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级的酒店自然有着最顶级周到的服务。
所以,在除夕夜,在迎接新年第一天的这个夜晚,为一个上万元海景总套的客人深夜换床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服务人员进来的时候,岑蓁正被孟梵川带去卫生间洗澡。床上乱糟糟的,乍一看都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混乱,卫生间里水声流动,换床单的人也不敢去听,麻利地让床品焕然一新后,马上退出了房间。而卫生间里的画面的确也不清白。
孟梵川倒是没干什么,只是他有些地方虎视眈眈,让岑蓁洗澡都有种危险感,总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又不讲道理,把她按下来没完没了。好不容易冲完,她胡乱包上浴巾想走,却被孟梵川从身后捉住,抱到洗手台上坐下,“跑什么?”
他拿出吹风机,“头发还是湿的。
岑蓁只好乖乖坐着让他帮自己吹头发,两人面对面,一个站一个坐,岑蓁眼神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毕竟直直看出去就是孟梵川的上半身。他裹了件黑色浴袍,但大概是着急来帮她吹头发,所以带子随意扣了两下,松松垮垮的,眼下身体若隐若现地在岑蓁面前晃,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第一次在试衣间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请来展示的模特,身材比例挑不出问题来,没想到脱掉了才发现一一或许这就是热爱滑雪热爱跑车热爱极速运动的年轻男人该有的张力吗?
现在,那上面还在往下滴水。
像先前他滴下的汗。
想起一些画面,岑蓁脸莫名其妙又红了。好在有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干扰,孟梵川似乎没注意到她,几分钟吹干头发后,双手托起岑蓁的臀,把人往房里抱,“好了,回去睡觉。“嗯。”岑蓁被抱着,条件反射地就也环住了他的颈,走路间,刚刚胡乱包的浴巾松了些下来,垮出胸口。孟梵川低头看了一眼,平静地把人放在床上,躺到她身边,关灯。
房间陷入黑暗,岑蓁脑子里却诡异地一直在循环刚刚孟梵川胸前的那颗水滴。为什么会滑的那么好看,那么蛊惑?她想入了神,没注意人正被一双手收紧到怀里,裹着的浴巾也抽掉。
“烟花好不好看?”耳边热气钻进来,拢着她。
岑蓁思绪被后背骤然窜起的酥麻打断,瑟缩脖子点头,“好看。
“那颗心看到了吗。
...什么心?
孟梵川顿住,“你没看到那个心形的烟花?”
.....我当时急着来找你。”岑蓁知道自己浪费了孟梵川一片心意,转身抱住他,“对不起,虽然没看完,但我心领了,真的。”她浴巾被抽掉,此刻面对面,柔软一瞬贴到孟梵川胸前,他眸色微暗,不动声色地往下看了看,虽然看不清,但那道优越的线条早已刻在脑子里。他嗯了声,唇慢慢覆上去吮住,“是这里的心吗。”
岑蓁:“......
他慢条斯理地玩,“怎么领的?”
岑蓁脚趾勾紧,大脑被刺激得像断了片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出反应,她口干舌燥,正想推开他时,他却主动停下了。后面的话让岑蓁面红耳赤一
“头发干了,怎么其他地方又湿了,”
岑蓁从没睡过这么沉的觉,或者因为从没在睡前这样疯狂过,这一觉睡到隔天上午10点才稍稍睁开眼睛。茫然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在香港,在酒店,刚和孟梵川过了混乱的一夜。
可枕边没人,房里也没人。
岑蓁一丝|不挂,随手捡了地上的浴巾正要下床,忽然看到床头夹着一张便签:
「我回一趟家,醒了给我打电话。」
这还是岑蓁第一次看到孟梵川的字,洋洋洒洒的,却又好看极了,跟他那个人一样。
岑蓁抿抿唇,将便签拿在手里又看会才放回床头,原本下意识拿起了手机,但想了想还是没往外打。她已经霸占了他一个晚上,现在又打电话去,万一他们一家人正在给谁拜年,又或者参加什么活动....了。岑墓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先回复了一遍手机里朋友们发来的新年祝福,然后又郑重地给谢庆宗和大学导师,几个前辈长辈一一打去电话拜年忙完这一切岑蓁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刚想回看一下昨天的春晚,便听到有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她怔住,没想到孟梵川回来得这么快,马上丢了遥控器回床上躺好。
房里很快出现了脚步声。
走了几步,像是在客厅那边停了下,而后朝卧室方向慢慢靠近。
身旁的床垫被压下去一块,岑蓁拿出毕生演技来装睡,却听到头顶上方落来声音,“醒了不给我打电话?”岑蓁心里一惊,差点就要睁开眼睛时刹住了车一一
一定是他在诈自己。
都上过好几次当了,这次绝对不可以。
所以岑蓁继续无动于衷地闭着眼睛。
孟梵川看笑了,顿了几秒,把人扳过来面朝着自己,见她还是做出一副沉睡模样,俯身下去吻住,故意顶开牙关一岑蓁“唔”了一声,忙睁开眼睛躲开,觉得游戏不好玩,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了。
“什么意思。”孟梵川去拉她的手,“你好像不希望我回来?”
