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脸游击将军离卫子航最远,看起来实力好像也最强。
当卫子航的长枪抛射过来时,大汉厉吼一声,斜斜地一刀斩了过去。
当!
白蜡杆的枪身被一刀而断。
可是,锋利的枪头去势不绝,穿透他身上的锁子甲,深深地扎进了心口中。
黑脸游击将军摸了的血涌如柱的胸口,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粗壮的脖子像是被抽了筋,缓缓地低垂了下去。
卫子航这远远的一记投枪,让四周响起了一片哗然声,然后,退得更远了。
剩下那七名游击将军,赶紧拽了好几个刀盾兵挡在身前。
好歹也是一方将军了,跟一般人比起来,至少也是年薪千万这个层面的成功人士。
看对方凶悍的模样,公爵开府不用想了,一个不好,自己好不容易奋斗来的成就也要化为乌有。
卫子航拍拍滕原敬二。
滕原敬二咚咚咚地迈着大步,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奕丰逼近了过去。
奕丰被吓得退了两步,咚地一下坐到了地上,手上的大刀都摔出老远。
奕丰一边四处乱爬抢回大刀,一边嘶吼道:“都看什么,上啊!”
离他近的那些兵卒们,低着头看着脚尖,然后努力地蹭着身子,想离他远点,免得迸到自己身上血。
而其它人同样也不想被挤到前面来。
数百人的军阵,不停地后退,居然把此前遗留下来的尸体推到了前面。
“哈哈,奕丰,这就是你的指望?太让我失望了吧。”
奕丰抄着刀站了起来,咬着牙恶狠狠地道:“还是平时把他们喂得太饱了。”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什么叫喂得太饱啊!”
“谁说的?谁说的?站出来,当兵吃粮,吃粮就要拼命,天经地义!”奕丰又一次大叫起来。
可惜,没人接他的话。
人嘛,总是会把一些名言断章取义,只取自己愿意相信,或是对自己有用的那一句而已。
奕丰快要绝望了,悔不当初把军饷定得那么高。
八旗勇士数量并不是太多,六七百号人而已,家大业大养得起,普通士卒也是年薪百万起。
这么多年,除了个别吃喝嫖赌毒俱全的奇葩,谁还没攒点家底。
就算是王府没了,把辫子一剪,家底一掏,妥妥的发达国家的中产家庭呢。
至于我大清伟业……
别闹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奕丰看着目光游离,甚至后面还有人悄悄扔下武器逃走的八旗勇士,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一举大刀怒吼道:“七百健儿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天亡我丰王府啊!”
卫子航皱着眉头,抡起马槊便砸。
奕丰横刀而架,沉重的马槊压着他的大刀反砸到他的肩膀上,直接把奕丰砸跪了。
看着一脸悲愤的奕丰,卫子航真的很难乐起王朝覆灭的共情心来,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笑话一样。
卫子航的马槊点在奕丰的咽喉处,淡淡地道:“一尺长,一寸半的深度,这个伤我给你记着呢,能不能活,就看你的运气了。”
奕丰一脸悲愤,大叫道:“我伤的是她胸腹,你却指着我的咽喉干什么。”
“我不要点利息的吗!”卫子航冷冷地道。
奕丰咬着牙,跪直了身子,梗着脖子道:“你饶我一命,王府家底,皇朝重宝,皆数归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