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人?”魏征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光州刺史齐虞之子,齐知玄。”李承乾眼神微微带出一丝冷笑,然后说道:“齐知玄出身义丰齐市,和荥阳郑氏是远亲,但这一次,郑氏嫁女,他却无缘无故的下了重礼。”
“或许他是有求于郑家,或者是有求于殿下也说不定?”魏征疑惑的看着李承乾。
“岳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这让郑氏上下都很疑惑,所以才让玄果将他带到了孤的面前,然而其人风采超绝,言语不凡,也不像是要求孤做什么的人。”
稍微停顿,李承乾抬头看向殿外的黑暗,轻声道:“孤原本以为他是为了明年的科考,所以暂时什么都没说,一直到孤在郑家看到了卢护的遗孀。”
“他……他……”侯君集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齐知玄是奔着卢护的遗孀去的。
卢护若是有什么线索留下来的话,最有可能知晓的就是卢护的遗孀。
“几日前,霜妃以其族姐在长安无依为由,希望孤能将她留在霜妃的身边,在东宫做个从九品的女史。”李承乾看向侯君集,稍微解释说道:“孤原本没有多想,只是她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临机一动,让贺兰盯着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轨之人在暗中盯着……”
“是齐知玄。”侯君集彻底的明白了过来,恍然的说道:“那人知道这女子进了东宫,必然会心中不安,殿下又安排人去调卢护的遗物,所以他难免会怀疑卢护是不是真的留下了什么,所以谨慎起见,就将那些东西全部给烧掉。”
现在一切都串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李承乾的布局,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能够提前猜到。
齐知玄一个不查之下,直接落入了李承乾的陷阱当中。
……
“所以说,那人现在其实还在殿下的监视之下。”魏征一句话,侯君集顿时抬头,惊讶的看着李承乾。
“是的,人在通政坊,就在春明门下,说不定一有风吹草动人立刻就会逃走。”
李承乾摇摇头,神色淡淡的说道:“也或许是孤猜错了也说不定,说不定这件事情和齐知玄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人家也不需要逃。”
“明日看就是了。”魏征转头看向侯君集,说道:“陈国公,今夜派人在通政坊弄出一些动静,如果那人试图连夜逃出通政坊,就直接抓人。”
“喏!”侯君集咬牙拱手,然后他又看向了李承乾:“殿下。”
李承乾笑笑,然后说道:“孤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孤和他接触过,哪怕时间很短,但也能感受到,那人是个好手,而且相当不弱,想要抓住他怕是不容易,而且真逼到绝境,孤怀疑他会自杀。”
“自杀。”魏征微微一愣,随即抬头,眯着眼睛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说,那人和那些人有关?”
“孤一切都是猜的。”李承乾笑笑,低头说道:“就算是抓住了人又能怎样呢,他是一州刺史之子,身上又有儒林郎的散官,只要焚烧雍州官廨的那名杀手不吐实,就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