把手攥住了,才把人抱到怀里坐住,“还是你想做个负心女人,睡完我就甩?”
岑蓁被他说得尴尬,
但即便岑蓁不说,孟梵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总是太懂事,有时让他也无可奈何。
“哪有。
“你什么时候走的?”岑蓁问。
“.....么早?”
“7点半。
孟家大年初一早上8点准时祭祀上香吃早餐,就算头天通宵达旦,第二天也得准点出现,这是家规。虽然今年在香港过年,少了祭拜祖先的流程,但吃饭也不能缺席。
“那你怎么不多陪陪他们?”对于这么重要的一天孟梵川竟然来找自己这件事,岑蓁突然有些惶恐,甚至开始推他,“你快回家,我待会就买票回杭州了。
孟梵川竟然被推下了床,几步站稳后握住岑蓁的手腕,“听我说一一
他呼了口气,“第一,我爸妈用过早餐后去拜访朋友了,他们今天有自己的活动安排。”
岑蓁:......””
“第二。”孟梵川看着岑蓁,意有所指,“你力气还剩挺多是不是。
岑蓁微顿,倏地松开孟梵川,“没。”
她吞了吞嗓,“我其实饿得手软脚软。
“没看出来。”孟梵川把她往面前拉近了些,低头,闻到她肌肤上的香味,“又洗了澡?”
他在她脸颊轻扫,轻嗅似的,在唇上吻会停会。
“嗯。”岑蓁回他,“反正等你也无聊。”
孟梵川低头吻她的额,眼角,最终回到柔软的唇,“那我们找点事做好不好?”
“.......”
原本只是碰着碰着的唇,忽然就真的吻了下来,孟梵川单手圈紧岑蓁的纤软腰肢,把她压向自己加深了吻,真丝睡裙下的掌心好像带电,鼻息交缠,湿吻里蔓延着两人都熟悉的情愫,岑蓁微微推拒着,“不...孟梵川停下,“什么不好?”
岑蓁眼下绯红,小声道:“我妈说大年初一不能睡回笼觉,不然人一整年都没精神。
孟梵川似笑非笑,“你以为我要跟你上床。”
“....难道不是吗,岑蓁在心里腹诽。
“我还不至于满脑子都想这些事。
”.......
岑蓁会错了意,尴尬地张了张唇,“那你说找点事....什么?”
“先换衣服去吃饭,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但我下午要回-
岑掌话还没说完,孟第川已经把衣服递到她手里,“我甲上打过电话给阿姨拜年,跟她说你会跟我待几天,初三直键回剧组,她同意了。”岑蓁愣了愣,又犹豫地垂下眸,
“可我在这里-”
孟梵川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把人抱到怀里,“你在这里不会影响任何人,你不在才会。”
“留下来。”孟梵川低低地请求:“我需要你。
即便心里有再多忧虑迟疑,听到孟梵川说这样的话,岑蓁到底是妥协了。
其实这份需要对她而言同样成立,就算每天只能在一起片刻的时间,她也已经很满足。
“那。”岑蓁仰起头问,“我们下午去哪?”
