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莉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马公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女科大夫,专门为女人治病,你要有病,去找其他大夫看,这么大一个宁都城,大夫多的是,你去找别人。”
“我就找你了,别的大夫治不好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好,你要多少钱都可以。”马公子边说边上前一步,逼得古莉再次后退一步。
古壶真想立即冲上前去给这无赖一顿暴揍,脚都动了一下,想想又忍了。
这时,好些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马公子,有人说:“你哪里像有病的样子,要说人病也有,你是好色之病发了吧,看人家女大夫漂亮,就死皮赖脸地缠着,这也是病。”
“关你什么事?”马公子指着说他的人,一脸凶相,那人赶紧闭了嘴,朝后退了几步。
“把他们俩抓起来。”马公子指着林强和蓝依,对三个随从说,两个随从立即上前,一人一个,把林强和蓝依的手反在背后,压得两人弯了腰。
“美丽的女大夫,刚才那人说得对,我有病,我得了相思病,我想你,我白天黑夜都想你,请你给我治一治,现在,马上就治。”
马公子说着再一次朝古莉靠近。
“我警告你!”古莉再次后退两步,指着马公子厉声正告道,“立即放了他们俩,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嗯——我的大美人,我吃了你就走。”马公子色迷迷地笑着,噜着嘴,上身前倾,把嘴往古莉面前凑。
“啪——”古莉一记响亮的耳光,脆生生地打在马公子脸上。
“好!打得好!”围观者大声叫道,古壶也跟着大喊。
“你——你敢打我马公子?”马公子大怒,手指着古莉就要扑上来,古莉一只手一把抓住他指她的这根食指,往前一压,马公子痛地叫唤着往下蹲,身子立即矮了半截。
“啪啪——”古莉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又给马公子两记响亮的耳光,这次因为更顺手,打得比前一次更厉害,这又赢得一片叫好声。
马公子的三个随从有两人抓住林强和蓝依,另一个见主人被打,便扑向古莉,刚到跟前,被古莉飞起一脚踢中下身,立即痛得捂住身子哭爹喊娘。
另外两个随从一见这情况,放开林强和蓝依,同时向古莉扑来,与此同时,马公子也把手指从古莉手中挣脱。
马公子后退两步指着古莉对随从说:“拿下她,给我抢回去,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一个外地来的野姑娘,本公子今天就要破了你。”
古莉不慌不忙向后退了几步,围观者也连忙后退,腾了一小片“战场”来。
那两个随从拉开架势,一前一后同时向古莉围来,四条胳膊像个箍子箍过来,想要生擒古莉。
古莉身子向下一缩,手指向前面这个随从身上点了两下,瞬间转身,又在另一个随从身上也点了两下。
“呀——呀!”随着这两个随从的两句痛苦的叫声,两人同时像中了魔一般,一条腿瘸着,像刨食的鸡一样不停地往后刨,同时另一只手像要溺水的人一样往空中抓。
包括马公子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看着这两人目瞪口呆。
只有古壶明白,小妹点中了这两人的“鸡舞穴”,这是由“足三里穴”和“三阴交穴”两个穴位组合产生的作用。
如果不解穴,被点中者将一直不停地像鸡刨食一样舞蹈,直到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倒在地上都还要不停抽搐,最后死亡。
“你对他们干了什么?你这妖婆!”马公子气急败坏地怒吼着,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就朝古莉刺来。
古莉侧身一闪,躲开这一刺,转到马公子身后,又在马公子身上点了几下,马公子手上匕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马公子同时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转起圈来,越转越快,似乎停不下来,满脸恐慌,想说话,张开嘴却说不上来。
古壶明白,这是被点中了“志室穴”,“肩井穴”和“太渊穴”。
三穴不同力道不同顺序的组合,就能产生马公子这种效果,这一组合称其为“团圆穴”,即被点中之人会不停地原地转圈,口不能言。
“女大夫,他们这是怎么了?”有人大声问。
古莉指着转着圈的马公子和那两下正“鸡舞”的两个随从大声说:“他们欺负人,这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上天的惩罚,围观者轰然议论开来,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那个被古莉踢中下身的随从这时缓过劲来,回过神来,“扑通”一声给古莉跪下哀求。
“女侠饶命,求女侠饶命,马公子,我们错了,我们求女侠饶命,我们马上离开,再不敢纠缠女侠了,是吗?马公子?你答应就点点头。”
像陀螺般旋转着的马公子听清了,他不停地点头,每转一圈,就惊恐地看古莉一眼。
“饶命啊,女侠饶命啊!”那个随从不停地对着古壶磕头。
古莉这才上前,分别在三人身上点了几下,马公子和那两年“鸡舞”着的随从这才停下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滚!”古莉对几人大声喝道,“有多远滚多远!”
