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前满门经幡白花,诉说着府上有人离去的悲伤。
程越到宰相府,自然畅通无阻。
只是刚进门没多久,就被大宝给缠住了。
这天底下,除了林若辅跟菀儿疼爱他,也就程越对他好了。
这也是林若辅之前明明态度不咋滴,后来逐渐变得很好的最大原因。
“大宝乖,爹跟程越有事要谈,晚点爹再陪你玩。”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若辅走了出来,轻声哄道。
大宝虽然噘着嘴,但还是同意了:“好的,那爹晚点一定要陪我玩哦。”
...
林若辅的书房比较简单。
一张桌案,一张棋案,外加座椅外,就都是书架跟书籍。
可能是挂了最重要的儿子。
林若辅变得有些絮叨。
拿着一张林拱曾写过的字,对着程越说道。
“林家的一切希望,未来期许,一直都在拱儿身上。”
“他从小就肩负我们林家,家门传承的压力,活得并不快乐。”
“可他从未曾叫苦,从未曾埋怨过。”
程越看着纸上的‘万鸟归林’四字。
忍不住回道:“我早就警告过他,离太子远点。”
“陛下正值当打之年,所谓国本之事,本就是无风之萍,他非要去触碰。”
“有我跟你帮衬,无论以后上位的是谁,林家难道还会没落不成?!”
林若辅眼中含泪:“你以为我没有劝过他吗!”
“年轻人总是如此,不碰个头破血流,哪会听你我之言...”
程悦扯了扯嘴角,年轻人是狂,但狂之前稍微看看自己本事好不好。
没本事的狂,那叫作死。
在大佬面前狂,那是小丑表演。
林拱若是在DC,肯定是小丑的不二人选,逗人一乐拿手的很。
“我自出仕以来,三起三落...”
“哪怕被关进死牢,也从未绝望过...”
“直至前夜,听到他死的消息...”
林若辅还在叙说着过往,带着一丝哭腔。
程越忍不住直接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便是。”
林若辅眼中冒出精光,定定的看着程越:“天底下,只有你跟四顾剑打过。”
“我要你去监察院看一眼,我的拱儿究竟是不是四顾剑下的手!”
林若辅之聪慧,是能跟庆帝掰扯数十年的。
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
程越当即保证:“放心世伯,我一定会仔细看清楚,绝不会有差池。”
来了,既然庆帝你破了一局,那第二个连环局希望你也能接住。
程越眼眸子里闪烁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然后辞别了林若辅,回了御史台。
下午就向陈平平递了帖子,说明了自己要验尸的想法。
陈平平也有阻拦,只是要求程越验尸时,他也要在旁边。
程越对此不可置否,应答了下来。
......
范閑终于进了皇宫,来到了长公主府。
不得不说,见长公主第一眼,范閑就有些惊讶。
没曾想,这位长公主长得这么美。
手捧一只小狸猫,更是平添一份异样的魅感。
可惜范閑胆子不够大,没敢多看两眼,立即就低下了头。
程越跟李承择说了,见眼前这个女的,一切小心为上。
见范閑这副怂样,李芸睿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胆大包天的程越。
忽然就对范閑失去了太多兴趣。
这里的兴趣,特指折磨范閑,整死范閑。
但李芸睿还是想杀范閑的,尤其是他已经行了拜师礼。
正式成了程越的二弟子。
其实有关程越的任何人,李芸睿都想杀。
可,程府守卫严密,程越家里那两个,她想杀却杀不到。
甚至流晶河的那个桑文,她也曾派人杀过。
但那个女人身后,居然有不少高手护卫,让她无功而返。
与程越有关的,就剩下那两个未婚妻,以及叶玲儿了。
这三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实在无法动手。
于是,李芸睿只好把精力放在了杀范閑身上。
“牛栏街刺杀,吓着你了吧?”
范閑怎么也没想到,毫无交集的长公主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自己。
连忙回道:“谢殿下关心,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我没事。”
“哦?你觉得我在关心你?”李芸睿掩住嘴角。
笑得很开心:“咯咯咯咯~”
范閑不解:“殿下为何如此开心,我是哪句话说的很好笑吗?”
李芸睿故作无辜道:“没什么~”
“只是被刺杀者,居然会觉得布局刺杀者在关心他,一想着就有些好笑。”
闻言,范閑瞳孔狠狠收缩,充满杀气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李芸睿。
李芸睿见状,继续刺激范閑:“好凶的眼神,你是想报仇吗?”
“正好此刻广信宫里没人,你想报仇的话,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范閑是个聪明人,遭遇刺杀没死已经是万幸。
但若是选择此刻报仇,哪怕成功宰了李芸睿,也是必死无疑了。
可一看到李芸睿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他还是有些按捺不住杀意。
拳头捏的发白!
......
监察院内。
林拱身份不一般,‘停尸房’自然也要豪华些。
程越见到林拱尸体的瞬间,就知道出手的是庆帝了。
一个大宗师,若想要模仿另一个大宗师的表面手段,难度其实不高。
庆帝这一手搞出来,普通人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别忘了,程越也是剑之大宗师。
而且还曾与四顾剑交过手。
那庆帝这模仿出的表面手段,在他眼里就有些错漏百出了。
见程越检查结束,陈平平笑道:“怎么样,程大人,是否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程越微微摇头:“并没有,确实是宗师手段。”
宗师手段?
并不是四顾剑手段?
陈平平不动声色,道:“那既然程大人也确定了,此事便可定案了。”
“嗯。”程越点点头。
忽然开口:“你这轮椅有些老旧了,该换些新零件了。”
陈平平猛然抓住轮椅的扶手,眼眸死死盯着程越。
程越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
......
“我能询问下殿下,为何殿下非要杀我吗?”
长公主府内,范閑还是耐住了杀意。
“嗯~”李芸睿想了想,决定告诉范閑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实很简单,谁跟程越走得近,我就想杀谁~”
范閑:“......”
你麻痹的,这女人是疯子吧,大宗师都敢惹?
不对,还不算疯,这女人好像只敢杀跟大宗师有关的人。
可,为什么啊!
他只是个小小小喽啰而已,怎么感觉好像成了大佬们play中的一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