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吃完饭,贺行去结帐了。

卓砚跟贺妍两个人站在店外闲聊。

贺妍的带教律师是卓砚后来找的,也不知道二人磨合得怎么样,他关心道:“贺妍,你实习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贺妍在手机上看什么东西,答得很随意。

突然,她神神秘秘地往后一看,随即把手机递给卓砚,问:“卓哥,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卓砚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是一款男士高端腕表,表盘简单但精致,图上还能看出镶了钻,很有设计感。

“挺好看的。”卓砚给出较高评价,“送别人的礼物吗?”

贺妍也十分满意这款表,她应道:“对呀,我哥生日快到了,我准备送他这块表当生日礼物。”

卓砚愣住,反问:“生日?贺行生日快到了吗?”

贺妍点头:“是啊,我哥生日就在除夕前夜,特别好记。”

除夕前一天,那就剩一周了。

没等卓砚再说什么,贺行就结完帐推门出来:“走吧。”

卓砚一顿,把话咽回肚子里闭了嘴没在他面前提。

贺妍等会约了其他人,吃过饭就准备离开:“哥我先走了啊,明天回家的时候记得顺路接我!”

“嗯。”

卓砚脑子里在想贺行生日的事,心不在焉地扯了下贺行的衣服:“我们也回家吧。”

这一下并没扯动贺行,卓砚注意力不在这边,松手就直接朝前走。

刚走两步。

“砚砚。”

这两个字直接勾起某些不可言说的回忆,卓砚的脸忽地烧起来,扭头小声磨牙道:“我不是说了不要这么叫我,唔……”

剩下半句话尽数淹没在贺行突然其来的吻里。

一个温柔和安抚的亲吻。

还在外面,贺行没有亲很久,十来秒就把人放开了。

松开后,他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远处,牵起卓砚的手,给人顺毛:“好,下次不在外面叫。”

“……”被亲了这么一通,卓砚那点翻不起来的火早没了。

脸还在发热,他也扣紧贺行的手,稀里糊涂地同意了:“嗯……回家吧。”

卓砚背后,离二人仅有二三十米的街边。

好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讶出声:“那不是卓砚吗,他怎么……”

那人扭头看到严晨的脸色,忽地噤声了。

他知道严晨和卓砚在一块三年多了,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撞见卓砚和别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啊。

而且……看严晨毫无动作,那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不正当关系。

好友忐忑出声:“严晨……”

没有回应。

严晨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直到视线内再也看不到那两个身影才稍微有了点反应。

他收回视线,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平静地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走吧,不是去酒吧?”

从林乐那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卓砚做贼似的看了眼正在处理工作的贺行,扭头钻进书房打电话去了。

“喂,您好,我想在您这定个东西……春节前不行吗,比较急,我可以加钱。”

“……可以,能接受……不大,应该不会很久。”

“好,那就比平时高三倍的价格,我能接受,年前能拿到就好。我马上把要求整理成邮件发给你。”

“谢谢,麻烦你们了。”

打完电话,算是解决完心中的一桩大事,卓砚满身轻松地出去。

贺行依旧戴着耳机在处理工作。

已经很晚了,卓砚走到他面前,用口型问:还要很久吗?

贺行摘掉一边耳机,应道:“还要一会,你先去休息吧,别等我。”

直接说话,那他应该没有在开会,卓砚也就没再做口型,说道:“你忙吧,我在卧室等你,别忙太晚就好。”

“好。”

贺行一直看着卓砚进了房间才重新将视线投向电脑。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线上电话会议界面。

房内近三十个人,个个都把自己的麦克风紧闭。

唯独一个人——

贺行将耳机戴好,淡声道:“汇报继续。”

之前识趣停下的员工连忙重新打开自己的麦克风继续说。

年底很忙,会议直到凌晨才结束。

贺行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卓砚原本靠在床头,此时身子已经往下滑了一大截,手机也落在了床边。

他闭着眼,呼吸平缓,已经等得睡着了。

贺行无声走到床边,小心地帮他姿势调成舒服的躺姿。

大概是才睡着不久,卓砚睡得很浅,途中被贺行的动作弄醒,他迷迷糊糊地问:“结束了吗?”

“嗯。”贺行给他盖好被子,轻声回答:“睡吧。”

卓砚抬了下手想拉贺行,但中途被睡意打败,只轻轻勾住了对方的小拇指,他声音难得的软和:“那你早点睡……”

最后一个字几乎都听不见声。

贺行被他这副模样软得心都要化成一滩水。

“嗯。”贺行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把手好好地放进被子里,同时拯救了悬在床边摇摇欲坠的手机,搁在床头。

刚换好衣服,贺行正准备上床搂着男朋友睡觉。

男朋友的手机突然在床头开始震动。

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

怕把卓砚吵醒,贺行飞快出手挂断。

手机切到锁屏界面,贺行要放下的手忽地顿住。

卓砚的手机壁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曾经是网上随便一搜就一大堆的风景照,现在换成了他们在九龙山拍的合照。

屏幕上两个人都在笑,贺行低头一直看着它,直到屏幕自然熄灭。

就在贺行想打开手机再看看时,手机屏幕自己亮了——

那串陌生电话再次打来。

这次贺行没挂,他静静看着来电自动挂断。

正常情况不会这么晚有工作电话,正常人也不会在深夜给别人连续打好几个电话。

在那个号码第四次打来时,贺行走到屋外接起。

对面的人声音听起来醉得不轻:“小砚,我好难受,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做那些让你伤心的事,我好后悔,你能不能原谅我,我……”

贺行耐心听着。

很遗憾他的耐心并不多,特别是对情敌,就更少了。

贺行带着些讥讽打断他的自我忏悔,礼貌又冷淡地说:“严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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