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马车

马车上,沈卿晚与谢徵相对而坐。

她心中有许多疑问,此时却没有了头绪,而谢徵身姿端正坐在一旁,周身气场似沐浴在春风暖阳般和煦。

因而马车中的气氛并不尴尬,反而令人舒适。

沈卿晚想,此人当真有让人莫名想要亲近的能力,与谢瀛身上令人畏惧的戾气全然不同。

谢徵见她绞着手,欲言又止的模样,眸光柔和,言笑:“卿卿是不知该从何问起吗?”

“有许多问题需要王爷解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沈卿晚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无妨”,谢徵从角落取来叠成一摞的漆盒,摆在椅上打开,“路途遥远,卿卿不如先尝一尝点心。”

一阵清香扑鼻,沈卿晚看着眼前摆作一排的各式点心,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眼睛亮亮地看向他,问道:“这是澄阳楼的点心?”

“是”,谢徵将桂花糕端来她面前,看着她一副惊喜模样,也不禁笑道:“尝尝。”

“多谢王爷”,沈卿晚取来一块,咬下,口舌含香,“王爷怎知这马车里还备着点心?”

谢徵笑而不语,又拿来一盒冰皮绿豆糕,予她,“这是澄阳楼的新品,适合夏日。”

是她前日听说却还未来得及尝试的新品。

沈卿晚取来咬下,绿豆清香盈满口鼻,很清凉,确实适合夏日。

“怎么样,喜欢吗?”谢徵看着她,眸中柔情似水。

“喜欢”,沈卿晚又看了一眼那角落,这才瞧见那里竟然还有一摞漆盒。

她想,这是宫中备好,每辆马车上都会有的吗?

还是他买来的?

沈卿晚定定看向谢徵,见他唇角微扬,就这样看着她,眸光不曾挪过半点位置,此时一双漂亮眼眸中映着的,是她的倒影。

她下意识,问出:“王爷我们从前可有见过?”

“在庆国时”,怕自己表达不清楚,她又补上一句。

“见过”,谢徵将盒子盖上,整齐摆回它原本的位置,用諒语回她。

“王爷会諒语?”沈卿晚突然听到熟悉的口音,诧异问道。

“会一点”,谢徵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可爱得紧,失笑,“之前学过。”

“王爷为何要学諒语?”

庆国说到底也只是个番邦小国,他是大乾的皇亲国戚,为何会愿意屈尊去学习一种与他而言并无用处的语言?

谢徵偏过头,不再看她,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象,神情也添上几分忧悒,似是在回忆什么珍重之物,“为了去寻一个人。”

“怕语言不通,便学了諒语,方便与当地人交流也能与她交流”,谢徵说完,复又看向她,好似方才沉抑不过幻象,“都过去了。”

见他这般,沈卿晚便也不再多问,将膝上的桂花糕漆盒递向他道:“王爷也尝尝这桂花糕吧,跟您身上的香气很像。”

“哦?”谢徵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道:“本王身上的香气?”

沈卿晚后知后觉自己说的似是有些逾矩了,忙摆摆手,道:“臣妾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谢徵微微上前,与她拉进些距离,两人的膝盖相撞在一起。

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沈卿晚想要挪开,却被他张开腿困住。

“本王恨不得卿卿另有别意”,谢徵勾唇,与她对视。

那一瞬,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空气中似乎只剩下桂花香气,沈卿晚觉得脑袋里“轰”得一下,一股热血涌上,小脸瞬间布上红晕,她挪开眼,那双眸子太过温柔,她怕会陷进去。

沈卿晚向后挪了挪,脊背紧紧贴上了马车的侧壁上,眼帘遮挡眸光。

见她这般,谢徵轻笑出声,这才将腿挪开,身子向后,恢复如常,脸上也是清白模样,好似方才什么都未发生,唯独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

“卿卿想不想知晓,本王是何时与你见过”,谢徵又打开一盒新的点心,与她膝上的桂花糕做交换。

沈卿晚默默咬了一口手上还没吃完的桂花糕,看着他点了点头。

“待卿卿何时愿与我如好友般敞开心扉,我便与你说”,谢徵抬手,触碰在她脸庞。

沈卿晚下意识躲开,谢徵的手被冷落在一旁,只是不见他有恼意,反是柔声道:“这里有渣滓。”

“哦”,沈卿晚有些窘迫地抿起唇,拿起锦帕擦拭嘴角,“多谢王爷提醒,臣妾失礼了。”

“无妨”,谢徵见她擦去,便也将手收回,“卿卿在本王面前不必顾忌什么,随意便是。”

沈卿晚抬眸,看着从车外透过的晨光萦绕在他周身,将他气质衬托得更是温润如玉,一时有些失神。

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当初她要和亲的人是他,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卿卿在看什么?”谢徵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声:“喝点茶水。”

“多谢王爷”,沈卿晚回神接过,道谢。

这般场景,竟让沈卿晚想起她从前在庆国,乳母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有些大逆不道地想,年纪大些的男人果然更心细周到些。

不像谢瀛。

谢瀛是索取,而谢徵是给予。

“我能相信您吗?”沈卿晚将茶杯放下,正色看向他。

谢徵收敛了唇角笑意,看向她时眉眼温柔,“我会向卿卿证明,我比他,更可靠。”

他神色真挚,从不强求她只凭言语便放下警惕心,而是要以行动证明。

她不知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可如今谢瀛这条路,她几乎是走不通了,不如一试。

“臣妾静候王爷佳音”,沈卿晚勾唇,也为谢徵斟了一杯茶,移过去。

“好”,谢徵饮下,温言应道。

路途尚远,谢徵又与沈卿晚聊了许多,其中还包括此次出征一事。

他说:“此次征战着实艰险,幸而与卿卿有诺言在先,心中有所念想,否则今日马车上,本王恐怕是见不得卿卿了。”

看着谢徵叹了口气,眉眼低垂,沈卿晚安慰道:“王爷无事便好,想来是王爷平日待人良善又有勇有谋,也得上天保佑,此行终是有惊无险。”

“是吗”,谢徵看向她,试探:“那卿卿可有按照先前诺言,为我祈福过?”

“有的”,沈卿晚眸光坚定地点了点头,为了显得更加诚恳一些,她甚至将细节都描述清楚:“随太后去庙中上香时,臣妾便为王爷祈福,平日里也有为王爷抄颂经书祈福。”

其实抄经书是在被禁足的那三日时,她想着不能白抄,便为庆国祈福,顺带上了谢徵。

但是谢徵听后信以为真,面露喜色,“得卿卿此情,难怪本王此行如有神助,多谢卿卿相助。”

“王爷客气”,沈卿晚见他当了真,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愧疚。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只是沙场危殆,还是难免受了伤”,谢徵看着她,眉头轻挑。

“当真”,沈卿晚想着与他共处这样久了,竟没有瞧出他是个伤员,“伤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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