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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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十三年,北羌以大胤皇室背信弃义为由,越长霞关残杀两名大胤百姓示威,正式宣战。

而此“背信弃义”,指汉王周澹曾私下与北羌勾结,许诺出兵协北羌攻打邻国西越,有私印作证。

同时,御史中丞秦松奉旨彻查汉王周澹贪墨圈地滥用私刑,细列罪状十三条,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明德帝大怒,夺其亲王封号,终身幽禁府中。又命武安侯江怀与为大将军,率兵应战攻打北羌。

洛京一朝变天,昔日风光无限的汉王殿下沦为阶下囚,如今已经是周治宽宏,看在数十年的兄弟情份上高抬贵手。

周澹在京作威作福多年,满朝文武与他没有过节的才是少数,谁不在背地道一句大快人心,又免不了人人自危。

听闻汉王妃的父亲求到陛下跟前,称愿倾尽所有换女儿与周澹和离。

这位汉王妃是续弦,入府后并无所出,正是青春靓丽的岁数。

周治怜老臣圈圈爱女之心,到底是允了。

又听闻京中一户人家在家中放了整日的鞭炮,旁人问及,只说恰巧家中有喜事,街坊邻居都知这家男主人原是个小官,许多年前辞官了,早不问朝堂之事,便也没说什么。

这些都是后话。

真正令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的,是今日朝堂之上,陛下意欲御驾亲征。

此话一出,窦相第一个出列,大喊不可:“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几位皇子尚且年幼,不足以担负监国重担,还请陛下三思!”

其余官员纷纷附和:“还请陛下三思!”

刚处理周澹的事情,周治面上怒气未消,眉心深深烙印着“川”字:“原是汉王造下的孽障,无论胜败与否,都是皇室对不起百姓。孤为人君,应为百姓征战;为人兄,也该替自己的弟弟赎罪……”

“赎罪”二字刚出,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可谁都知道,窦相所言不虚。

陛下膝下三子,尚无一人可掌监国之职。

“皇兄。”

一道声音打破僵局。

喻君成极度恭敬地自人群中走出,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上空:

“臣弟愿代皇兄出征。一可彰显皇家爱民之心不改,皇兄隆恩浩荡心系百姓。二来,自古兄弟手足本是一体,岂只有兄代弟偿,弟不可代兄?”

殿中静了一瞬,窦相反应过来立马接嘴道:“臣以为楚王殿下提议甚好!”

在场谁不是人精,一片歌功颂德声后,此事定了下来。

下朝后,喻君成回楚王府,府中空空荡荡,只有个沈择赢同他一道回来。

“她没回?”沈择赢问。

“……大概。”喻君成摘下官帽,又道,“说不准是在太医院,她忙。”

这话不知是解释给沈择赢听,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昨日邹公公催得紧,兹事体大,一行人匆匆赶回洛京。

喻从意落在最后,摆明不肯与喻君成同乘一辆,最后只得他与沈择赢坐在前车,她和阿离坐后面那辆。

直到途径驿站时,阿离匆匆下车,抬手就去掀喻君成的车帘:“她醉了。”

喻君成一滞:“她没做什么?”

“做什么?”阿离疑惑,“你要不要和我换,现在。”

沈择赢好笑地坐在一旁,看着喻君成已不知觉攥紧的衣摆,面上还镇定道:“她不想见我。”

“少装,快去。”他看不下去,对着喻君成的后背推了一把,越过脑袋朝阿离道,“你上来,咱俩坐。”

喻君成半推半就非常情愿地走到后头。

上车前,他还道:“阿离说你身体不适,他不通医术,叫我来给你瞧瞧。”

马车中没有回应。

待喻君成上车才发现,她早靠着车壁沉沉睡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生怕惊扰到她,他小心翼翼坐到她身边,刚刚坐稳,马车就朝前驶去。

他下意识抬手罩住喻从意的脑袋,以防她磕疼,犹豫片刻后,还是内心胜过理智,将她拢入怀中安眠。

垂眼看着她熟睡后仍不大安稳的神情,喻君成自责到有些麻木。

在未遇到喻从意之前,沈择赢劝他养几个小弟子玩玩的时候,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抗拒。

他过早地认识到,自己其实不太喜欢孩子。

所以后来收了这么个不吵不闹地乖巧徒弟时,他有过短暂的庆幸。

很短暂。

大概是第二个月,他就希望她能有个孩子的样子,并努力朝着那个方向培养。

宁无望和文绛恩的爱恨,他作为朋友不好评判值得与否。

但仍记得在百花园里,宁无望曾向他抱怨这个小徒儿心高气傲闹腾得很。

若非他笑中自豪之情太甚,喻君成也或许会信几分。

那时宝儿在他身边已经开朗不少,可一遇上事就懂事乖巧得不行,从不过问他的行踪。

不知觉中,他其实也是期待过的。

她能对着自己撒泼打滚、卖命撒娇,受了委屈就像所有那个岁数一样的小孩儿大哭。

喻从意不爱哭。

哪怕十八年后,她哭过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他想,若喻从意现在能起来大哭大骂,再毫不客气地朝他挥拳,他或许会安心许多,甚至可以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正因为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连醉酒都不似上次那般放肆,他才心慌意乱。

马车驶入宫城时,喻从意醒过来,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见喻君成在自己车上,她也没露出几分意外,只是道:“叫师父受累,是徒弟逾矩了。”

……甚至不如喻长行时亲昵。

几人半推半就见了周治,这回他全无半点玩笑的意思,开口便道:“喻从意,孤若要你随大军赴前线为受伤军民医治,你愿是不愿?”

一个本身会武又医术卓绝的人,天生就该报效朝廷。

周治原以为喻从意会再提些条件,却不想她只道:“是要打仗了吗?”

“是,北羌宣战,孤……”

“好。”喻从意道,“我去。”

虽说身为帝王被打断颇没面子,但省去他解释的功夫,她又应了下来,周治便不再计较。

阿离思索片刻,立即反应过来:“是周澹那儿有动作了?”

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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