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夫人回来了!
——中也大人谈恋爱了!
今夜的横滨注定不太平。这两条同时不胫而走的消息被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们从上到下奔走相告,然后被迅速的传播出了Prt Mafia——连武装侦探社都吃到了瓜。
首领夫人回来这条消息里世界的众人并不惊讶。
毕竟某东京组织专门派人过来血洗KTV想要劫持Prt Mafia首领夫人,结果不但被残忍屠戮,还被端了东京的老巢这件事情几乎是同时坐实了首领夫人真的回来了,以及港口黑手党是真的不能招惹的残暴存在这两件事。
目前除了极少数的高层,几乎没有人知道首领夫人的真面目,那个伫立在黑暗帝国顶端的男人把他的恋人保护的很好。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在猜测她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回来,而那个手上沾染着数不清性命、血管里流的血比黑手党还要黑的男人,会怎样对他失而复得的恋人。
不过更让里世界的众人大跌眼镜的还是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似乎也谈恋爱了这件事情。
【我亲耳听见中也大人特别温柔的对他电话那头的女朋友说,他也想她了!是中也大人从来没有展现给任何其他人的那种温柔呜呜呜呜磕死我了!】——来自某中也干部的秘书。
【好几次中也大人出任务,脖子上都出现了可疑的红痕,现在一想,果然就是吻痕啊!!不过是谁这么不怕死……居然敢和我们重力使谈恋爱,不怕被重力碾碎吗!】——来自港口黑手党某武装部队员
“没想到真的有女孩子敢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重力使谈恋爱啊……真的很好奇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呢。”国木田喝着热茶,不可置信地感慨,身边坐着嫌弃咖喱不够辣的织田作之助,对面坐着笑眯眯若有所思的江户川乱步。
乱步咬着棒棒糖,双手捧腮,语气笃定:“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女孩子只是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男朋友身份的普通人呢。”
他微妙的用了‘那个女孩子’,而不是接过国木田的量词‘她们’。
国木田皱眉:“这怎么可能?以Prt Mafia那两个人的身份和行事风格,很难去隐藏吧?”
说完这句话,时针和秒针重叠着正好指向了1,国木田打开他的笔记本,认认真真的划掉了那一页的最后一条:【12:00 - 1:30 AM:和织田、乱步一起吃夜宵】
另一旁的织田作之助完全不在状况内,他对着碗里的咖喱紧紧皱眉,沉思片刻后对服务员招手:“啊那个不好意思,可以麻烦您再给这份咖喱加辣吗?”
乱步懒洋洋眯起眼睛,继续着和国木田的对话:“很难,但是,如果刻意去隐藏依然可以做到。”
他戴上了眼镜,闭眼沉思片刻后,忽然开怀大笑:“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真的是有趣,太有趣了,乱步大人喜欢!”
织田作之助决定放弃这一碗不管加再多辣,对他而言还是不够辣的咖喱。他放下筷子:“你们在聊今晚银河KTV的大屠杀?”
乱步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我们在聊一场可能会让世界爆炸的三角恋哦。”
国木田迷茫,织田作之助虽然迷茫但是脸上依旧平静。
乱步慢吞吞打了个哈欠:“有种预感,不久以后我们就会见到绯闻女主了呢。”
“女主啊……”织田作之助揉了揉额角,在心里叹气。
虽然胡乱写的几个短篇误打误撞的拿了这次新人赏,但是他那一本真正想写的依然无从下笔。
不过,在新人赏采访偶然遇到的那个女生总觉得会给他带来不少的灵感呢。
那种奇异而微妙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她注定成为他里的女主原型一样。
“不过还是想不通啊!”国木田放下笔,合上本子:“像他们那种人……怎么可能谈的了普通人的恋爱?在白天行走在步行街上散步,难道不怕随时被暗杀吗?!那样的话身份随时都会暴露的吧?”
“所以——这位神秘的首领夫人一定也是mafia的人。”国木田拍板定钉。
“这很简单。”乱步拆开一袋饼干,自信满满地说:“把她最喜欢的几家店买下来,包括她平时工作的店,再换成mafia的自己人来经营。”
“港口黑手党里有着不少像泉镜花这样隐藏在暗处的暗杀者呢~把他们安排在暗处,时刻暗中保护。”
织田作之助微微皱眉:“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伪装成普通人,和普通人谈一场恋爱?”
