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太子今日火葬场了吗》全本免费阅读

萧云芷被裹挟着迈出好几步,方才回过神来,她在慌乱中问道:

“什么齐王?云烨...云烨不是下了淮南吗?”

她心中有一条弦越绷越紧,有什么纷乱却不清晰的画面划过她的脑海,让她浑身颤抖,在日头下出了一身冷汗。

“燕王殿下此刻正在前院牵制住祁弘晟,他也是受了齐王所托。我真庆幸寻到了你...云芷,你的想法我们已经知晓了。你将萧家的虎符给了齐王,那我们便也是齐王的人。我会劝说父亲和伯父,支持齐王...祁弘晟所做的孽,他对云烨的戕害,我们一定要他百倍奉还!”

郭敬文恨得牙齿发痒,一双虎目之中全是血丝,也只因顾念时间紧迫,也顾念萧云芷的身子,才死死压抑他的恨意。

那日,他按照萧云芷的吩咐,将萧云烨送出京城。本来都是精心策划好的,连通关文牒也是一应俱全,可偏偏祁弘晟当街劫走了萧云烨!

他将萧云烨像畜生一样拴着,一路拉回了太子府,郭敬文上前阻拦,与太子府的侍卫战在一处,硬生生被打折了一条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萧云烨受辱。

萧云烨与他是他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交情,萧家出事,他和王源等人无力相帮也就罢了,萧云芷精心策划,托付给他们的事,竟然也被祁弘晟阻挠。

当真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人留!

萧家之事,牵扯了多少冤情,又牵扯了多少人命,萧家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留一条生路又能如何?!天威难测,天道难违,可当真到了如此颠倒黑白,赶尽杀绝的地步,人心也难免生出滔天的怨恨!

他在府中养了两个月的伤势,至今他的腿还隐隐作痛。太子府被护卫得犹如铁桶一般,祁弘晟的心机深沉,他如今算是见识了。他没有办法,每日干熬着,直到齐王的人主动找上了门。

他今日,一定要将萧云芷救走。

他一双大手青筋直冒,不自觉将萧云芷的肩捏得发痛,而萧云芷仍然因为他话中所说而心神恍惚。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喧嚣声,隐约有杯盏破碎的声响。萧云芷的脚尖儿踢到了墙根儿,郭敬文的人得到了消息,收拢回来大半,正准备翻墙离开,可是萧云芷却在这时猛地推开郭敬文。

她看着院墙,双目之中满是极痛之下的泪光。她透露之中仿佛被针尖穿刺,她默默忍受着这能让人疯魔的剧痛,目之所及模糊不清。

“不行,我得去找烨儿。”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几乎站不稳。她头脑之间一片昏沉和痛楚,她几乎神智不清,可是有个念头却像一只船锚,深深扎进她的脑海里。

不能走。不能就这么走了,否则,烨儿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她摸不清这个念头的源头,但是却让她躲开了郭敬文焦急的手。郭敬文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性,他对萧云芷有多少关怀,此刻就有多焦急:

“必须得走了!阿芷!现在就走,否则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树影婆娑间,太子府的侍卫不顾今日大婚之喜,已经踏着兵戈之声搜寻院子,而萧云芷忍着头颅刺痛,鬼使神差地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和王源。替我多谢齐王。”

她说完,踩着她镶嵌了两只硕大海珠的绣鞋飞快向来路跑去。原本只有醉酒宾客的后花园此刻全都是侍卫,萧云芷脚步一转,竟然舍弃了来时的路,直接向前院书房跑去。

她的后脑犹如被巨锤敲打,每跑一步都刺痛不止,但她没有停。她跑到书房门口,在守门侍卫戒备的目光之中从正门走了进去,到书房院子里才扶着院里的乔木,深深吸气,缓解头颅的刺痛。

等她双眸清明些,她看到自己的侍女璧月瘫坐在地上,双目赤红地看着她,眼里有泪光,还有她看不懂的情感。

璧月手中拿着一块儿沾着血的石头,而不远处,秦嬷嬷头破血流,躺在地上。

“你怎么不走!”

璧月深重地呼吸着,因为方才的暴行,她纤细的身体还在颤抖。

“你回来做什么!回来做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些,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粗重地喘息着,手中捏着那块儿沾血的石头,脚边散落着紫砂壶和茶水。

萧云芷上前,夺过她手中沾血的石头,把紫砂壶中剩下的茶水泼在璧月手上和沾着血滴的袖子上。深褐色的浓茶晕开,普洱茶的气味掩盖住了璧月身上的血腥味儿。

她没有松开拿着石头的手,萧云芷耐着性子,一点点将她的手指掰开,自己握住了那块儿染血的石头。她半跪下来,将璧月揽入怀中,像哄自己的妹妹一样,一次次顺着她的背。

“真是蠢货...孬种...蛊惑人心的骗子...我想活啊...”

璧月在她怀里痛哭出声,不知在骂自己还是萧云芷。萧云芷也分不清,她透露里的剧痛稍缓,仍然刺痛不止,画面杂乱无章,她隐约看见祁弘晟拿着沾血的长刀,刀口正对着自己。

她脑中的声音分辨不清,她就只听自己的心音。

“方才,我趁你们不在,翻墙出去见人。一时不察,正撞上秦嬷嬷。我情急之下将她击倒。”

“你会活下去的,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她用双臂抱着璧月,直到璧月不再颤抖。太子府中搜索萧云芷的侍卫渐渐包围了书房,萧云芷起先穿着红衣走在后院时,到底遭了下人的眼。等侍卫报给太子,祁弘晟几乎立刻笃定那便是萧云芷。

如今萧云芷又回到书房,书房门口玩忽职守,令萧云芷跑了又自个儿回来的侍卫被祁弘晟亲自派来的侍卫顶上,通通拉下去杖四十。

行刑处就离书房不远,甚至来往宾客都有可能瞧见,但谁也没有多问一句。

太子虽然仁厚,但总归是当朝太子,是说一不二的尊贵人,容不得旁人置喙。

耳边木棍落上皮肉的声音不绝于耳,萧云芷的头颅越发昏沉,璧月却已然冷静下来,除却双眸通红,手指颤抖。

她对萧云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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