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崇教殿,烛火闪烁。
李承乾一身黑底金丝长袍,目光平静的看向殿外的黑夜之中。
侯君集一脸惭愧的跪在地上。
魏征坐在左侧上首,目光审视的看着侯君集。
“眼下长安城已经宵禁,金吾卫加强巡逻,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侯君集略微抬头,说道:“臣有一夜的时间,可以让那贼人吐出实话。”
“有多大把握今夜就让他开口?”李承乾淡淡的问道。
“千牛卫会将所有的刑具全部都用上的。”侯君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也就是说,若是那名杀手一夜不吐实,一夜不归,明日清晨,那名黑衣人背后的主使者就会被惊动,然后逃离长安。”魏征看着侯君集,摇摇头,说道:“更甚至于在今夜下半夜,他就会逃离眼下的住所。”
“我们总归是还有一夜的时间的。”李承乾看向魏征,微微颔首。
“今日若不是李家令提前告知,有人可能会来烧毁雍州官廨,臣说不定也没法将里面的东西提前移走,若是整个存证房被烧了,那么臣说不得明日就得请辞了。”侯君集心中不由得一阵侥幸。
尤其是当他看到监察御史李义府的突然出现时,心中更是惊讶到了极点。
一个李义府,逼的他不得不按照太子所说去行事,提前防备,同时抓住了内鬼司曹,然后在司曹被人灭口的当口,直接抓了个现行。
……
“陈国公是想问,孤究竟是怎么猜到有人会去对雍州官廨存证房动手的吧?”
李承乾转过身,目光深深的看了侯君集一眼,说道:“没有什么难猜的,卢护的遗物,父皇在盯着,孤在盯在,孙寺卿在盯着,你陈国公在盯着,自然背后那些人也在盯着,一发现孤要察觉那些东西,背后之人自然坐不住……”
“可是那些东西里面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啊!”侯君集有些不解的抬头。
卢护留下的遗物,侯君集,孙伏伽,甚至于常何都不知道搜查了多少遍,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他们,还有他们手下那些精于刑名的老手,全部都动手找过,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
说明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因为李承乾要查看,别人就忍不住的动手烧了存证房。
“有没有玄机,其实是一种两可的说话,可有可没有。”李承乾笑笑,然后看着前方道:“毕竟卢护曾经是东宫的官属,或许可能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所以有心人心里发慌,如此之下,动手烧了那些遗物,也是正常的。”
“是!”侯君集轻轻低头,他总觉得李承乾没有说实话,这里面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
“殿下若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不妨直说。”魏征这个时候开了口,认真的看着李承乾。
“其实也没有什么。”李承乾转身看向魏征,说道:“魏相想来知道,孤前些日子纳了太子良悌,那日回门,恰好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