“见你一个粉丝。
”啊?”
将就在酒店餐厅用了午餐后,孟梵川便带着岑蓁去到这位粉丝的家里。
“是你朋友吗?”对突然有粉丝要见自己这件事,岑蓁觉得有些匆忙,去的路上问孟梵川,“我需不需要准备点礼物什么的?”孟梵川笑,“他是你粉丝,给你准备礼物还差不多。
岑蓁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孟梵川怎么说,她也只能跟着照做。因为不熟悉路,车开上了山顶道都不知道,只觉得这里的风景异常漂亮,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港岛。R8驶入半山腰,经过一道大闸入口后又开了几分钟,再次进入一道私隐内闸,仿佛重重关卡,中途几乎每个安保都会跟孟梵川颔首,尊敬唤他,“川少爷。”岑蓁好奇,“他们怎么这么叫你?”
孟梵川只是一笑,随意道,
“香港遍地都是少爷,
一个称呼而已。
又开了两分钟,车终于停在一栋别墅门口,别墅坐山面海,自成一隅独立隐世,白色建筑充满80年代香港|独有的韵味,十分内敛优雅。孟梵川牵着岑蓁下车时,岑蓁还在好奇地打量,顺便在心里想待会见到粉丝要说点什么,直到被孟梵川带进大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老人,岑蓁满脑子的话术全都戛然而止。她呆住,心跳迅速激烈跳动起来。
下一秒便看到正在喝茶的庄泰抬起头,笑着出声,“阿川来了?”
又看到她,“蓁蓁,终于见到你了,快点过来坐。
老爷子为了见岑蓁今早还特地练习了下自己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眼下也说得磕磕绊绊,但语气中难掩欣喜。孟梵川推了推发呆的岑蓁,“去坐。”
岑蓁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往前走,小声问他,“不是来见粉丝吗?”
“老粉丝不算粉丝吗。”
岑蓁来不及跟孟梵川算账,脑子里瞬间回忆起网上对于庄泰的那些介绍,背书一样重温,他有多少身份?他在港澳有多少庞大的产业?那些八卦新闻口中顶级豪门的家.....一个活在资料介绍里的人突然真实地坐在自己面前一
岑蓁没有任何准备,心跳得太快了,手心在短短几十秒里泛起了汗,她在庄泰面前坐下,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慌乱,朝老爷子颔首微笑,“您好外公,新年快乐,祝您身体健康,福寿双全。“新年好,新年好。
”岑蓁的大方得体让庄泰很是喜欢,甚至数落起了孟梵川,
唔该你学下人哋蓁蓁啦!”(麻烦你学学蓁蓁啦。)
转而又和颜悦色地对岑蓁说:“阿川说带你来见我,有没有吓到你?”
岑蓁的确被吓到了,但面上还是笑着摇头,
“没有,我是晚辈,应该来给您拜年的。
庄泰笑笑,”乖女。”
对庄泰这种半辈子商海沉浮见惯形形色色的生意人来说,岑蓁这样一
20来岁的女孩,任何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一眼看出了她进门前的愕然,是被蒙在鼓里的,是不知道的。
有的女仔,还没跨进那道门已经开始怯场,更遑论一个审视的眼神。
豪门大户的孩子,处惊不变是最基本的能力。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着自己能这样不
卑不亢,落落大方,庄泰很满意。
满意外孙挑女朋友的眼光,也满意自己宝刀未老,看人还是那么准。
香港人重风水,也重面相,尤其是生意人,人与人之
间的气场是
否相合,言谈间几句话便可感知。
“其实我应该多谢你。”庄泰看着岑蓁说。
岑蓁不明白这份感谢从何而来,
“外公为什么谢我?”
庄泰说了去年生病入院的事,指着孟梵川说
“我昏迷的时候,这个小子一直在我耳边说,‘阿公你仲未见到蓁蓁
,我真是被他念到烦,最后醒了,便有了个念想,总有一天要见见乖孙口中的蓁蓁。
岑蓁:”.....”
岑蓁愣住,没想到孟梵川那么早就把自己介绍给了庄泰。
那时的自己,好像还在认认真真地把他当金主....
