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死者共通点
“两件凶案的手法很类似，资料我都已经看过了，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办公室内，何宝生坐在办公桌上，翻动着手里的文件。随即说道。
“我会跟上头申请，成立一个专案小组。把这两件案子合并调查。”
“你们先翻翻目前我们手头上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下的线索。”
一众刑侦大队的同事都点了点头。
周小毛跟随众人，也走出了办公室。他揉了揉太阳穴，总感觉有一些线索，被他给遗漏了。
这个时候，杨思琦也从旁边走了上来。
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道。“喂，你怎么了吗？”
随着杨思琦走进，周小毛的鼻翼稍微耸动了一下。一股悠悠的山茶花香味，从前者的身上飘了出来。
“嗯，真好闻。”周小毛嘟囔道。
这句话给杨思琦闹了个脸红，她用眼神剐了周小毛一眼。“你个流氓。”
就是这阵味道，周小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了杨思琦的手，“思琦，你对香水熟悉吗？”
杨思琦被周小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问？”
“快点告诉我。”周小毛现在来不及解释。
“还算熟悉吧。”见对方那迫切的眼神，杨思琦也只能点了点头。
她平日里，也是有用香水的习惯。不过与普通女孩子不同，杨思琦使用香水，并不是爱美贪靓。
而是工作需要。
有时候去到凶案现场，或者停尸房。身上难免就会有一些不好的，难闻的味道。这时候香水就可以起到盖住臭味的效果。
就好像昨晚，杨思琦一整晚都在刑侦大队值班，自然没有时间洗澡。所以她才会喷上些许香水。
换做平时，杨思琦并不会天天都使用。
“那就太好了。”周小毛听见杨思琦这么说，急忙说出自己的意见。
“我在两个凶案现场，闻到了同一股香水的味道。”周小毛搓了搓鼻子。“我觉得我们可以往这个方向继续调查下去。”
“你是说，这是两个死者的共同点。”杨思琦反问道。
“没错。”周小毛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个线索有没有用。但至少这是一条共同点。”
“那还等什么？走吧！”杨思琦直接走在前面。
……
鹏程大大百货公司，香水专柜。
玻璃制的柜台摆满了几十款香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售货员正一瓶一瓶的拿出来。按压两下，喷到一块纸巾上。让周小毛和杨思琦二人辨别。
而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一大堆纸巾了。
“不是。”
周小毛摇头。
“也不是。”
周小毛依然摇头。
“哈欠……还是不是”
周小毛打了个喷嚏，差点喷了女售货员一脸。
女售货员躲开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位警官。”
“我们这里，光香水就上百种。你有说不出具体品牌和系列。”
“就这样子，我很难帮到你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也要下班了。要不你们两位自己找吧。”
杨思琦站在旁边，她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就只能靠周小毛自己了。
周小毛想了一小会，他也觉得这样子大海捞针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乎，他决定人为缩小范围。
“小姐，你也是专业人员了。就是你们这里，哪款香水，最多那种风尘女子，或者说最喜欢打扮的女孩子来购买。”
“你说这个啊。”这位女售货员想了一小会。从一大堆香水中拿出一支瓶子如同眼泪，遍体通红的香水。
“这只吧，品牌叫envy，诱惑系列，玫瑰香味。香味会保持6个小时以上，而且还有余香。”
说罢，她嘭了两下在一块新的毛巾上，递给周小毛。
周小毛嗅了几下，随后顿住了。他又想了想。重新将毛巾靠近鼻尖闻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香味。没错，就是这款！”
他拿过女服务员手中的香水瓶，递给了杨思琦。
“凶案的手法相同，连死者的特征，都是擦这款叫做envy的香水。没理由这么巧合的。”
杨思琦点了点头，“回去跟何队报告吧。”
两人刚一走进办公室，何宝生也迎头走来。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宣布。”
何宝生招呼两人进来会议厅，发现专案组的人都在场。
“最近前后发生两件凶杀案，行凶的手法很是相似。我有理由怀疑凶手会是同一个人。”
“上头已经同意合并案件，成立专案小组。由我们刑侦大队负责。”
“知道了，何队。”众人都站里起身，点头表态。
何宝生掏出一份文件，摊开说道。“这一份，就是第二单凶手案的资料，是由案发当地管区的派出所送上来的。”
“死者叫宋丽芬，是一个大学生，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儿，并没有住校，晚上也很少出门。”
“她是在前晚遇害，同样是先奸后杀。颈部有淤痕，证实是被人徒手勒死。”
“在她体内，也找不到死者留下的液体。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在这个时间段，那栋老式住宅楼的住户基本都待在家里，很少有人进出。”
“死者是参加完朋友的生日派对后，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说道这里，何宝生放下文件，继续说道。
“而且巧合的是，在前晚的八点到十点。在案发当地的管区，我们正好有一位同事，路过了案发现场。”
“我已经通知他过来录份口供了。”
说曹操，曹操到。何宝生话语刚落，在会议室门口，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敲了敲门。
“你好，请问是何宝生队长吗？我就是老城区那边派出所的张鸣。”
看来这个张鸣，就是何宝生口中的那位同事。
正巧，何宝生也急忙让他进来，说说但是发生的事情。
在刑侦大队众人的注视中，这个年轻的民警也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我是住在那附近的。前天晚上，也就是案发当晚。我下班回家，大概是9点半的时候，路边了凶案现场的住宅楼门口。”
张鸣回忆起前晚的事情，继续讲道。
