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玄龄沉默了下来。
“三年下来,一切证明孤是对的。”李承乾带着三分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孤在朝中立足越来越稳,而在孤行事不出任何偏差的情况下,孤的弟弟,魏王,他起兵谋反了,最后被废。”
李泰他还是太想做儿子了。
李承乾轻叹一声,说道:“还有稚奴,他如今被放回太原,也是因为他太想做儿子了。”
作为皇帝的儿子,在朝中行事,你就绝对不能将自己当成皇帝的儿子来看。
“孤这个太子,在如今的朝中,位置虽然比不上诸位宰相,但也是六部尚书一级,甚至孤的位置在六部尚书中是独一档。”李承乾看向殿外的整个东宫,轻声说道:“房相,整个东宫,正三品的一人,四品的有四五个,五品的就更多了,再加上孤这个太子,只要介入朝政,份量便不一般。”
房玄龄轻轻点头,太子无法进入政事堂,约束住了他的权利上限。
“所以,孤以东宫为百官之一行事,做事不越矩,那么自然百无禁忌。”李承乾看向房玄龄,笑着说道:“自从孤不将自己当做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反而对孤越来越器重,你说奇怪不奇怪。”
房玄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实际上的事实就是如此,皇帝在离京之后,不仅让太子监国,甚至还给了他密令和密旨。
这些东西,都是房玄龄所没有的。
“所以,房相,你今日之所以来找孤,便是因为你自己心中,自我的定位错了。”李承乾对着房玄龄摇摇头,说道:“房相,你只是父皇的臣子,而不是其他。”
房玄龄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今日之所以心中有些起伏,的确是如同李承乾所言,他的定位出了问题。
深吸一口气,房玄龄拱手,问道:“敢问殿下,对于田仁会的事情,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田仁会。”李承乾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开口道:“此番战事已经足够证明了信都郡公对大唐的忠诚,之前的事情父皇不会再有任何追究,之后,父皇或许会任命他为十六将军,或者是地方刺史,委以重用吧。”
“是委以重用,还是说不再信任?”房玄龄轻声反问。
田仁会的事情瞒不住房玄龄,他只要将田仁会的事情倒着查一遍,那么李泰谋反那夜,田仁会所有的动作就都能查得出来。
他背后的那些事情,也瞒不住房玄龄。
李承乾抬头惊讶的看向房玄龄,随即微微摇头道:“房相,孤问一个问题,如今朝野之中,算上孤,房相觉得父皇最信任的人是谁?”
“是赵国公。”房玄龄根本没有丝毫迟疑,皇帝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国公长孙无忌。
“那么房相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父皇屡次东巡,从来就都不让舅舅辅政呢?”李承乾轻声疑问,房玄龄愣了。
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