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许逸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牢记张秘书的嘱咐,在公司里应该称呼职位,不能和某人一样叫别的彰显自己与众不同。
林镜没有抬头。
许逸将一杯泡好的茶放在桌上。
林董事长喝不惯带苦味的咖啡,下午会喝杯茶提神,日常偏好的茶叶是古树红茶和金骏眉。
泡茶是一门讲究活,茶具、水温、时间....他花一上午学会了个中流程,忐忑地等待评价。
林镜抿了一口茶,对他招招手:“过来。”
许逸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她的身边。
林镜抬手揽住他的腰身,缓慢向上摸索。
许逸猛然涨红了脸,大白天要他是不是不太好?早知道进办公室前应该反手锁门的。
“你太瘦了。”林镜摸了一通,收回手,“我让财务给你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好好吃饭养养。
许逸愣了愣,林董竟然在关心他的身体?自打父母去世后再没有旁人叮嘱他要好好吃饭了。
“当然,也不能吃得太胖。”林镜补充道。
许逸先天条件好,个子高,骨架宽大,太瘦不好看,可是稍微一胖或
者把肌肉练得太壮实,会显得油腻,需要他自己时刻注意身材管理才是。
“嗯。”许逸老实点头,“我不会变胖的。
“真乖。”林镜捏捏他的手心,许逸识眼色,弯下腰来,她在他蓬松的头发揉了把,“下去吧。”
许逸一双眼睛倏然发亮,为此心神震荡。
许逸做梦都想象不到能接触的人,两个人有如云泥,但是云满上的人对他伸出了手。
林董事长是特别厉害的人,他不清楚具体怎么厉害,但是能从新闻财刊中窥知一
许逸弯着腰,忽然身体再向前倾,亲了一口她的脸,他的动作明显带着慌张,以至于嘴唇根本没碰到她的皮肤只是亲到了拂在脸颊的发丝,便往后撤退。
“我、我先下去了。”许逸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避开她的视线,低头匆匆忙忙往外走。
林镜挑了下眉一一前两回见面时他丧气沉沉的,没想到本性是个害羞可爱的小男孩。
可惜,今天晚上是约好了人的。
许逸前脚离开,宋启铭后脚进了办公室。
“大小姐。”宋启铭快步走近,稍微放软了语气询问,“我听张秘书说你新找了一位生活助理?”
林镜:“怎么了?”
“我可以给大小姐当生活助理呀。”宋启铭讨好地笑,新人出现令他产生了危机意识。
大小姐和凌远琛结婚是既定事实,无可更改;至于姓陆的没见大小姐赏过他好脸色。
新来的许助理就不一样了,宋启铭观察发现,大小姐绝对更喜欢良家气息重的男人。
他不放心许逸一整天在大小姐面前晃悠。
林镜:“你不当你的特助,和他抢活干?”
宋启铭一时讪讪:“.......”
他不免感到后悔,当保镖不仅能贴身陪伴增进感情,还能及时防备着某些货色缠住大小姐。
可是特助地位高,在公司里处处被捧着,宋启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舍不得辞职。
“我只是想继续照顾大小姐罢了。”宋启铭卖了个乖,双手抚上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暂且不提别的,他按摩的技术确实不错。
临近下班的点,陆砚书发来了邀约,请她到“老地方”见面重新谈一谈上次没有谈拢的事。
林镜已然失去耐心,干脆回绝:“不见。”
数分钟后,陆砚书打了个电话过来,那头的声音却不是本人而是他身边的李特助:“林董?”
对方没有应答,李特助向老板投去询问的眼神,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的陆砚书抬了抬下巴。
“林董,是这样。”李特助硬着头皮开口,“我们陆总旧疾复发情况特别不好,请您见见他吧。
林镜:“有病就去医院,见我能治病吗?”
“陆总已经在医院治疗了,因此前几天才没联系您,”李特助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陆总怕您生气,非出院找您,要见过您才肯安心接受治疗。林镜认真发问:“不治,会不会马上死?”
*....李
”不会。”
林镜轻笑一声:“那不得了?”
电话第二次被挂断,陆砚书急得跳起来。
“你不会和她说,我不治就马上要死吗?”
李特助面露难色,撒这种谎人家能信吗?
她和凌远琛领证结婚了,她不愿意见他面,两个事实叠加着实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们两人和和美美,他从头到尾像个被戏要的小丑,陆砚书胸闷气短,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不可能,他不信林楚诺对他完全不在意。
“该死的!”陆砚书猛地抬手,锤向墙面。
“陆总。”李特助赶紧拦住他。
陆总又犯病了一一据说陆总小时候被陆董事长的仇家绑架虐待了大半年才找回,从此患上心理疾病,每当压力极大时便控制不住地伤害自己。
他在医院并不是作假,而是近期陆总做了几项有争议的决策引发股东不满,遭到猛烈抨击。
陆董事长怕儿子又开始自.....股东大会开完,赶紧把他送医院做心理疏导,让他疗养几天。
陆砚书砸完,手骨凸出的地方鲜血淋漓。
疼痛感令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还有机会,陆砚书起身冲出病房,过了几分钟,回来把身上的蓝白病号服脱下,换回常服。
几分钟的时间,刚好错过了林楚诺的车。
[用不用,我去接你下班?]