“滚!快滚吧!”围观者哄笑着大喊。
马公子和三个随从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去了。
“好,姑娘好手段!”众人叫着好,看着古莉鼓掌。
“谢谢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古莉真像个女侠似的转了一圈朝众人抱拳致意,然后看了人群中的古壶一眼,带着两个伙伴走进了客栈的大门。
古壶不声不响地跟了过去,跟着古莉进了她的房间。
“二哥!”一进房间,古莉便欢叫着,如儿时一般,像一只快乐的鸟儿扑进古壶怀中。
古壶搂着小妹,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推开她,板着脸说:“你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能独立出诊的女大夫了,不要动不动就来抱二哥,二哥以后也不会再抱你了。”
“好——我听二哥的。”古莉红了脸笑着说,“二哥你怎么来的宁都?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刚才那事,我应对得怎么样?”
“好!”古壶这才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说,“遇到有人欺负,先忍三分,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该出手时就出手。小妹你能保护自己了,还能靠医术独立生活了,我的小妹真正长大了,二哥真替你高兴。”
古壶说到这里,往事涌上心头,不禁心动,眼里闪着泪光。
古莉眼里闪着泪花,却猛地用衣袖一擦,转身给古壶端来一杯茶,笑着说:“二哥,你看我可以在宁都开医馆了吗?你答应过我的。”
古壶也笑了:“可以,可以!等二哥忙过手头上这些事,马上就为了张罗医馆的事。”
“二哥你正在忙什么?能告诉我吗?”古莉问。
古壶简单地说:“奉命上朝堂与其他大臣和官员一起朝议国是,可能要在宁都呆上十天半月的。”
接下来,古壶问起了小妹最近一年来游历的经过,还有她现在在宁都的情况。
古莉说,她的游历还算顺利,没遇到什么大麻烦,边游边行医,向几十位有名的老大夫请教过,学到了不少新东西。路上,从七八岁的小姑娘到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她治疗过上百人,结果都还不错。
到宁都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为十多位贵夫人治过病,所得的诊费已经够他们三个人三年的吃喝用度。
这天下专门治女科的女大夫可能就她一个,她已经在宁都的富贵夫人中留下了很好的名声。
只是,她不想让她的女科医术只为富贵夫人们独享,她想为更多的普通百姓解除病患,所以她想尽快拥有自己的医馆。
古壶听完小妹的话,两条胳膊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圆:“二可给你开一家医馆,你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还可以收一些女徒弟,教她们从简单的事做起,你重点解决疑难重症,这样你就能帮助更多的人。”
“二哥就是二哥,你这主意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古莉高兴地跳了起来,又想过来抱二哥,半道上停住了,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古壶也笑了,逗她道:“你长大了,过两年找一个好夫婿,随你抱。”
“唉呀二哥,你坏!”古莉羞红了脸,拳头直捶古壶的肩膀
“哈哈哈——”古壶高兴地大笑。
兄妹俩愉快地聊到下午,古壶让林强和蓝依去订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端到古莉房间里来,吃饭时,林强和蓝依两人不敢跟古壶一起吃,古壶说了他俩一阵后,两人才不好意思地坐下。
古壶主动地跟林强和蓝依说话,两人渐渐放开来,四个人饱餐之后,古壶才与小妹依依不舍地告别,回到昨天住的驿馆。
古壶跟侯戈和定伯说了小妹的事,两人也很高兴。
三人正说话时,田副将来了,古壶一看田副将的脸色,知道应该是那块铜牌的事有着落了,侯戈和定伯主动退了出去。
果然,田副将掏出那块铜牌递给古壶说:“弄清楚了,这东西来头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