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尘岀手

一般的牛筋,筷子粗细,能够吊起一头牛而不断裂。所有的城门吊桥的吊索都是用牛筋缠绕而成至手腕粗细。

如果换成任公子渔线,只需筷子粗线就可以承受这样大的拉力。

只是任公子渔线非常的昂贵,用来钓鱼可以,一两黄金,能够换一钱的鱼线。

这根鱼线可长百丈。任您什么鱼都钓得起来。当年任公子投杆东海,鱼线那头串了九头牛为饵,才钓得若鱼。

可想这细线之坚韧牢固结实。当然,当年任公子用的鱼线比现在售买的要更长更粗一些。

最后的一抹阳光也从背后消逝了。王亮看到任公子渔具店的伙计正在拿木板往店面上装响板。

其实已经算是关门了。因为把二十多张两寸厚,八寸宽,六尺长的木板都装上,从里边闩上。一道严密的板壁就把店面的大橱窗封闭上了。

店主任晓小靠着门在那儿看街那边的王婶好身材。夕阳落下去的街道尽头一辆豪华马车直奔而来。还有生意?

任晓小是任公子三十三代子孙。身怀绝艺,但从来不以艺谋生。

任家,就只出售渔具,间或自己也到海边学学先袓钓钓大鱼。虽然最大也只不过钓到三丈长的小鲸,但与远袓钓到的若鱼仍相去甚远。

任晓小好色。常以此为荣。看到一辆豪华马车,他首先想到的是这样的豪华马车里边是否乘坐有绝色美女。

不为别的,看一眼也是好的。就像一个人喜欢名山大川,不为圈占为已有,看看而已。纯属个人爱好和秉性。

马车停下,车上正如任晓小所愿下来一个美女。轻启朱唇:“请问店家,可否看看店里的渔具。”

声音非常的好听。

“当然。里边请。”

然后马车里又下来一个女人,一个小孩。

任晓小不由得对那个小孩多看了一眼,不像是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孩子。

这个小孩很不小孩,有贵气。能雇佣这样马车的人家,都非同小可。不是大大的官家就是皇亲国戚,绝非无名之辈。

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不起眼。这个男人对后一个女人说:“您在车上呆着,我去转转。”

然后又对1008号任我行车辆的护卫说:“稍等片刻,第一趟就到这里,接下来我们还要去京城另一个地方,算第二趟。”

护卫王亮把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奇怪地看着这个男人从路边捡了一块砖头,在手里掂了掂,说“有点轻,但也够了。”

这个人不紧不慢地转到车后。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找个地方砸核桃吃去了。

他又想起了那十多个杀手,还有那个骑马的跟随者。不知道为什么,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再也看不到这些人,好像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一尘捡了块砖头缩在袖子里。要去给那些跟随者一点颜色瞧瞧。管他是皇帝派来的护卫还是什么目的,懒得费神。

俗话说得好,能够动手别吵吵。思来想去,还是行动起作用。读书人最明白这些道理了。

而且,这半年教十八王子是一回事,在教的过程中,自己的功夫增加也需要一个恰当的校正。

我只是认为自己功夫增加了,究竟增加了多少,需要实际验证。需要对自身有更准确的认知,这是最重要不过的了。

在未来助驽波王子成大事的过程中,不能因为过高地估量了自己或者自己这一方人的能力而导致失败。知已,绝对比知彼要重要得多。

也许,那十三个神行者杀手的头领就是那个骑枣红马的大汉。也许这是两帮人。

收拾那个骑马的,就会惊动那些神行者。十多个神行者若要分头逃跑,纵使自己已达不败之境,轻身功夫已至化境,仍然不能够全部留下他们。

所以,先要扪这些神行者,要快,惊动那个骑马的无所谓了。

需要马代步的对于一尘先生这样境界的人来说,总是容易对付,因为他本身跑不快。

真正跑得快的人不喜欢马。

那十三个神行者,虽然现在看不见他们藏在哪里,但是一尘先生能够根据他们隐去的那一刹那侦测到这十三个人在空气中留下的痕迹。

有两个人在十字街右边的槐树根下坐着,树上还有一个。十字街左边五个在一家包子铺外买了包子在吃。

不管是真吃还是假吃,一般人看不出这一伙人的精明强悍。另外五人上了一间茶楼。在二楼靠窗那里坐下。

那个骑马的大汉下了马把马系在一户大宅门前的拴马桩上,正和看门的在那里有句无句的闲聊。

太阳已完全地落下去,真正的黄昏来临。一尘飞身而起,从空中轻盈迅猛掠过,袖中砖头砸在槐树上那个哨兵的右耳处,那人从树上掉下去。

一尘翻身而下,比掉落的那个神行者更快,等槐树下的两个感觉到了危险,砖头已经依次敲到他们的头上。

然后,这两个晕过去,树上那个人才吧唧掉到地上。

十字街左侧的那五个吃包子的刚听到响动,只见一抹黑色的阴影从街的那边扑过来,他们都来不及摸自己的刀。

包子还在嘴里,就已经一个挨了一砖头。没有别的下场,直接晕掉。

一尘先生这几下狼奔突兀,兴奋得直欲大声吼出来。就一息跑而言,才刚提气。

半蹲,长身,直刺茶楼二层窗户,楼上五位神行者茶碗跌了一地,都才把刀拔出一半,就全部被拍挺了,倒了一地。一息,刚过半。

一尘先生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慢慢饮了几口。收了五人的细刀,一步一步踱下楼。

不紧不慢地把所有人的细刀都收了抱在左臂弯中,一共十三把好刀。他就那么抱着这十三个神行者的吃饭家伙溜跶回去了。

茶楼的客人茶楼的伙计还有包子铺的人,街上的其他人,包括远处那大宅外和人假装闲聊的大汉都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特别是骑马大汉,别人不知这十三人深浅。他可知道。这是自己手下最能干的十三精明干练之人,千中选一。

关键是,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砖,这个黑袍客在收刀时随手就把砖头撇在槐树根下。

一帮英雄豪杰就这么被砖头全部打晕了,这简直是从何说起,不怀疑人生就他妈的不正常。

自已上去,充其量比他们经挨一些,能够挨两砖头?神行者躲不过那人的鬼魅身法手法,我又能够躲得过?

关键的关键,重点的重点,人家下手留情了,绝对留情了。

想想,不是砖头,用小刀,哪怕是刮胡子的小刀,那后果都要冷汗直流,一个也活不成呐!

或者就是这砖头,重一点,兄弟们个个都要到阎王老爷那里去报道。

虽然,我们跟随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妨碍他们任何行动。我们只是自顾走我们的路,没毛病。

咱们这是无缘无故地挨打,还无缘无故地被抢了武器。是不是应该去官府告他们当街行凶?

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打消下去。因为作为军队上的将士,打架,不管有没有道理,打输了就是没有理。

为了打输了而去告别人,这脸当屁股哇,老大们怎么看?他们的脸往哪里放?

当兵的打架输了靠告状,笑死个人了。怎么掩盖这件事还来不及呢?

但是,这怎么办呢?这个场面怎么收拾呢?怎么给上头汇报?

晦气。遇上这档子事,认命吧!他解了马,牵着那匹趾高气扬的马走到槐树那儿,把马再拴那里。

又去包子铺里要了一大桶水出来,给树下三个脸上都倒了些,掐他们人中,拍他们的脸,啪啪作响,又捏他们的鼻子,摇他们的头,总算把这三个弄醒了。

六只眼睛茫然四顾。大概给他们说了情况,这三个人又加入他,两人去包子铺里叫醒五个,两人去茶楼叫醒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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