岑蓁看向孟梵川,刚好那人也正看着自己,四目对视,他很轻地挑了挑眉,说不清是调戏还是暧昧,但让人看了脸红。庄泰这时往岑蓁手里塞了封利是,“呐,这是外公给你的新年红包。”
岑蓁稳定的从容到这时才有些局促了,她起身说谢,却不知该不该、能不能接下这个红包,孟梵川好像看出了她内心所想,直接帮她拿到了手里,甚至漫不经心地打开看了一眼,轻笑,“喂,庄生你多少有点偏心了?给她这么多?”庄泰一顿,拿着拐杖作势就要打人,“衰仔,你同人地蓁蓁比?”(臭小子,你跟人家蓁蓁比?)祖孙俩忽然就斗起了嘴,但岑蓁看得出老爷子对孟梵川的偏爱,嘴上骂着,脸上却挂着笑容。
也难怪孟梵川和他感情这样好,似乎只有在外公面前,她才能看到孟梵川这样放松的状态。
下午又陪庄泰在院子里喝茶,聊了些拍电影的话题后,傍晚六点半,庄泰留两人在家里用餐时,孟梵川拒绝了,说和岑蓁还有安排。庄泰和他眼神一对,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好好好,你地去拍拖。”
下山路上,岑蓁好奇问孟梵川,“外公和你
尔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孟梵川不承认,“哪有。”
岑蓁总觉得离开前祖孙俩对视的眼神有问题,像合谋做了什么事,但自己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有个粉丝没见。”
岑蓁已经PTSD了,刚刚的粉丝是外公,现在的粉....会是他父母吧??
但想想又好像不太可能。
几秒钟内,岑蓁已经脑补到了去见特首这样夸
长的剧情,她抓着孟梵川的袖子,
“别玩我了,要去见谁,我会害怕。
“放心,这个人你很熟,认识。”
孟梵川这么说,岑蓁又胡乱猜想,难道是喏喏?
但岑蓁再追问下去孟梵川就不说了,R8从山顶返回,大年初一的香港新年氛围浓烈,街上各种琳琅满目的的新年装饰,对联
国结红
笼处处可见,商场门口还有各种表演,
满满的年味让人心
沉浸在各种气氛里,不知车开了多久,最后终于停在一栋楼下。
正是晚餐时间,过往的游客络绎不绝,岑蓁戴上口置正要下车,被孟梵川牵住了手。
“跟我一起。”他淡淡地说。
于是就那样被他牵在手里,从他那头下了车。餐厅经理已经等在门口,见人来了恭敬往里迎,电梯两边也站了人,电梯门已经提前打开,一切都似乎早有安排。岑蓁低头跟着孟梵川进到电梯,再之后直达顶楼餐厅,出去后却空无一人。
让岑蓁越发疑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岑蓁当然不会知道餐厅的法国主厨团队早已久候,不会知道,整间餐厅已经被孟梵川包下,今晚这里只有他们。她更不会知道,十几分钟后,自己将有一份待拆的惊喜,又或者说一一
是先前那份惊喜的延续和弥补
孟梵川牵着她在靠置的位置坐下,窗外正对着维多利亚港,语调歌温回她,“我们不是人?”
岑蓁被孟梵川说得无言以对,茫然地在位置上坐下,但那份茫然很快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转移,她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说:“这个角度看维港好漂亮。夜幕低垂,从顶楼眺望维港,灯火阑珊尽收眼底,对岸霓虹闪烁不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整个香港岛都仿佛匍匐在脚下。任谁都会被眼前的画面倾心。
“这样就够了吗?”孟梵川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窗边,从身后圈住岑蓁的腰问,“还要不要再漂亮一点?”岑蓁不知他在搞什么鬼,轻声笑,“干嘛,要给我变魔术吗?”
孟梵川抬起手腕,那块承载彼此爱意的手表上
,秒针还有最后十几秒到达八点。
“10,9,8,7......””
