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棠微微挑眉,“帮?怎么帮?”
刘芳瞳仁放大,露出惊喜和贪婪,“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不缺钱的,我也不麻烦你做旁的,你把钱给我就行。”
“那你需要多少钱?”宁依棠看起来真的心软了。
魏星剑急道:“棠棠,你理她干什么,她那么伤你、害你。”
宁依棠没在意魏星剑的话,淡淡看着刘芳。
刘芳激动起来,敛下眼神思索,宁依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但是她这个人太能招惹是非,说不定哪天就又一穷二白了。
不如……
刘芳猛地抬起头,“一万两,你给我一万两就好了!”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了,于是解释道:“我也是为你着想,不想你太麻烦,你就一次性把我的养老钱都给我。”
“我简单算了一下,你一个月给我五十两银子生活,一年就是六百两,二十年就是一万二千两,我养了你十八年,你养我二十年,这不过分吧。”
宁依棠眼神逐渐内敛,变得冷肃几分。
“那冯宝仪呢?听说她过得不好?需要我帮忙吗?”
刘芳没看出宁依棠的冷意,她热血沸腾,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富有了。
“宝仪,你帮一把也是应该的,不管是从冯家论,还是在咱宁家,她都是你的姐妹,不过你不用给她钱,你要是认识什么富贵官宦人家,就帮她说说好话,给她寻一户好人家。”
宁依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冯宝仪名声臭了,嫁户好人家不容易,这是紧要事。
刘芳瞧宁依棠点头,觉得这事成了,这太好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能把钱给我?或者我现在跟你去拿!”
“呵呵……”
宁依棠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得胸腔震动,不能自已。
刘芳被宁依棠笑得有点懵,“你、你怎么了?”
“娘?”宁依棠喃喃一声,目光猛地锐利起来,“你也配!”
“刘芳,我真的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毫无底线,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人心隔肚皮,我承认我以前瞎了眼,将你视为至亲。还好,一个冯宝仪让我认清了所有。”
“你就好好守着她,陪她吃尽这世上所有苦头,那才能彰显你伟大的母爱啊!”
宁依棠嘴角嘲讽地轻勾,满目凉薄,再不会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而难过伤心了。
刘芳总算明白过来,宁依棠压根没打算帮自己,她记恨着曾经的事呢!
她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宁依棠,我是你娘,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刘芳除了强调她是宁依棠的娘,再也没有别的说辞了。
魏星剑剑眉到竖,气得直接拔剑,“你再敢对小姐口出狂言,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魏星剑表情太凶狠,吓得刘芳退后好几步,捂住嘴巴。
宁依棠拽了拽魏星剑的衣服,“我们走吧,不用跟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口舌了。”
无关紧要的人?
刘芳心里蓦地一痛。
宁依棠回头看向闵娘,“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她又摸了摸小宝的头,“可是吓到你了?”
“没有。”小宝摇摇头,手指指向刘芳,“她是坏婆娘,总是欺负娘亲,还骂娘亲。”
宁依棠眼神一变,目光更冷了。
闵娘连忙把小宝拉在身旁,跟宁依棠说:“好了,赶紧回去吧,下了雪,路不好走的。”
宁依棠收起冷意,弯了弯唇,轻点了下头。
眼看宁依棠要走,刘芳眼里满是不甘,大着胆子扑上来,“宁依棠,你不能走,我养了你十八年,你要报答我,你要给我钱!”
魏星剑忍无可忍,一把拖住刘芳将人甩在雪地里,恶狠狠地说:“不弄死你已经是我家小姐的仁慈,再敢不知好歹,我先弄死你。”
刘芳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宁依棠轻轻走到刘芳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刘芳,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没有关系,你就执迷不悟下去吧,我会好好看着你,看你如何自食恶果!”
自食恶果?
刘芳怔在原地,宁依棠给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她这一年所受的苦难道都是自食恶果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没有错,我只不过是想让我的女儿好,我有什么错?”
众人看着刘芳在那自我怀疑,没人上前为她解惑。
让她自己去找这个答案不是更有意思吗?
宁依棠从容地走到马车旁,魏星剑扶她上车,她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一眼雪地里的人。
闵娘看着马车离去,也关上门,跟小宝回家去了。
刘芳冻得瑟瑟发抖,神情恍惚地站起来,看着破落凄凉的院子,心中大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变得如此穷困潦倒?
她不是有一个能干又爱他的丈夫吗?
他不是有一个懂事听话又能挣钱的养女吗?
她不是一直都有很好的生活吗?
她不是有钱的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没有了?
冷意从脚底升上来,刘芳记起了。
她的丈夫为了救女儿,判了刑,死在了牢里。
她的女儿被自己赶跑了。
她的钱,统统给宝仪花了……
难道这一切灾难不是宁依棠带来的,而是宝仪带来的?
刘芳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宝仪的错?
宝仪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当然要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竟然被宁依棠那个贱丫头给影响了!
对,宁依棠一直恨宝仪曾经差点杀了她,所以挑拨离间,想让她们母女产生隔阂。
好歹毒的心思啊!
“不行,宝仪一定还不知道宁依棠回来了,我要去告诉她。”
刘芳慌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