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砚出休息间时，助理刚好把饭送进来。
“卓律师中午好，需要咖啡吗？”助理装作没看见他刚睡醒的模样，礼貌地问。
形象不佳，卓砚有点不好意思，摇头：“不用不用，谢谢啊。”
助理放下午餐出去了。
一层薄薄的隐形门不隔音，贺行听见他说话，知道人是被吵醒的。
刚睡醒的头发比较凌乱，他抬手理顺卓砚头发，低声问：“电话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会？”
卓砚抓了抓头发，闻言坐下，睡饱也不困了：“不睡，我饿了，先吃饭吧。”
他给两人摆好碗筷，拆开离他最近的打包盒的盖子，然后愣住。
静了两秒，卓砚不信邪地去掀另外三个盒子，然后陷入更大的沉默。
一共四个菜，个个上面都铺满了青红相间的辣椒。
卓砚敢保证，今天吃了这顿饭，明天他就要去医院走一遭。
“……”
“忘记跟助理交代你今天不能吃太辣太油，我的错。”贺行忍着笑，捏捏卓砚带着一丝茫然的脸，赶紧认错：“我吃，让他们重新订一份过来。”
助理重新就近买了份清淡养生不油腻套餐，匆匆忙忙送进老板办公室。
谭枫看她一脸疑惑地出来，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助理迷茫：“刚刚老板让我重新买了份清淡的饭菜，卓律师是不是不吃辣啊。但我送进去的时候看卓律师又眼巴巴地瞧着老板吃饭，看着馋得很。”
“……”谭枫嘴唇动了动，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应该，分时候吧。”
吃过饭，贺行工作，卓砚就在一边的沙发上玩手机或者看看书。
下午谭枫进来送材料汇报时，卓砚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似乎是贺氏底下一个新项目出了点小问题。
贺氏之前一直走房地产和投资两条老路，这几年科技突飞猛进，许多新型产业兴起，特别是游戏行业，流水十分可观。
贺氏不想放过这条顺风船，便在旗下设了个子公司试水，推出了一款制作精良的手游。
但游戏还在宣发期就被报上来出了问题。
总公司挺注重这个项目，所以问题就被直接提到了贺行面前。
贺行简单翻过资料，大致了解完情况，问：“抄袭的员工呢？”
“目前已经停职，等您处理。”
“对方画室联系过吗？”
说到这谭枫觉得颇为奇怪：“联系了，是个人画室，助理说老板不在国内，也不愿意提供老板的联系方式。”
游戏画师抄袭，这是行业内非常常见的情况，好在抄袭的人物立绘还没完全公布，只有一些预告。
对抄袭的人没什么好留情的，贺行不需要思考太多，很快做出处理结果：“辞退抄袭员工，方案废除，让他们重新设计。以总公司的名义给被抄袭的画室发一封道歉信，对方要求赔偿的话，合理范围内不用来问。”
也是画作侵权，这么巧。
卓砚想起学哥拜托给自己案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因为对方在国外，卓砚以为自己联系上这个委托人起码也要五月份之后。
没想到刚过一周多，他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卓砚律师吗？”对方是个女人，声音清丽，听着很舒服。
卓砚当时刚下班，正和贺行在律所底下，闻言道：“我是，请问您是？”
女人道：“我是李律师介绍的委托人，姓姜。”
李律师，是卓砚那个学哥。
明白对方为何而来，卓砚说话收起下班的随性：“姜女士您好，是委托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一笑：“我是想问，我这件事可能需要你直接联系对方负责人，没问题吧？”
“沟通当事人双方是我们的责任，当然没问题。”
“那就好，我月初回国，到时候见。”
不明不白的一通对话，难不成对方专门打个越洋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自己会不会负责和侵权方沟通？
卓砚揣着疑惑收起手机。
贺行：“下班时间，谁的电话？”
“一个画作侵权案的当事人。”
贺行步伐不明显地一顿：“姓姜？”
“是啊。”卓砚随口答道。
抬头时，余光瞥见停在路边的一辆银灰色跑车，卓砚顿感十分眼熟。
“那车……”他指着车，犹犹豫豫，总觉得见过。
贺行往旁边一看，认出了。
卓砚想起来了。
二人同时说：
“周廷栏的。”
“好像接过言姐。”
“……”
卓砚惊讶：“我还以为他俩后来没什么联系了，原来关系这么好。”
多看了两眼停在路边无声彰显自己千万身价和低调奢华内涵的跑车，贺行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应该吧，周氏和你们的合作，周景均交给周廷栏主要负责了。”
合作这么久，关系好似乎还挺正常。
卓砚被贺行无形之中带着思维走，也没去想周廷栏那天怎么会大半夜去接喝多了的张乔言。
卓砚之前听贺行跟他提过陈氏和贺氏的度假酒店合作，因为市上不批建酒店的许可，合作一直被搁置。
本以为项目就这么结束，没想到那天贺行接了个电话，沉默半分钟后说了声好。挂完电话后就跟卓砚说明天可能要去见见陈氏那边的人。
“怎么突然又要见了，不是说许可没批下来吗？”卓砚自然地靠在贺行怀里看电视，闻言坐起来：“就你一个人吗？”
怀里热量消失，贺行又把人抓回来搂着，说：“可能有办法了，得见见再说。”
他想了想，道：“纪深也去。”
“哦。”卓砚咬了口草莓，有点可惜。
本来明天他休假，还可以跟贺行再去他公司待一天。虽然大多时间贺行都在工作，但只要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不做，他也觉得很舒服。
但贺行既然要出去谈工作，他就不方便跟着去了。
贺行把他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笑问：“明天跟我一起去？”
卓砚眼睛瞬间亮了，差点要点头，但很快又焉下去：“算了吧，你们正经谈生意，我既不是贺氏也不是陈氏的人，去了不好。”
“没有不好。”贺行虎口卡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尝到甜甜的草莓汁：“想去就去，明天只是聊聊。”
在贺行的连番诱惑下，卓砚最后还是遵从内心点了头。
掐着脸的手随着卓砚点头一上一下，像一个听话的娃娃。贺行捏着肉的手轻轻按了按，很软，也很细腻。
把播到一半的电视剧关掉，贺行把人抱起往卧室走，道貌岸然：“明天要谈合作，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