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十里秦淮河,孔子逛青楼!
这一天,
随着新帝宣布,刊行书籍,需得朝廷审核勾准的消息传出后。
整个应天城的文人士子都愤怒了。
他们四处串联,纷纷往夫子庙赶去。
偌大的大明京师,全国各地留滞京师准备参加下一次科考的士子,岂止数万人?!
此刻,纷纷往孔庙而去。
一时间,
原本还算宽敞的孔庙。
已然是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
密密麻麻的巾服襕衫,挤满了孔圣人塑像神位之下。
“呜呜呜……至圣先师,您睁开眼看看吧!我辈儒生,又要遭难了!”
“管制书籍刊行,钳制士子之口!此等暴政,与暴秦何异啊!”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而今仲尼已去,这读书人的世道还是一片漆黑!”
“我等遇此不公,尚可哭孔圣,孔圣您老人家若是在世遇此暴政,只怕无人可哭矣!”
“朝廷不仁!弟子等无处可求,只能于此孔庙,向祖师来诉委屈了。”
霎时间,
孔庙内只见泪如雨下,涕泗横流。
但闻哭声震天,响遍秦淮河两岸。
……
……
十里秦淮河,千年夫子庙。
晚风徐凉,
秦淮河人烟稠密,望去尽是金粉楼台,艳帜高举,画舫凌波,桨声灯影……guxu.org 时光小说网
而另一侧高耸千年的夫子庙,数之不尽的士子文人如蚁汇聚,水泄不通。
孔夫子门徒的哭嚎声自白日起,就如雷霆隆隆,场面堪称是天地同悲,到了这时候都也没有停歇。
车辚辚,一辆马车从皇城来,抵达秦淮河畔。
距夫子庙还有老远,马车就已经停下,因为以夫子庙为中心所聚集的文人士子实在是太多,近乎万人的规模,人都挤不进去,马车更别说了。
掀开车帘,
孔子看到外面的场景,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当初有三千弟子,贤士七十二,就已经名震春秋了。”
“现如今,滚滚公卿皆为门生,哭个庙,只是应天附近汇聚的士子就有万数……”
孔子此刻的内心,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当年终其一生,都郁郁不得志,死后却被越捧越高,成了神灵一样的人物,被尊为圣。
可这些人,历代的皇帝,公卿真的发自内心尊奉自己吗?
孔子又不是傻子,或许一些年少的儒生会如此,可那些位居高位的人不过是抬出自己的牌匾,歪曲经典,好使得他们治理下的百姓更温顺罢了。
单就这一点,就已经让孔子很不爽了。
他孔丘是温顺的人吗?
倘若他如这些腐儒一般,当年就不会周游列国,穷其一生都郁郁不得志了!
孔丘缓步走下马车。
“夫子。”车夫知道孔丘是大人物,毕恭毕敬。
望着前方人山人海,哭嚎声不断的大场面,孔子道:“人太多了。”
“现在恐怕挤也挤不进去……”
“也罢,老夫就先去对面等着吧。”
“让他们哭,让他们闹,等他们哭够了,闹够了,我再过去。”
听到孔子的话,车夫显得很诧异:“夫子难道不知对面是……”
夫子庙对面的十里秦淮河,那可是天下有名的销金窝,温香软玉成堆。
这位老夫子,要去嫖娼?
孔子:“老夫是不知道。”
“但这,并不重要。”
一艘小船缓缓靠过来,孔子上船,往夫子庙对面的十里秦淮风月渡去。
渡河。
画舫凌波,
渡河。
桨声灯影……
这一刻,孔丘身后一千九百年的历史如粼粼波光,就似这秦淮河一般,六朝旧事如流水。
清幽河水在这个时候,穿越了时空,抚过历史的沧桑……
……
……
乾清宫。
“哭庙?”朱瞻圻眉头皱了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李云龙,猛点大脑袋:
“我们团的战士守宫门的时候,听那些大臣们议论……”
“说是夫子庙哭的那叫一个热闹。”
“整个应天城的秀才文人们,都扎堆跪在夫子庙里哭。”
“说是对陛下的审核发行书籍的事情不满。”
对审核发行的书籍的事情不满?
朱瞻圻的眼中冷光四溢,不过是正常的发行审核而已,就让他们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上蹿下跳。
看起来,历朝历代对士子们的宽容,都把他们给惯坏了。
以往各朝,或许是朝廷与文人士子共治天下。
可如今坐天下的,是他朱瞻圻!
朱瞻圻缓缓起身。
管辖天下文人士子,素来是礼部的差事。
不久前,自己让孔夫子摄礼部。
如今文人士子闹事,自该让孔夫子去收拾他那帮徒子徒孙。
正好也看看这位至圣先师的能耐。
当然,
孔夫子毕竟是生活在一千九百年前的时代,那个时代的思想、文化、制度,和当今大明的这一套,中间至少横跨了数个时代。
孔夫子未必能玩得转当今的这套规矩。
但是这些都不要紧。
孔夫子不行,还有张居正。
那位首辅大人,可是在嘉靖朝那个大漩涡里,都能混的风声水起,最终挺到万历朝当上了首辅。
是真正的政坛老狐狸,官场老油子。
对付那些个尚未出仕的文人士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张居正不行,大不了自己亲自去一趟夫子庙!
朱瞻圻面露冷笑。
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ak47。
自己说服不了那些文人士子,这把ak总能说服他们!
忽然,
他看向李云龙:“谨慎殿那边,朱棣等人可有动静?”
李云龙:“独立团的战士,已经在殿外层层把守。”
“据值守的战士汇报,刚开始里面还有吵架、摔东西的声音。”
“现在……已经没动静了。”
没动静?
朱瞻圻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朱棣虽是个马上天子,但也极能隐忍。
当初建文削藩,
朱棣为了打消建文帝对自己的警惕,愣是装疯卖傻,生生在猪圈里吃了好几年的猪屎,
如今自己夺了他的皇位,
他就这么甘心认命了?
朱瞻圻:“没动静?”
“难道是他想不开……”
“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