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这来了？”岑雪回头看了看过来的草地，的确也是没有想到魏海城会在这个时候找过来。
“我问耿淮，他说你来仓库了，我就顺便过来看看。”魏海城跟在岑雪许哲后面往前走，这里离公路不远了，路也从土地少了沙土多了石头，走起来也不是多舒服的事情。
不小心，大天黑的，岑雪踩到了一块石头，“嘶。”
“老大，没事吧。”魏海城皱了眉，“老大，下次出来还是换一双运动鞋，皮鞋走野地还是有些磨脚了。”
岑雪没太在意，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穿的，也是这样走的，怎么，叫她现在二十出头就服老？“嗯。”也只是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了。
等到了车上，魏海城跟着上了岑雪的车子，许哲也累了，就由着他去开车，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上。
“老大，您大老远过来是有事？”魏海城试探着。
却没成想岑雪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却异常的冷漠，甚至都没有怎么回答，“玉石的事。”
“哦，那，是回家吗？还是回医院？这会儿暮总应该已经睡着了，要不回家？”
岑雪在后排闭着眼睛，也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没听着，倒是许哲轻声说了句，“先去医院看一眼吧，要不老大也不放心。”
“好。”
于是岑雪在门外就看到，暮合的床头灯被调到了最暗，而一旁的沙发上，司晨披着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也睡着了。
魏海城看着岑雪的背影，倒是感觉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所看到的最轻松的岑雪。仿佛是暂时卸下了什么担子，就这么静静的，也不动，也不言语。
良久，岑雪原本按在门把手上的手轻轻松开，回身说了句，“走吧。”就真的转身往外走了，看样子今天岑雪要回家，要睡床。
——
三月的郢都还是有些沁凉不过好在天朗气清，舒旷的很，可即便是在这样的天底下也照样少不了阴暗的角落，阴暗本不在角落，阴暗向来在人心。
顾旼没有想到蔡正元会选择这样的时间和自己见面，本来他还以为对方会选择一个相对晚一点的时间会面，没想到他倒是不担心被看见。
这个大楼的位置不算多繁华，可地段好，再过几个月新的地铁线路就会竣工，那时候，这一片的楼宇里就会是寸土寸金。
顾旼看着窗外还很是零星心的商铺出神，在这个楼层能看见远处因为太远而显得很矮的摩天轮、过山车……www.九九^九)xs(.co^m
那时候谁都没有想到，顾氏的地皮会被改建成民宿和游乐场。
的确，挨着工业区的高档小区怎么也不是那么高档，但是城区边上的游乐场就不一样了。说偏不偏的地段，就这么巧的有一个在修建的地铁站，交通会跟得上，地皮是自己的……暮合打得一手好算盘。
顾旼看着那一片的开发区，近的是原本顾氏的小洋楼，现在被改建成了唐街，古色古香，临街的巷子门楣飞檐，远远看去好一派迷人光景。
这原本都应该是顾氏的，全部。
正满腹发酸着，对面的座位竟然不声不响的坐下一个人来，顾旼转过头，来人不是蔡正元，是陈阵。
没等顾旼发问，陈阵先说了话，“先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来见你，风声不算松快，你有话可以说了。”
“和你说吗？”顾旼打量着对面的陈阵，这一层清了场没有其他人，不用担心有人发现，可陈阵还是说了先生二字，果然是跟着蔡正元跑江湖的。
“当然，”陈阵敲了敲耳朵上的耳机，示意着顾旼有人在听了。
顾旼失笑，一边摇头，“呵，果然是大人物，好吧。”咖啡被搅拌着，“我想先听听您对于现状的看法。您对于现在的情况，满意吗？”
顾旼抬了头看对面陈阵的表情，显然，耳机了的人说了不止一句话，顾旼有些紧张，莫名却真切。
“先生说，顾少未免有些儿戏，暮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暮合恐怕不能为先生所用了，可您却也没有找到可以接替的人选，于先生来讲，反倒是更麻烦了。”
顾旼继续搅拌着咖啡，他知道，除掉暮合并不是蔡正元的目的，他更想要的是暮合的配合甚至归附，不过，以他对于暮合的了解，不可能。
“您错了，蔡先生。暮合就算在，您也控制不了她，相反，想要暮氏可以为您所用，第一步就必须是拔掉暮合。”
陈阵又皱着眉偏头听了一会儿，这一次似乎是更长的时间，“先生想知道，那么顾少您是怎么设法叫暮氏听命的呢？”
就只有这一句话，却可以换顾旼精之又精的解释几个小时了。
“不论暮合是不是真的失忆，她都不可能短时间内出现在暮氏集团，而我们，已经有了一张底牌，程悦然。”
说到这儿，顾旼挑眉看了看对面的陈阵，故作神秘和镇定。
又继续道，“而程悦然的加入，显然会有程鹏的加入，那么，我们就会拥有在暮合不能执事时的一枚元老，届时，不论什么决定都可以多半分把握。”
耳机里的内容这一次倒是少了很多，“先生说，顾少走路都是一只脚吗？程鹏一个人如果就能撼动暮氏，那么，暮枭，暮萤，岑雪都是不做事的吗？”
顾旼看着陈阵，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笑了一下，“呵，您以为只有这一只脚吗？那您就错了，蔡先生。”
“陆白也是我们的人。”顾旼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可鄙起来，就连陈阵都心生了几分的厌恶。
“陆白是我们的人，她是什么身份您是知道的，即便是今天，暮氏所有重大决议的协议草案都会经过她的手。”顾旼适时地打断了话头。
咖啡冷了些，苦的更加透彻，“还有，那个用来引导暮合发疯的心理医生，被岑雪抓起来了，是死是活不知道，不过，他死了比活着对我们有用。您觉得现在我们是不是底牌多了些？蔡省长？”
对面的陈阵微微皱着眉头听耳机里的话，似乎是蔡正元说了什么指示，陈阵点头应和着，“顾少，您可以先提您的条件了。”
“呵，”顾旼借着这一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终于……
“我要那栋楼。”顾旼没有回头，可手指指向的就是窗外不远处的一栋大厦，可以看到，大厦刚刚建成，还没有对外开放，看得出大概是一栋用来做购物城的大楼。
陈阵先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顾旼想要的不是钱，是比钱更加有价值的，城西的一块地，以及它上面的楼。
陈阵愣了片刻，手指按在耳机上向耳机里描述着这栋楼的概况，这一次耳机里没有传来什么指示，陈阵轻轻笑了笑，“顾少，一栋未免太招摇，何况是您这样的身份，恐怕招人耳目。”
“蔡省长在想什么？陈秘书，麻烦您转告省长，我想要的，只是这栋楼盘三年的承包费和开发款，这个，蔡省长还是能办到的吧。”
顾旼看到陈阵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下来，这一次也是仅仅偏了些头听取耳机里的指示，时不时点点头。
“顾少，您的请求先生会考虑，在此之前，您需要保证以下几点，并且保证您刚刚所说的三方人都听话办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