国木田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本子封皮上的‘理想’二字,沉吟道:“也许正因如此,他们才不愿意去破坏这种难得的幸福。毕竟对于习惯了行走在黑夜里的他们来说,任何一缕来自白日的阳光都是救赎一样的存在吧。”
***
——痛痛痛!真的好痛!
我被痛醒了,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瘫在这张柔软又陌生的床上,看着床边放着的龙猫玩偶,发呆。这个龙猫玩偶怎么这么像是我会买的东西?
等一下,这是在哪里?!
这是……太宰的家吗?
我呼唤着系统,我的系统一大早却莫名其妙开始装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边白色的纱帘肆无忌惮地洒落进来,我环顾着这间堪比梦中情房的洛可可风卧室,头脑有一瞬的空白。
总觉得很奇怪,完全不像是他的房间。这个想法在我看见那个芭比粉的扶手软椅后更加坚定。
——这里,不会是我和太宰……以前住的地方吧?
我忍着剧痛下床,房间铺着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一直向外延伸,所有脚步声都被吞没了。
这似乎是一间坐落在顶层的高级公寓,位于市中心,对面就是横滨最高的建筑——港口黑手党总部。
意识到这里就在mafia总部对面的我开始心慌。昨夜鲜血淋漓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猩红的血、迸溅的脑浆和器官组织……
我像一片寒风中的枯叶簌簌发抖。
——要离开这里。不光要离开这个房间,要离开市中心,离mafia远远的。
我惊愕的随之发现,这卧室的门怎么是从外面反锁的啊?
我拧动着纹丝不动的门把手,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和从外面开了门的太宰撞了个正着。
他眉眼带着冰凉笑意:“早上好呢,晴子。”
短短的时间内,我再一次受到冲击——我盯着太宰脖颈上绷带遮不住的吻痕,差点站不住。
我昨天晚上……对他做了什么?!
他微微歪头看我,眼底夜色般晦暗的情绪流泻而出:“晴子和哥哥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呢?昨天晚上,一直在叫我‘哥哥’哦?”
系统终于不装死了,细若蚊蝇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创:【你唯一该庆幸的是你没有喊名字,只是喊了‘哥哥’。但是……唉。宝你自求多福吧呜呜呜呜我我我先待机去了……】
我踉跄后退,他漫不经心向前一步,我又退一步,他再进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退、直到我退到了床边,再无路可退。
他一直在微笑,柔和而得体的笑,越是这样的笑却越是让我汗毛直立。
我鼓起勇气仰起头和他对视:“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嗯,我在听。”
他收起笑,声音清冷,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地看着我,眼底弥漫着那般浓稠的黑暗,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淹没。
“我放在心里的,一见钟情的哥哥,从来都是你啊,太宰。”我深深地望进他鸢色的眼眸:“兄长和哥哥的区别,我怎么可能分不清呢?”
“在遇见你以前……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会和男人同床共枕这件事情啊。”
我主动抱紧了他,吻上他温凉的唇:“可不可以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爱了呢?”
他的手穿过我乌黑的发,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就像他的拥抱,缠绵黏腻,我从骨头缝里开始融化。
那片刻着他名字的纹身也落满了他的吻。
可是真的好痛啊。那些看不见的伤口依然在折磨着我,每分每秒每一个呼吸。
我无助地抱紧他哭泣。
他低头吻上了我的眼睛。
令人沉溺而无法自拔的吻,睫毛被温软的唇瓣含住了,脆弱不堪的眼睑被轻柔的舔舐,眼泪落入他的唇齿间,那样亲昵而潮湿的吻,我在昏沉的意识里连灵魂都在为此而颤栗。
我无可救药的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他从未相信过我说的一句话,我的一句解释,我的一句‘爱’他。
也许他唯一相信的,只有我失忆这一件事情。
也许今天他本来是真的不想让我离开这个房间,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让我带着一身他的烙印,回到我和‘哥哥’的房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