“说来就是这么巧，就在案发现场的门口。我刚好鞋带松了。于是就趴下绑鞋带。”
“哪知道这时候，突然有个男人从后面冲过来把我撞倒了。”
老陆随即说道。“九点半吗？那岂不是跟死者遇害的时间也差不多。”
“正常来说，要是撞到人。就算不说声对不起，也会回头看一眼。可是这个男人连头都没有回，而且还有一些慌张。”张鸣继续说道。
何宝生问他，“你有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
张鸣想了一回，随即摇了摇头。“那边不像市中心，路灯很暗。我没注意到他的脸，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
送走这个张鸣，何宝生回到会议室，看着众位同事，也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线索虽然有些聊胜于无，但是我们不能气馁，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
作为领导者，有时候不一定需要查案最厉害。但是论带领队伍，鼓舞士气，一定得非常在行。
“何队……”周小毛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发现。
“铃铃铃……铃铃铃……”
可就在这时候，何宝生的电话响起。
他只是暂时打住，何宝生也接通了电话。“你好，我是何宝生。有什么事情，说。”
“什么……”
众人眼中的何宝生，脸色从正常变到黯淡，最后又成了阴沉。
挂断电话，何宝生抬起头来，语气森冷地说道。“又有命案了！”
……
田月区，和兴住宅楼。
当何宝生一队人马赶到时，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禁止普通人员进出。
“何队。”现场的临时指挥站了出来，走向何宝生。
“又一单奸杀案！”
“女死者是单身的租客，是管理员上来巡逻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尸体。”
“现在没有打斗和搜索过的痕迹。”
周小毛也在人群当中，他走多两步，就看到小小的客厅中央，躺着一具女性尸体。
短发，红色外套，白色短裙。
何宝生走上前，跟法医打招呼。“方法医，大概情况如何？”
姓方的法医点了点头，当做回礼。随即扶一扶眼镜，又端详了尸体几眼。随即说道。“照初步情况来看，这个女人的致死原因。跟前面两个案件极为相似。”
周小毛急着验证自己的死者同类项，他趁着何宝生站起来的空档，趴下身子，在观察死者脖子淤痕的同时，也闻了闻。
奇怪，这个没有那股香水味道。周小毛心想。
这个时候，一位警员从浴室走了出来。“何队，从洗手间找到了一件湿的泳衣，怀疑死者刚刚游完泳回来。”
鹏城本就是沿海城市，周围海水浴场众多。市民也极为喜欢水上运动，游泳之类的。尤其是大夏天。
“继续搜查，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何宝生接过用密封袋装好的泳衣，随即吩咐道。
周小毛则是一头扎进了卧室。
那个同事的话提醒了他，这个死者可能刚刚洗完澡。所以没有喷香水。这不代表着她不会用那款香水。
至于是不是，就要看接下来的发现了。
周小毛来到了卧室，走到梳妆台面前，上面放了一大堆化妆品和护肤品。还有一些零碎的首饰，当然几瓶香水。
“不是这瓶，也不是这瓶。”周小毛一瓶瓶地拿起来细看，发现都不是那天在香水专柜看到的那个包装。
“难道只是巧合。”周小毛心想。
就在他打算扭头走出卧室的时候，杨思琦也走了进来。而她的手里，就刚好拿着一个让周小毛心心念念的香水瓶。
正是那瓶envy！
“小毛，这是我在浴室发现的”杨思琦带着白手套，手里小心地端着那个香水瓶。
这很有可能，就是案情的关键。
“看来我们的思路没错，你先拿给证物组。我这边在搜搜看。”杨思琦走出卧室，而周小毛一扭过头，则是被墙上的一副艺术照给吸引住了目光。
“这幅照片。”周小毛走进端详，照片中的女子，虽然和真人有些出入，但毫无疑问。就是外面的死者。
“艺术照？”周小毛总感觉有些地方，应该联系得起来，但是却被自己遗漏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
刑侦大队，会议厅。
“不管怎么样，要尽快抓到凶手。这个凶手已经奸杀了三个人，我不希望看到第四个案件的发生。”
“现在我们市里面，已经人心惶惶。很多女孩子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保护市民，是我们警方的职责。所以大家要努力，尽快破案。”
何宝生揉了揉自己的山根，很显然。他压力很大。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把。”他叹了口气，随即说道。
阿国先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凶手每次犯案，都是有备而来。而且非常谨慎，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这个时候，周小毛也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这个三个女死者，都是查同一种香水。”
“我和思琦去香水专柜调查过，那个售货员说。envy这个牌子的魅惑系列，味道比较特别。”
“不是很多人喜欢，销量只是一般。”
“所以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巧合。”
“凶手似乎对擦了这款香水的女人特别感兴趣，或者说有特别的癖好。”
旁边的老陆插话说，“那会不会是凶手闻到了味道，所以跟踪他的猎物呢？”
“也有可能。”杨思琦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候学到的知识。“动物和动物之间，有时候会发出一股气味吸引异性。”
“而有些变态杀手，则是会因为某些原因，倒是有这种心里疾病。他们会对某一些物体产生过激反应。”
“例如某种颜色的衣服，首饰，外貌特征。”
“香水也可以算是其一。”
小兵则说道。“可是第三个死者是刚刚游泳完回家，身上不可能有这种香水味的。”
周小毛坚持自己的观点，“有一种可能。凶手在作案之前，已经知道死者是擦这种香水的。”
“也就是说，根本就是不路上的临时起意。很可能凶手已经观察了死者一段时间。”
何宝生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第三件凶杀案的地点，是在死者家里。现场没有打斗，没有挣扎，没有搜略过的痕迹。”
“所以凶手有可能是跟死者认识的。这也就证明了小毛那个推断。”
虽然何宝生肯定了周小毛的推理，但是后者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