孟梵川慢慢地开始倒数,岑蓁笑容顿住,察觉他不似在开玩笑,又不知会发生什么,心快速跳动起来,直到他的倒数声停在了“1”上。下一秒-
岑蓁漆黑的瞳仁里有斑斓颜色一跃闪过。
夜空被点亮,她看着眼前画面微微睁大了眼。
几乎是同一时刻,万千行走在海港路边的游客,又或是正在某个高空餐厅用餐的客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惊讶地仰头看向海面。看向这场忽然而至的视觉浪漫
烟花升空,仿佛往夜空撒了一把五光十色的钻石,那些璀璨映亮天际,又在水面倒影,拉成一道道光的长廊,让人震撼沉醉。整个维多利亚港此刻被烟花点亮。
岑蓁看傻了,怔怔着转头问孟梵川,.....你准备的??
“杭州没看完的烟花。”孟梵川始终将她环在怀里,低头亲吻她脸颊,“香港来补。”
时间太急太紧,孟梵川虽然有钱,但有些事情程序难办,也不是一句有钱就能解决,比如这一天之内就要筹备完成的烟花秀,需要太多的程序批复,这时候不得不求助了庄泰。外孙哄女朋友开心,老爷子自然乐意帮忙,一个电话打出去,各种手续公文半天就都解决完毕。晚上八点,维港出动整整四搜趸船,横跨中环到北角来完成这场新年烟花秀。可岑蓁怎么会想到这些?
她不是来见喏喏吗?
岑蓁愣着看眼前各种造型的烟花在天际倾泻而下,明亮眼中闪过一幕幕璀璨,绽放,坠落。
幸福在此刻好像那样触手可及。
岑蓁难以描述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平静,可那些澎湃又几乎要溢出胸口,众多交织的情绪里终于想起了来之前孟梵川提到的那位粉丝,忙问他,“你说的粉丝呢?”孟梵川指着窗外,“在那。”
岑蓁下意识跟随他视线看出去,这才发现海港对岸纵横交错的摩天大楼,此刻全都接连闪动起了各式各样的句子和图案,高达400余米的IFC国金中心宛如天际线上的灯塔,此刻正循环闪动着一「祝我的女孩梦想成真」
孟梵川不能明着打岑蓁的名字,“梦想成真”的成真,既是祝福,也是告白。
而其他几栋楼,要么是整栋楼的爱心图案营造氛围,要么是孟梵川和岑蓁名字的结合,低调隐晦,让人猜不出。许久没有在香港过年,孟松年今晚也推掉了所有应酬,专心腾出时间和庄佳仪二人世界。
“常去的那家餐厅今天不知被谁包了场。”孟松年有些扫兴,但还是安慰庄佳仪,“这家是新开的,视野环境也都不错。庄佳仪并不在意这些,微笑着吹吹海风,和丈夫饮酒看风景也惬意。
直到那一道烟花忽然升空。
她亦抬起头,惊喜又感慨地扬起笑容,“好久没看到维港的烟花了。”
嫁去北城多年,印象中上一次盛大的烟花是某年生日时,孟松年特地回港为她安排的那场高调告白。那次的盛大场面和今天一样,路人驻足围观,纷纷拍照留念。
想起这些往事,孟松年将椅子转了方向,也坐到妻子身边,挽她的手,“你喜欢,我随时给你再安排一场。忽而看到了什么,指着远处对孟松年说,“看那边,今晚似乎也是有心人的告白呢。
庄佳仪笑着摇头,“看别人的不是一样?”
“告白是该这样。”孟松年看着高楼大厦上闪动的霓虹文字笑了笑,甚至点头赞赏起来,“这个年轻人倒是有我当年的气势。这样的赞赏直到夫妇俩看到一行英文--
两个名字中间有个爱意满满的心。
Lewis Zhen
“Lewis?”庄佳仪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迟疑几秒,“阿川的英文名不就是Lewis?”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Zhen,是不是那个叫岑蓁的女孩子?”
空气忽然安静。
孟松年眯起双眼缓缓站起来,仔细又认真地看起了远处高楼景色一一
[Lewis Zhen]
[Dear Zhen]
「我鍾意你」
诸如此类的短句变化不断,孟松年沉默地盯着数秒后坐下,过去好半晌才沉沉哼出一声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