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信抽手捂脸,眼神幽怨委屈。
紧接着,就听见邓巍哂笑插了句:
“嘉信,还不叫嫂子?”
嫂子?
谢嘉信愣了下,侧身看向坐在傅斯川右边的人,眼神掠过丝复杂,忍不住从头到脚将宋延金打量了一番。
这桌上唯一一个女人,粉色裙子很挑人,穿在她身上衬得肤白如玉,眉眼似画。
宋延金的长相,是那种国泰民安的美丽。
第一眼让人惊艳,再细看,每个五官都气质到恰到好处,一张明艳富贵又精明的脸。
是千万少年,梦中女神的模样。
谢嘉信耳尖儿微红,束手束脚地站直了 。
“嫂,嫂子好。”
“谢嘉信,谢厅的小儿子。”
傅斯川眼尾带笑,抬手拍了拍他背,给宋延金介绍。
宋延金浅笑颔首,“你好,弟弟。”
谢嘉信连耳垂都红透了。
‘扑哧’
邓珅憋不住笑出来,“来来,弟弟,挨着哥哥坐来。”
谢嘉信羞恼瞪他一眼,伸手不客气地推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挪位子。
“你坐那边儿去,我占两个座儿。”
邓珅翻白眼,“凭啥?我先坐这儿的,长幼有序懂不懂?”
他总算也能端个哥的架子了。
谢嘉信怼他,“就你有哥,我也要挨着我哥!”
“那你来的晚,那怪得了谁?先来后到,这位子也轮不到你啊...”
“你...”
“又欺负嘉信,邓珅,你皮痒了?”
一道清悦笑语从水榭连廊上传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串不失优雅的高跟鞋踩地声。
谢嘉信止住话头,昂起下巴哼了声。
邓珅扭过脸去,‘诶哟’一声,利落地端着碟子站起身。
“诶哟~,汀兰姐姐,你早说你要来,我不就让地儿了么?”
谢嘉信满脸不屑,一屁股坐在他让出来的位子上,顺手拆了副碗筷。
宋延金的视线,落在走进水榭的女人身上。
她看起来跟傅斯川他们年纪相仿,是小家碧玉的身量,瓜子脸弦月眉,丹凤眼薄嘴唇,气质冷中带飒,穿一身儿紫底挑黑蝶花旗袍。
进来后扫了眼桌上众人,挑眉笑了笑。
“不请自来,打扰了。”说着又朝傅斯川微微点头,“表哥,我送嘉信过来,知道你回京,特地进来打声招呼。”
傅斯川淡淡勾唇,“来了一起吃,坐吧。”
谢汀兰嘴角弯了弯,也没客气,拉开邓巍身边的椅子,稳稳坐下了。
邓巍嘴角微抿,未置一词,脸色却有点冷淡。
谢汀兰目光明确,落坐后看向宋延金。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含笑友好点头。
傅斯川偏头给宋延金介绍,“谢汀兰,谢厅长女。”
又抬臂搭上宋延金的椅背,淡笑介绍她:
“汀兰,你嫂子。”
谢汀兰自己倒酒,笑盈盈端了端杯:
“嫂子,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行事豪爽大方,看起来也是个女强人。
宋延金也浅笑端杯,两个女人隔着半张桌子互敬。
邓珅握拳叩了叩桌子,“这把没人再来了吧?能吃了没?傅哥,快快...”
傅斯川端杯,下颚抬了下:
“开吧。”
众人先后动筷。
这把真没人再来了。
饭吃完,邓巍带头儿,领着众人挪到牌室。
邓珅嚷嚷着犯困,自个儿找院子补觉去了。
谢嘉信跟席安辰挤在阳台卧榻上打游戏。
剩下傅斯川、邓巍和高承泽围在了牌桌前。
高承泽翘着腿点了支烟,眉眼带笑看了眼宋延金和谢汀兰:
“老秦不在,你们俩谁先添个位?”
谢汀兰正忙活给三人沏茶,听这话,含笑看向宋延金。
“嫂子,你玩儿,我最近手气不好,可输不起了。”
宋延金看了眼傅斯川。
傅斯川淡笑点了下头,“陪他们玩儿两把,输了算我的。”
宋延金拉开椅子坐下,笑悠悠摸了把牌。
“那我就不客气了。”
邓巍哂笑,“哟,听这话,就是要赢把大的,看来宋小姐平时里手气就不错。”
“这话说的,什么叫锦鲤公主?”高承泽勾唇接了句,指尖轻叩烟灰,“我今儿也要好好见识见识,嫂子是不是实至名归。”
宋延金很快就让他见识了一把。
“杠!”挠了张牌,笑盈盈推倒,“自摸。”
高承泽,“......”
邓巍,“......”
傅斯川低笑一声,不紧不慢将自己的牌面儿也推倒。
谢汀兰端了茶过来,绕圈儿放到四人手边,看了眼桌上牌面儿,难掩惊讶。
“诶呀,真是杠上开花。表哥,你这是被嫂子截胡了呀。”
宋延金笑眯眯将牌推进机槽里,一脸谦虚:
“承让。”
高承泽狠抽了口烟,腰背缓缓坐直了。
“嘿~,我还真不信这邪,这才头一把,一般这种开门儿红的,后面都输得惨。老邓,再来。”
邓巍似笑非笑,也跟着点了支烟。
很快。
一圈儿。
两圈儿。
三圈儿。
一下午,宋延金胡的五花八门,赢得她不好意思了。
有心想放个水,最后还倒回来把大的。
高承泽真服了!
他牌一推,哭笑不得看向傅斯川:
“这还怎么玩儿?你这媳妇儿别是个大老千儿吧?”
傅斯川淡笑,“先头跟老秦打牌,孟彤是不早提醒过你们?”
“咋说的?”
高承泽一头雾水。
邓巍失笑接话,“说她姐妹儿小宋总,天生抓财手,逢赌必赢没输过。”
高承泽一拍脑门儿,“哟!想起来了,我还笑她吹大话了!”
他扼腕苦笑,朝宋延金拱了拱拳:
“嫂子,你这不叫锦鲤公主,你这就赌神娘娘啊!失敬,失敬!”
宋延金也没想到,自己被邪术破了气运,还折了寿。
到了牌场上还能这么大杀四方。
她心情好起来,笑盈盈问几人:
“还玩儿不?我可以换人。”
不玩儿白不玩儿,这一下午,她赢了三五百万呢。
还做什么生意?
没事儿就陪这帮公子哥儿打打牌,钱来的不要太容易。
高承泽哭笑不得,直摆手: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我今儿放这么些血,得补两天才能养回来的。”
谢汀兰看他一眼,取笑道:
“高爷现在这么拮据了?这是遇着难事儿了?”
高承泽啧了声,歪在椅子里喝了口茶,叹气摇头:
“不聊那些扫兴的。”
傅斯川眯了眯眼,“说说。”
高承泽看他一眼,犹豫两秒,依然不愿提。
“你刚回来,今儿给你庆祝,外事儿回头再聊。”
傅斯川眉眼淡淡,看向对面的邓巍:
“你说。”
见他非要问,邓巍轻瞥了眼高承泽,代他开口了。
“...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最近走背运吧,生意上频频出事儿,赔了不老少。”
没人念叨还好。
一念叨,高承泽就气闷捶桌子:
“也是邪了门儿,喝口水都能噎着,也就今儿还活的是个日子样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