走没多远,便在拐角处撞进一男子怀中。
对方手臂一收将她紧紧抱住,二人身体贴得更近了些。
“小公主,怎么如此不小心?”
低沉的嗓音让李时依有些晕乎乎,抬头看去,见到容烬那张放大的脸,心里莫名咯噔了下。
下意识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容烬搂得更紧。
“督公,你……”
“嘘,这是在外面,叫本座容烬便可。”
李时依听罢,立刻噤声,乖巧地点点头。
容烬勾唇笑了下,凑在她耳畔道:“喝酒了?”
“嗯。”她应道。
容烬脸色不悦起来,语气严厉道:“有孕在身还敢喝酒,真是越来越放肆。”
“本宫只是喝了一点点。”
容烬见她一脸憨态,伸出食指,轻轻刮擦着她娇嫩的嘴角,李时依吓得后退一步。
看到她的动作,容烬解释道:“这儿沾了东西。”
“谢、谢谢督……”
李时依正要道谢,容烬冷漠打断她,道:“不必谢,陪本座走走吧。”
“啊……”她微微一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容烬见状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了,不愿和本座走走?”
“不是,只是……”
容烬又靠近几步,双手按在她两侧,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冰冷。
“只是什么?”
李时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怯懦道:“只是……只是天色已晚,不便和督公多相处。”
“嗯?”他扬了扬尾音。
这借口太假,恐怕是因为她心中只有陆廷昀,才会对自己这般避之不及?
思及此,容烬眸底闪过阴狠,冷冷道:“借口。”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李时依浑身紧张起来,不敢反驳。
见状,容烬眯了眯狭长幽深的眸子,“既然你不想跟本座多呆,那今日就算了。”
李时依松了口气,正准备告辞。谁料,容烬忽然伸手拉住她。
“督公,还有事?”
容烬望着她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道:“无事。”
“那……本宫便先行告退了。”说完,李时依拉着谷雨匆匆离去。
待她跑远,容烬脸上的温度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翳。
陆廷昀!真是个碍眼的家伙!
李时依回到陆家,心情仍未平复,刚回到院中,便察觉到院中丫鬟有些不对。
“见过公主,侯爷和老夫人来了,在屋内等候。”冬至上前说道。
李时依点点头,眸光微闪,抬脚向屋内走去。
刚跨过门槛,便瞧见坐在椅子上品茶的陆老夫人和陆廷昀。
“不是说母亲今日身子不适?本宫看着倒是精神得很。”李时依嘲讽道。
陆老夫人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这是你和母亲说话的态度?”陆廷昀拍案而起,怒视着她。
李时依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本宫的脾气,说话可能语气重一些,但是本宫没说错啊?”
陆廷昀没想到她态度变化这么大,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怎么了?”
李时依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本宫不是一向如此,凭心情说话办事,侯爷莫不是才知道?那真是太可惜,后悔也晚了。”
这是在警告他吗?陆廷昀握拳。
陆老夫人咳嗽了几声,道:“廷昀,你先别激动,时依也不是故意针对母亲。”
“哼!本宫若是故意针对母亲,早就直接把你们请出去,岂会在这儿多说废话。”
李时依说完,端着茶盏悠闲地呷了口茶,一派慵懒惬意的模样。
“啪”的一声传来,茶盏摔在李时依脚前碎裂开。
“公主当真是威风,你可记得当初嫁给本侯是怎么说的!”
若知道她是这个样子,当初绝不会娶她进门。
李时依垂下眼睑,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裙摆,并未搭理他。
他还有脸提当初,当初他发誓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绝不会让自己被欺负,无论何时都会护着自己。
现在呢?他不仅做不到,还在外面偷吃!
呵呵,真是虚伪!
陆廷昀被她无视,顿时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现在是谁?你是陆家儿媳,孝顺公婆、照顾夫君就是你应该做的事。”
“可你呢,顶撞长辈,推长嫂下水,这么晚回来,你还有理吗?”
李时依突然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是吗?本宫倒想问问侯爷,当年你答应本宫的事情都做到哪儿去了!”
陆廷昀面对她的指责没有半点愧疚,还觉得他付出那么多,空得到一个驸马的名头,心里十分不平衡。
“答应你的事本侯哪件没做到,就是本侯太宠着,才让你无法无天,一点规矩都不懂!”
“你不要仗着有皇上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
说着,陆廷昀朝身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侯爷,您要干嘛?”谷雨惊恐道。
陆廷昀咬牙切齿道:“干什么?自然是好好教训一下公主,让她知道何为尊卑!”
“对公主不敬是大罪,驸马可要想清楚!”谷雨挡在李时依面前说道。
陆廷昀弯腰捡起那只碎裂的茶盏,一步步逼近李时依,目露凶光。
“公主既嫁到我陆家,就该守我陆家规矩,宫里那套做派,还是少搬出来的好!”
闻言,李时依嗤笑一声,“哦?”
陆廷昀举起茶盏就欲砸向她,结果却在半空中停滞。
“怎么了,继续呀?”李时依推开谷雨,起身来到陆廷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