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让宝仪来你的房间给你跪下认错,你就别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了,好不好?”刘芳瞪着大眼睛,试图讨价还价,为冯宝仪说说情。
宁依棠直起腰,冷漠道:“不能,我说的每个字她都要做到,否则我的钱你休想拿到半分。”
刘芳看宁依棠铁了心要出一口恶气,也没法子劝了。
只能心里叹道:让宝仪受苦了。
但受苦只是一时,只要拿到钱,找到好人家,以后就都好了。
“好!”
刘芳应下。
宁依棠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荒唐的可笑。
冯宝仪让刘芳来干杀人的勾当,足可见冯宝仪对刘芳毫无母女之情。
刘芳不可能感受不到,所以她也没有以前那么维护冯宝仪了。
这样很好,她倒要看看刘芳和冯宝仪的母女情能有多深,多经得起考验。
闵娘瞧着宁依棠并没有多开心的样子,哪怕亲人十恶不赦,亲手处置起来也是疼的。
她忍不住劝道:“棠棠,别理她们了,就当没有她们这些人。”
宁依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不理她们,事情就能结束吗?如果她们是恶狗,那我现在就是一块肥美的骨头,她们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啃咬我的血肉。”
闵娘一愣,倒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这些恶狗吃不到骨头,一定会发了疯地撕咬所有人,到时候受伤的又是宁依棠和宁依棠在乎的人。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魏星剑抱拳在胸,气呼呼地说:“磕头认错也太便宜她们了,就应该让我拿个麻袋把欺负过你的人统统装起来,然后扔到深山里去喂野狼。”
宁依棠瞪了魏星剑一眼,“不要总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而且冯宝仪不会来给我磕头的,事情或许会朝着更有意思的方向发展,我们等着看就好了!”
刘芳这头匆匆回到冯府找冯宝仪。
冯宝仪一瞧见刘芳,便赶忙把下人丫鬟都打发了。
“怎么样?得手了吗?”冯宝仪激动地问。
刘芳瞪了冯宝仪一眼,“没有,那是杀人,又不是杀鸡,怎么能那么容易?”
说着,刘芳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骨碌喝下去,继续说:
“宁依棠身边都是人,根本不落单,我没有机会下手。再说了,我要是杀了她,我还有命活吗?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刘芳去找宁依棠之前,脑子都是混沌的,凭借对冯宝仪的信任,下意识地往宁依棠那里去了。
可刚刚回来的路上,她清醒了几分,杀人根本不可取,那样只会把自己断送进去。
冯宝仪一听,黑了脸,“你怕什么,我自有办法保你平安,你要是不杀她,她会来杀我们的。”
刘芳眉头皱起来,强调道:“不会的,棠棠不是那种人,就算她恨我们,也不至于杀死我们。而且,她已经说了,愿意原谅我们。”
潜移默化间,刘芳竟偏向了宁依棠,因为宁依棠没让她做什么难堪的事,就愿意给一万两,而冯宝仪却要她杀人送命。
而且,这次回来的宁依棠太强大了,再也不是刘芳能欺负的对象了,所以刘芳本能地屈服了权势。
冯宝仪无法理解,“她原谅我们了?真的吗?”
当初,宁依棠百般阻挠冯宝仪进入冯家,分明是恨极了冯宝仪,宁依棠最后还输了,被迫离开了冯家,怎么会轻易原谅?
刘芳多少心虚,吞了吞口水,把宁依棠的要求说出来。
“她说你从冯家门口跪着走到棠庄门口,给她磕头认错,她就原谅你。”
“什么!”冯宝仪当即怒气冲天。
刘芳忙劝解,“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她又说了,只要你做到,她就会给我们一万两白银,还会给你找一户富贵人家出嫁。”
“宝仪,你也知道你有过那种经历,没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要你,棠棠要是真能给你找到富贵人家,那这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冯宝仪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芳,吼道:“娘,我是你亲女儿啊,你在说些什么!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刘芳被吼,略沉了沉脸,“我说的都是事实啊,难道我不说别人就不说了吗?”
“再说了,你以前不也给棠棠跪过,再跪一次又有什么,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够我们两个富贵一生了!”
说着,刘芳咂咂嘴,“你都没瞧见,整个京城到处都是棠庄的铺子,我还听说,棠庄已经遍布全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商行,只要我们跟棠棠打好关系,还怕没钱花吗?”
刘芳这一年没吃没穿,穷怕了。
金钱已然蒙蔽了她的双眼,更扭曲了她那份本就糊涂的母爱。
然,冯宝仪没有因为刘芳描绘的美好未来而感到喜悦,反而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恍然发现,原本处处向着自己的母亲,这次竟然向着宁依棠了。
“不可能!让我给她下跪?她休想!”
冯宝仪扬着下巴,梗着脖子,目光里满是凶狠,她才是赢家,要跪也是宁依棠给她跪下!
刘芳看着这样的冯宝仪,只觉得她执迷不悟。
她怎么就看不清呢?宁依棠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她们能轻易欺负的对象了。
“宝仪,你听娘的话……”
刘芳还打算劝劝,不料冯宝仪冲她猛地一吼,“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冯宝仪红着眼,犹如恶魔。
刘芳吓了一哆嗦,随后不满地嘀咕,“我是你娘,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冯宝仪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拧巴。
以前刘芳把这话说给宁依棠时,冯宝仪只觉得痛快得意,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出去!出去!”
冯宝仪上手将刘芳推出去,一眼都不想瞧了。
刘芳隔着门板,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