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崴了脚的黑衣人因为落后两步,反而离宁诺然远了些,躲过了被石头敲脑袋。
另外剩下的那个就是黑衣人的头领了。
其他几个黑衣人,被宁诺然用大石头敲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头领怒了。
他拔枪对准宁诺然:“臭女人,你不识好歹。既然你不肯乖乖听话,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就算这次血本无归,我也要杀了你,给我的弟兄们报仇!”
“别,别生气啊。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宁诺然慢慢举起双手。
却在最后一刻,奋力扔出手里的石头。
她准头极好,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崴脚黑衣人的太阳穴上。
黑衣人应声而倒。
“你!”
头领怒不可遏,眼看就要扳动扳机。
“别!你听我说!我手里已经没有石头了,我现在是个毫无威胁的人质。你只要把我送到你的老板面前,就可以拿到报酬。我还帮你干掉了分钱的人,那些钱都是你的了,从这个角度想,我对你还是有用的。”
“你闭嘴!你这个女人太狡猾了!你现在杀了我的弟兄们,是不是还在心里琢磨着要如何杀了我?”
宁诺然心想,这人第一时间没有扣动扳机,反而和她在这里扯什么打算。可见这个人已经因为她的话心动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可以再迷晕我啊。迷晕了我,我就不会反抗了。只能被你乖乖带到老板面前。”
“你当我傻吗?迷晕了你,我怎么带你走?”
“那你把我的双手绑着。我跟着你走,这样你总放行了吧?你就这么想我,我是一堆钞票,一堆金子,把我交给你老板,你后半生都不用再过这种舔刀口的生活了,吃香的喝辣的,豪车开着,美女抱着,多逍遥自在。”
头领僵持了几秒钟,终于放下了手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麻绳:“手伸出来。”
“好嘞。”
宁诺然麻溜滴伸出了双手,还不时提醒头领:“左边送了点,你这缠法不对,这样太容易挣脱了。对了,你得绕一下,这样才结实。”
头领:“……”
他今天绑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事到如今,他瞧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跟见了黑白无常似的,不由得后脊梁直冒冷汗。
好在,这里离夜琊的住所并不远,只要穿过一个公园就到了。
这也是头领心动的原因。
明明,钞票近在咫尺,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宁诺然弄到这里来,要是在这里干掉她,那这几天就白忙活了。
也对不起被宁诺然干掉的弟兄们。
头领带着宁诺然,故意绕了几步,才来到夜琊的住所前。
他以为,这样七拐八绕的,宁诺然应该记不住过来的路。
宁诺然早在路上就偷偷翻起了白眼。
以为能把她绕晕?笑话,她记路干吗?
如果要逃的话,随便哪个方向都跑了。
如果是要让来救她的人知道怎么走的话,她身上可是带着gps的,需要记路吗?
问她为什么随身带gps?
她出门的时候连摄像头都随身带着,怎么会不带gps?
万一,她拍戏的时候被大风刮走了,刮到了深山老林,没有gps定位,难道她要发短信给随机陌生人吗?
“你好,我是宁诺然,我在山里吊威亚的事后被风刮走了,和剧组失去了联系。我身无分文,没钱吃饭,你能帮帮我吗?等我回到剧组一定还你钱。”
嗯,也挺经典的。
现在,她只盼望着,有人能注意到她的gps定位。
面前的房门打开,露出夜琊春风得意的笑脸。
再看到宁诺然的一瞬间,他脸色变了:“怎么把她抓来了?”
“boss,这女人太难缠了。她缠着我们,小崽子们都跑了,我们只好,只好把她抓来了。”
夜琊不置可否,朝头领身后瞥了一眼:“其他人呢?”
“都,都被这女的给,给……”
“废物!一群废物!”
夜琊暴躁地来回踱步,转身去书桌前,从抽屉里随便抽了几厚沓钞票,狠狠砸到头领脸上。
“都给我滚!我这里不养废物!”
那几沓子钱摞在一起,砸在头领鼻梁上,顿时鼻血都砸出来了。
头领不敢多说,连口称谢,捡起地上的钱走了。
宁诺然全程冷眼旁观。
直到夜琊转身,用毒蛇一样阴鸷的目光盯着她。
“几年不见,你长本事了。”
“你认识我?还认识了很久?“宁诺然丝毫不惧。
夜琊粗暴地揪起她的头发,把她拖向沙发。
“他们说你失忆了。看来,倒是真的。既然你想不起来了,那我发发善心,帮你想想吧。”
他朝着里面喊了声:“宝贝儿,你还躲着干什么?出来吧。”
紧闭的内室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丝绸内衣,走路踉踉跄跄的女人走了出来。
“这是……楚玉妍?“宁诺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楚玉妍,更没想到,楚玉妍能这么狼狈。
走到她面前的楚玉妍更加让她惊讶。
那张脸依然是楚玉妍的脸,甚至可以看出来上面精心描画过的妆容,只是,此刻眼线已经糊掉,嘴巴上的口红晕成一团,染得半个下巴都是红色,脸颊上还有明显眼泪冲掉了粉底冲出来的两道泪痕。
楚玉妍这是哭过了。
而她露在丝绸内衣外面的胳膊和腿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那上面青青红红的,不知道有多少於痕,瞧着触目惊心的。
而且,楚玉妍行动间不小心露出来的大腿内侧,宁诺然还看到了烟头烫伤的痕迹。
还有,她轻薄的内衣上,也有浅浅的红色痕迹,走的近了,就能瞧出来,像是鞭痕。
“你……”
“闭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楚玉妍满脸狠戾。
“我这一身的伤痕,全都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扒着夜琛不放手,他又怎么会对我无动于衷?我又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宁诺然,你也不用得意。跟我比起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失忆了吗?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吗?那就让我来提醒提醒你吧!”
“该从何说起呢?要不,就从你被迫打胎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