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江升采半坐在床上,屋内就只有她、侯云帆和江宏三人。
江升采看着被捆绑跪倒在地的江宏凝眉道:“爹爹,太子妃叫你一声爹,虽说娘亲做主断亲,但你毕竟将他养大并且亲自教授武艺,我姑且也这样叫你。”
江宏闻言看着她的眼中露出明显的诧异,“我将你害成这样,你不怪我吗?”
江升采摇头,眉宇间并无怪罪的意思,“不,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怀着这样的心思我才敢独自一人到江府去。”
江宏哼笑,“你就这么肯定么?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你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审问我。”
江升采也不与他争辩,“不管你信不信,我从不相信你抚养阿采长大真的没有倾注过真心,我笃定,你看见我使用的剑术就一定会手下留情。”
江宏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看了看身边安静的侯云帆道:“未曾想到阿采竟是这般信任我,罢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侯云帆不想留在这里打扰父女两人的谈话,细声对江升采道:“我去看一下膳食好没有,你自醒来还未曾用膳。”
江升采默了默,领了他的好意,声音轻缓,“好,去去就来。”
随着侯云帆离开,江升采忍不住好奇道:“爹爹,你当初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阿采嫁进东宫去的,这之前可没有过任何先例。”
江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殿下,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随着江宏的诉说,与唐冲所讲述的便一一对上了。
江宏抹了一把泪,“当初说好平复了江湖势力便让江家回归皇族,可是一代过去了,两代过去了,如今第三代了,每次我江家递上的请求均被驳回。”
江宏说着,声音里不免带上了恨意,“凭什么呢,皇族侯家便荣华富贵加身,我江家就要在这元城一代一代的消耗下去,想必再过几代皇族便不知我江家的存在了吧。”
从江宏的讲述中江升采确实也觉得皇族做的不厚道,可是想到唐冲的话,她疑惑道:“我听到的另一个说法是当初迁出来的江家一支的皇子是宫妃与侍卫私通的产物,尽管证据不足,但皇室不愿承认这个皇子的身份。”
江宏呸了一口,唾弃道:“什么私通,都说了证据不足,那不过是他们忌讳老祖宗回去争夺天下的污蔑之言。”
这下两个结论,没有其他可以证实的证据,江升采着实也不好评论哪方的说的真假。
看着伤了心脉唇色乌青的江宏,想着自己嫁入东宫的原因,“你还是没有说阿采是如何嫁进东宫的。”
江宏颓然道:“说实话,这么几代人为了重回皇族心力交瘁,那时候实在看不到希望,我就想着让阿采嫁给下一任皇帝,到时候生下嫡子不也是变相地回归了么。我就向当今皇帝说只要替阿采赐婚于太子,我江家以后就决口不提重回皇族之事。”
江升采顿时无言,当初她实在不愿意嫁进东宫,江宏甚至说不嫁就是看着他死,迫于无奈之下她只好应了,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为何又出元城这回事?”
江宏顿时讷讷,“那、那不是因为有人以殿下的名义找我,说是阿采和你说了我江家的事情,只要找到在元城的前朝玉玺,便可以协助我江家重回皇族。”
看着她无语凝噎的样子,江宏垂头道:“当时头脑发热没多想,还以为阿采是在皇宫知道的江家之事。后来一想我从来没有和三个孩子讲过这件事情,皇族一向讳莫至深,怎么可能让嫁进东宫没几天的阿采知道?”
江升采无奈道:“那你怎么还是照做了?就不怕这件事情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江宏头垂得更低了,“我后来随便打听了一下,那时脑袋不灵光,只想着回皇族有望,也没用手中的势力深入探查,说是真的在元城某处看到过玉玺,更是将我的心神牵了进去,所以才想着联合韩东一起将元城控制了,想着寸寸翻找总会找到的。”
江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