凌远琛发问,他们毕竟是夫妻了,良好的婚姻关系有利于公司的股价稳定,维护品牌形象。
[不用,你先回家等着我。]
回家等着她,晚上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凌远琛一向是小心谨慎、做事周全的人,接受事实后主动搜索起了相关事项和必备的物品。
搜索页面弹出来一大堆既陌生又熟悉的东西,排名前三的竟然是让男人延时的药物。
...凌远琛果断关掉了页面,但不知为何,那一句中等偏下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正常男性的水准,是多久来着?他不太清楚,并且自身也没有经验不确定能否达标
要是林楚诺再敢对他说一句中等偏下,他就去找一块冻了八年的老豆腐撞死在上面。
她养情人、给他戴绿帽,这些屈辱他忍了,唯有男人的能力是他自尊心的底线,不容践踏。
总而言之,他不能表现得比她的情人差。
凌远琛神色变幻了好一会儿,回到先前的页面,记下那种药物的名称,加进购物车。
万一......万一到时候用得到呢!
“林董,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是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姿态很嚣张。
林镜皱眉:“不用管他。
兰博基尼不依不饶,一脚油门踩到低,在前方来了个角度巨大的漂移,硬生生截停了她们。
幸而司机反应迅速,及时刹车。
兰博基尼付出了截停的代价,高速拐弯漂移,踩了刹车还是横着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漂亮的车头瘪下去一半,估摸着要报废。
到底是哪儿跑来的疯子!司机暗骂一句。
幸好跑车的安全性能卓著,车头撞成那样,开车的人还能完好无损地走下车,朝她们走来。
陆砚书走到商务车后排,轻轻敲击车窗。
该不会是歹徒想绑架?
司机满脸紧张,已经准备打电话报警了。
“没事。”林镜轻声安抚她,打开了车门。
陆砚书心头烧着怒火,探头:..........
还没来得及张口,便挨了个响亮的耳光。
“你是,”林镜面色森冷,“想害死我吗?”
她生气了?
哪怕生气,也比冷漠相对拒绝见面的好。
愤怒、厌恶、嫉恨....这些才是人类最真实的情感,林楚诺对他生气就是在对他袒露心扉。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更是让他心情愉悦。
森冷的郁气瞬间消失,陆砚书忽然咧出大大
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叫司机叹为观止
他挤进车子后排,双臂环住女人的脖颈。
”是我的错,对不起。”
“林小姐不愿意见我,我一时心急,才会冲动行事。”陆砚书低头向她道歉,“不会有下次了。”
林镜不置可否:“非要见我,有什么事?”
陆砚书笑眯眯地道:“我想开了。”
“以我们的关系,不应该计较身外之物。”
“林小姐想要凌氏集团的散股是不是?”
他趁着凌氏股价暴跌时收购了不少散股,“我都给你。”
林镜终于出声回应:“风迹传媒。
陆砚书惊讶道:“你要风迹传媒?”
林镜摇摇头:“不是,我全都要。”
既然陆砚书打算拿风迹传媒糊弄她,那么将它当作心意的添头有什么不可以?
“林小姐真是贪心。”陆砚书无可奈何地叹息,“但是,我将合同放在了家里,你想现在签吗?”
一个稍显拙劣的借口,但林镜并不介意。
[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凌远琛发完消息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显得他好像有多么迫不及待似的。
他没有期待,只是等的过程热出了汗,算了.....他到卫生间重新洗了一遍澡。
林镜轻易下了决断:“那去你家。
“好。”陆砚书勾着她的掌心,羞涩一笑,转头狂呼被他抛在医院的李特助,让他把合同送到他家,顺便找个人过来处理路边报废的兰博基尼合同顺利签完。
林镜拿着资产评估书细细查看,灯光打在她的侧脸,能看出她的眼角眉梢含着笑意。
“有那么开心吗?”
陆砚书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全程只看合同条款,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林镜:“我喜欢夺走别人的东西。
陆砚书愣了愣,将脸埋进她脖颈闷闷地笑:“那林小姐要不要再夺走我的一样东西?”
林镜随口问:“脸皮?”
“不。”陆砚书一本正经道,“我的清白。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铃声,是凌远琛的电话,估计是看她太长时间没有回复,等着急了。
“来都来了,”陆砚书拥着她的腰,细碎而黏湿的吻落在她光裸的脖颈后方,“就留下陪我吧。
林镜拿起手机,陆砚书盯着她的动作,心提了起来,见她选择挂断电话又松了口气。
“来呀,林小姐。”陆砚书绽出笑容,拿起她的手拨开松散的衣领按在他心口处,牵着她往卧室走。”我跳脱衣舞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