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李钰突然抬起头,看向李承乾,然后叩首道:“草民……”
话刚说了两个字,跪倒在地上的李钰突然身体一歪,直接倒了过去。
李承乾猛然间从长榻上站了起来。
马周伸手探了探李钰的鼻息,随即转身对着李承乾拱手道:“殿下,他无恙,只是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
李承乾微微一愣,马周在这个时候对着李承乾轻轻摇头。
李承乾顿时便明白,这个所谓的晕了过去,也是假的。
李承乾顿时感到无比的好笑,现在这个时候,他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人才啊!
李承乾直接摆手,说道:“宣太医,将人救醒!”
“喏!”
……
李钰“幽幽”的醒了过来,看了面前的马周一眼,然后抬头,看向长榻之上的李绚。
最后李钰转身看向房玄龄,对着他直接叩首道:“梁国公,这几日跟在国公的身边,亲眼见国公每日忙碌公事到深夜,生活朴素,吃用简单,甚至比一般百姓也没好多少,草民便知道自己可能错了,而今日听到坊正之死,草民这才发觉自己可能被人利用了。”
房玄龄微微一愣,被人利用,这样一句话就将自己的所有责任全部都撇清了吗?
不过房玄龄知道,事情能到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实际上从那日李承乾让李钰时刻跟着他,房玄龄就敏锐的察觉到李承乾的意图。
宰相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做的事情。
每日有无数的公文需要处理,里里外外要见无数的人。
也就是房玄龄的身体还算不错,不然他早就倒下了。
看看高士廉,请求致仕已经好几次了。
所以,李承乾才让李钰跟着房玄龄,让他知道,房玄龄不可能去谋反。
至于说那些百骑司的事情,有的是房玄龄自己需要处理的,有的是李承乾放过去的。
这便有些恐吓的味道的。
加上今日的杨虎之死,李钰已经吓破胆了。
不过这个家伙还是有些意思的,起码能够抓住太子的话茬就坡下驴。
房玄龄面色平静的对着李钰点头道:“你不是个坏人,本相心中有数。”
“多谢房相。”李钰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叩首。
李承乾看到这一幕,转身看向马周说道:“马卿,重新拟写奏本,一会呈送辽东。”
“喏!”马周立刻拱手,然后重新回到桌几之后,开始提笔。
李承乾这才看向李钰,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吧,父皇那里也是要讲清楚的。”
“是!”李钰叩首,然后说道:“草民前几日去酒肆喝酒,恰好碰到坊正在和一个陌生人谈话,偶尔听了一句,坊正说他有证据能够证明房相谋逆,然后要去房相府中去勒索官位……草民身为陇西李氏族人,义愤之下这才进宫出首。”
群臣看向李钰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鄙夷。
他就是怕别人先一步勒索有成,所以才出首,不过他图的是皇帝对举告谋逆的赏赐,而不是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