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震惊。
那丫鬟则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大小姐现在连哭的不敢哭,生怕把鼻子弄歪了,见到夫人时只敢默默的掉眼泪。夫人也难过,可是这种事,连想要给大小姐讨个说法都不成,一则人家那边是侯府,咱们府上......实在不敢跟人家多说什么,再则,大小姐那伤也是因为姑爷不清醒,也着实怪不到侯府身上!”
我斟酌着轻声问:“那、那姐夫变成这样了,嫡姐以后怎么办?”
丫鬟诧异的看着我:“还能怎么办?亲都已经成了,家谱都上了,总不能因为姑爷受伤了,就和离吧!其实大小姐是想要跟着夫人回娘家修养的,可是侯夫人说什么都不让,人家说了,姑爷对我们家大小姐情意深重,大小姐应当常常陪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姑爷的神智唤醒了呢!”
我:“......太医不是说不太好嘛?”
丫鬟长叹一声:“姑爷是永安侯府未来的希望,侯爷和夫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她停住话头,谨慎的观察了一番四周,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才小心翼翼的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我听大小姐的陪嫁丫头说,侯夫人想让大小姐尽快怀孕,若是能生下个男孩,那即便是姑爷好不了了,侯爷和侯夫人也能好好地将孙子培养成人!”
我心里想着:“果然啊,侯夫人果然还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但脸上依然瞪大双眼,做出震惊的神情,“姐夫那、那个样子,如何生?”
丫头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说、说是要在那个的时候,多派几个人将姑爷的四肢都按住,不叫他动!”
18、
丫鬟没有办法告诉我姜云究竟是怎样忍下那样不堪的经历的,也不知道她经历了几次,又是如何受伤的,所以我又挑了一个嫡兄在家的时间,拜访了他的书房。
嫡兄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只不过他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会如此关心嫡姐的动向:“我印象中你与姜云似乎没什么交集,怎么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我坦然的看着他:“因为我曾经听到嫡母院子里的下人私下里议论,说永安侯府门第高,为了笼络住林姐夫,母亲可能会将我送进侯府为妾,帮衬嫡姐!”
嫡兄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我的担忧:“若是以前,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我低头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我知道,但我总想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嫡兄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与我讲起了姜云的事:“姜云在家里是大小姐,可是到了永安侯府,着实就不够看了,永安侯夫妇之前看在林铮的份上,对她也算是以礼相待,可自打林铮出事,永安侯夫妇就有点怨怪姜云了,毕竟她刚嫁过去,林铮就变成了那个样子,整个侯府都觉得是她克夫。父亲曾想着让永安侯府出一份休书,将姜云接回家来,可侯夫人不许,说她是林家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有为林家延绵子嗣的责任,还想出了那种折辱人的同房法子!”
我插嘴问了一句:“嫡姐性子高傲,怎么可能愿意呢?”
嫡兄冷笑一声:“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侯夫人说这法子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若她不愿,侯府也不会强迫她,只会将她与林铮关在一间房里,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既然有了保证安全的法子,嫡姐又为何会受伤?”
嫡兄:“呵,怪她自己,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怀一个孩子才能摆脱林铮,竟然动了借种的念头,只不过还没借成,就被侯府的人发现了,被永安侯拎着鞭子好一顿打,这不就受伤了?”
我:“那、那现在侯府总是要休妻了吧?”
嫡兄:“林铮这辈子恐怕就是这样了,侯爷和夫人自然也是清楚的,他们更清楚的就是以林铮的情况,再想找一个出身高贵的妻子,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且姜云借种终究是没能成功,所以侯府是绝对不可能休了她的,只是将她关了起来,像犯人一样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且每晚都要与林铮同房,侯夫人已经明确的对母亲说了,想将姜云接回姜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她至少要给林铮生下两个儿子。”
19、
日子就那样一日一日的慢慢过着,我站在我的小院子里仰望天空,我在想:“要不要就此收手呢?因为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样天长日久的折磨,才是对那些曾经逼迫我、害死我的人最好的报复!”
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让我猛的清醒了过来“还不够!”我轻声对自己说,“他们有权有势,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还是能缓过来的,林家会有孩子传宗接代,嫡姐会被接回家安度余生,父亲嫡母依旧儿女双全,嫡兄说不定会平步青云......我呢?过两年被他们随便找一个不好不坏的人家嫁出去?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要让局面变得更加惨烈,要让他们体会到我上一世时的绝望和无助!”
我耐心的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姜云在那样羞辱的境遇之下竟然真的怀孕了,姜家也对她逐步放松了警惕,才借由下人们的嘴,向她传递了一个消息:“当初嫡兄是听说太子有意在那几日游猎,才特意跑去猎场等待的,至于林铮受伤,也完全是因为嫡兄突然出现,惊了林铮的马,所以嫡兄不但抢了原本属于林铮的功劳,还害得林铮失去理智,变成了一头野兽。”
其实并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就像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流言,可对于处在困顿之中,已经快要变成困兽的姜云来说,这几句话似乎完美的解释了她为什么会陷入如今这般不堪的境地。
于是,她彻底疯了,她花钱买通了亡命之徒,在嫡兄陪着太子外出时,不管不顾的就冲上去照着嫡兄连刺了好几刀,刺完后果断抹了脖子,想要来一个死无对证。
可是储君出行遇刺这样的大事,刑部、大理寺、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