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黑衣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共同点是都穿着夜行衣，用黑布蒙着脸和头发，根本看不出来年龄性别和具体模样。
偏瘦的黑衣人上前捏住哑女的下巴，凑近打量了几眼，随即语气鄙夷道。
“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还是个哑巴。”偏瘦的黑衣人说着转头三个黑衣人中央的那个，“黑大，看来杀死小五的是另一个在屋里的人。”
偏瘦的黑衣人声音有些尖细，而哑女近距离也看清黑衣人的胸丶前微微隆起，意识到这原来是个女性。
而被称为黑大的矮个黑衣人点点头，他好似是黑衣人中的头头，吩咐道。
“黑三黑四跟着我进屋，黑二，你把这个丫头处理干净，不要让村子里的人发现尸体。”
黑二就是偏瘦的女黑衣人，她单手捏住哑女纤薄的肩膀，语气变得笑盈盈。
“好，黑大，我一定会仔细的将这个小丫头处理干净。”
黑大蹙蹙眉，提醒道：“别玩的太过，这次从昌瑞山里出来的人不一般，可能是姬家人，小五已经折了，接下来的行动要小心，你尽快处理好，然后过来给我们把风。”
站在黑大右手边的黑衣人嘟囔道：“咱们都守在这十年了，哪有什么姬家人，小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他是不是偷跑了，这破地方一呆就是十年，我早就想走了。”
黑大冷飕飕的眼睛望向说话的黑衣人，“黑三，你要背叛听风会？”
黑三缩了缩脖子，转了口吻道：“我哪敢啊，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就是嘴碎，我这不是也希望小五没事吗。”
黑大又看了黑三一会，才收回视线。
“我可以确定黑五已经死了，虽然我们的任务是杀死所有疑似的姬家人。但房子里那个是不是姬家人，今晚都得将人头拧下来，哼，怎么就这么巧，小五死的时候村子里多了两个外来人。如果这次行动失败……”
黑大说着视线扫向其余三个黑衣人，哼笑一声。
“你们都不用活了。”
“是！”经由黑大的威胁，没人再敢开玩笑，粗细不同的三道嗓音齐齐应声。
黑衣人分开行动，黑大带领着黑二黑三绕向林家房子的前面，而黑二留下来处理哑女。
乌云将月亮和星星遮得一丝不露，棚子里很黑，但对黑二算不得什么。
黑二直接揪住哑女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嘿，你听到了吧，黑大让我尽快处理好。”说话间黑二仔细看哑女脸上的痛苦，“你运气很好，黑五不知被谁干掉了，导致黑大过度紧张，不然我不会让你太容易的死。”
哑女因为整个人都被揪着头发提起来，哑女痛的脸皱成一团。
许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黑衣人并没有将她的手脚捆起来。
她胡乱挥舞手臂，想要从黑二的手上挣脱，不过只用手指甲在黑二的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反倒把自己累的满头是汗，两鬓的碎发都湿透了。
黑二看着哑女竭力挣扎的模样忍不住兴奋，她咂了咂嘴，更遗憾不能多折磨一会哑女。
为了不暴露行踪，黑二已经记不清她多久没有享受猎物了，而这又是个多么可心的猎物啊，幼小、脆弱、四肢细的轻轻一捏就断。
太可惜了。
黑二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眼看着哑女狼狈的摔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忍住，要忍住，不能为了一个猎物让黑大不高兴。”
黑二喃喃的劝说自己，然后蹲下身，单手捏住哑女纤细的脖子。
她的大拇指刚好按在哑女小巧可爱的喉结处，十多岁孩童的喉结近乎于无，但只要被她找到了，就是无比脆弱的致命点。
黑二微微眯起眼睛，整个人舒服的颤栗，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哑女脸上的惊恐已经彻底褪丶去，变成无机质般的冰冷。
“你马上就要死了。”
黑二下意识向四周望去，寻找说话的人，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余光注意到哑女的嘴唇有开开合合。
黑二不可置信的望向哑女。
昌瑞山脚下不止这一个小村子，平时五个黑衣人不在一起，都分别各守着一个村子，每过一段时间在黑大的召集下聚在一起。
今天白天黑二突然接到黑大的传信，让她来到这个一直由黑五看守的村落。
黑二来了才得知其余三个黑衣人也被黑大召集了过来。
唯独不见本来在这里的黑五。
黑大说黑五已经死了，让他们查清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外来者。
几人毫不费力就打听出在村子边缘的林家收留了两个从山上下来的人。
经过一天的观察，黑衣人们确定下山的两个人都不足为虑，两人都没有武功，小孩还是个哑巴。
黑二亲眼所见哑女无论是和这家的林老头还是和那个一起下山的人沟通，都是用比划，如果不是哑巴，私下和一起下山的同伴根本没有必要装。
可此时哑女却说话了。
黑二脸色阴沉下来，察觉到事态正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哑女仿佛看出黑二不信，再次开口道。
“松开我，你现在很难受，呼吸困难。”
哑女的嗓音很好听，吐字又轻又慢，像羽毛似得刷在人的欣赏。
不过黑二没有心情欣赏哑女的声音，更没有多在意哑女竟然说话了。
黑二的神智随着哑女的□□变得混沌，下意识扯开了脸上面罩，张开嘴巴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
“嚇……嚇……嚇……”
好似有棉花堵住了黑二的嗓子。
怎么回事？她被哑女暗算了？
黑二早已松开了掐着哑女脖子的手，整个人痛苦的跪在地上，伸手往嘴里抠，想要把赌在嗓子的东西抠出来。
可她把嗓子眼抠破了都没有抠出来任何东西，并且依旧无法呼吸。
哑女蹲在黑二的面前，双手撑着下巴，没有任何感情的陈述道。
“你死了。”
黑二瞪大因窒息逐渐布满血丝的眼睛，转而伸手去抓哑女。
“呃呃呃呃呃……”
无论黑二想说什么，最终都只发出微不可问的气泡音。
而黑二的手连哑女的衣角都没来得及抓住，整个人便彻底倒下，完全的失去了呼吸。
哑女表情冷漠的将视线从黑二的尸体移开，站起身向棚子外望去。
她揉了揉脖子的掐痕，呢喃道。
“要下雪了。”
话音刚落，簌簌的雪花从天上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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