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华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却谁也没来找过他,不仅是宁诺然,连他最担心的夜琛也没来过。
他狠狠舒了一口气,重新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就说么,宁诺然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怕他这个有社团北京的张总呢?
想来,也不过是仗着夜琛的势,拿话诈一诈他罢了。
夜琛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他这个小虾米?没有夜琛的撑腰,宁诺然一个花瓶,又怎么敢单枪匹马对付他?
自觉自己想通透了的张振华又想念起以前软玉在怀的日子,他对何琴这个女人还是挺满意的。虽然知道她不想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清纯,但他也不是什么情种,混社团的经历,让他就喜欢何琴这种经验丰富又能看懂他脸色,小意温存的女人。
他打听了一下,发现何琴还在那间公寓里住着,而且这一阵都十分乖巧,不但没有带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过去,连门都很少出。
张振华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他大方地给何琴打电话:“宝贝儿,想我了吗?今晚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给你买了礼物哦。”
何琴一点也不介意他被自己冷落了快一个月,她甚至对张振华的来电十分高兴。
这意味着,不但她的长期饭票回来了,宁诺然那边她也能交代了。
何琴欢喜地应下来,还特意画了个美美的妆,清纯中不乏诱惑,性感中不乏娇羞。
到了晚上,张振华过去,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好有一番温存。
等张振华沉浸于自己宝刀未老的满足感中的时候,何琴这才盱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
“张总,其实,上次跟你分开之后,宁诺然来找我了。”
“哦。她说你是她的小婶婶。”张振华说着,在何琴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放心,我不介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太规矩的女人,在床上放不开。”
何琴按捺中心里的不安,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她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她来,是问我知不知道她爸爸去世的真相?张总你说,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连他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呢。”
张振华终于正色瞧了她一眼,见她粉面含春,不免又有点心猿意马。
“当然,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呢?”
“我也是这样说的呀,可是张总,宁诺然就是不信呢。她说她爸爸死的又蹊跷,说实在的,她说的连我都好奇了,她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呀?”
张振华心里升起一丝警觉。
可惜此刻是在床上,他志得意满,好事完毕后的何琴那小模样又实在勾人,勾的他的心一颤一颤的。
他就想,反正何琴也不认识那人,大不了,他让何琴搬到他家里去住好了,正好他最近也挺迷这个女人的。
有他在,又怕什么宁诺然呢?
而且,他当年做下的那桩事,实在是生平一件大事,可惜却不能给别人吹嘘一二,这些年他憋得也有点内伤了。
张振华随手拿起一支烟点上,另一只手揪着何琴的脸蛋,笑得一脸猥琐。
“想知道?”
“我……恩,我想。”
“来,亲我一下,亲的好了,我就告诉你。”
何琴立刻爬起来,凑到张振华嘴边一亲。
张振华借机揩了几把油,这才洋洋得意道:“说起来,她爸爸辛明远的死,还跟我有关呢。当然,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的背后,自然是有人的,而且那个人的势力很大,不然,又怎么可能让我按照他的吩咐去设计辛明远呢?不只是我,他当时一共找了9个和我差不多背景的老总一起,让我们给辛明远借钱,彻底把辛明远套的死死的。“
“等到辛明远换不上钱,我们就把要账的气势做的足足的,就是要告诉外面的人,远琳集团没钱了。这样一来,那些和远琳集团有业务关系的公司就都着急了,他们怕自己的钱打水漂,就逼着要让辛明远结清欠款,概不赊账。”
“你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大概是不懂的。做生意嘛,都是你欠我的,我欠你的,谁也不会白白放着几个亿的现金不动。当时远琳集团上游的供货商要求辛明远结账,但是那些欠了远琳集团货款的下游公司却都赖着不还,辛明远手上的现金又被矿山套的死死的。他谁的账也平不了。”
何琴听的心惊肉跳。
当年辛明远跳楼自杀的事可是被媒体连着报告了好几天,她这个不懂生意的人,也知道远琳集团的老总跳楼自杀了。
她当时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了,却没想到,辛明远的死,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算计。
“他还不了账,所以就跳楼了?”何琴忍不住开口问。
张振华迟疑了下。
接下来的话,他本该带到棺材里的,谁也不能说。
可他今晚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中途打住,他会活活憋死的。
算了,反正也是自己的女人,大不了,以后把她看得紧点就是了。
张振华狠狠吸了一大口烟,烟雾吞进肺里,浑身都舒坦了。
“其实,辛明远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不是自己跳的?”
何琴重复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没错。说起来,我也挺佩服辛明远的,当时都到了那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竟然还能想到办法筹到钱,而且居然还是几十个亿这样的巨款。”
“但,我们都辛苦了那么久了,要是让辛明远还上了钱,那人承诺给我们的好处,我们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所以,我们几个一合计,便趁着人多手杂,暗中推了辛明远一把。当时大家都在楼顶上,这样好的地理位置,要是不善于利用,岂不是天大的傻子?”
何琴已经不敢听了。
可她说不出来。
张振华见她吓得小脸发白,心中更是得意万分。
果然,他做的这件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胆子做的。
他伸手,拍了拍何琴的肩:“别怕,又不是我推的辛明远。就算姓宁的要报仇,也算不到我头上。”
何琴依然不敢说话。
她不敢告诉张振华,她的包里,早就被宁诺然塞了监听器,张振华现在和她说的这些话,宁诺然已经一五一十地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