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国子监。
宋圻安和一众国子监读书人垂头丧气站着。
“大祭酒真是老糊涂了。”
“就是就是,那个狗屁燕王惹得民不聊生,他竟然还劝我们不要多生事端。”
“呵,要我说啊,就是大祭酒害怕皇家追究,他老了,胆子都变小了。”
“说的对,他就是个软蛋!”
从一开始的小声嘟囔。
渐渐变成了肆意而大声的谩骂。
宋圻安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低着头,握紧了拳。
就在刚才。
他们被那位大祭酒从众人面前直接带走。
他们想要和大祭酒谈一谈,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这个老东西一点颜面都没有给他们留。
想到围观百姓看向他们的奇怪眼神。
宋圻安只是想想,就觉得脸皮发热涨红。
他猛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身后的同窗。
“兄弟们,要我说,所有的问题都在那个武王身上。”
“大祭酒老了,胆子变得太小。”
“哪怕那些难民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都不敢为他们说上一句话。”
“兄弟们,如今愿意为那些难民说话的,就只有我们了!”
“我们明天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这一次,谁都拦不了我们!”
宋圻安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焰来。
在他的鼓动下。
后面的士子意动了。
在国子监众多院子的后方。
头戴面具的国子监大祭酒半蹲在湖边。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白胡子老头。
“大祭酒,你真的不管他们吗?”
白胡子老头忧心忡忡地开口。
大祭酒微微摇头,“李夫子,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是救不了的。”
“那就是太蠢的人。”
“我可以救他们一次,救他们两次。”
“可是我不能把一辈子的时间都用在救他们上。”
白胡子李夫子长叹一声。
“那怎么办?燕王是我们所有夫子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我们清楚。”
“那些难民我们也看了,一个个都是装的。”
“他们的手上虽然有老茧,可却不是常年使用农具留下的老茧。”
“那是常年握刀的茧子啊。”
“这几百人都是燕西的兵伪装的!”
“燕王想做什么?他是想坑死蜀王啊!”
大祭酒伸手拨动面前的湖水,语气平静无比。
“所以我说他们是蠢货啊。”
“连农民的手该是什么样都分不清楚,整天就知道空谈治国。”
“这样的蠢货留着做什么?留着让他们当官祸害地方百姓吗?”
“李夫子,人各有命。”
“国子监存在的意义,是为大周培养人才。”
“做好我们的事情就行,至于党争,不是我们应该参与的。”
李夫子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正蹲在湖边的大祭酒忽然道:
“李夫子,别让燕王知道这些世子在背后说过我的坏话。”
“这样的话,应该能有些人活下来吧。”
李夫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应下了。
……
清晨时分。
城门刚刚开启,一大群身穿士子青衫的儒生涌进了京城。
他们吵吵闹闹,口中不停叫骂着什么。
穿过凤凰街,在皇城的门口,一座黑色的大鼓安静矗立。
宋圻安走在士子最前方,手中握着御状。
哪怕是经过了一夜的思考。
宋圻安还是决定来了。
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正是早朝时间。
今日还是每半月一次的大朝。
京城之中的文武百官,浩浩荡荡上百人站在皇城门口,等待皇城开启。
身后忽然出现的士子顿时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当发现这群士子的目标,可能是那座黑色的大鼓时。
很多官员顿时脸色一变,悄然向着其他人的身后躲去。
那可是登闻鼓。
鼓声一响,必有大事发生。
士子的人群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最前方的宋圻安。
宋圻安没有任何犹豫。
他夹着御状大步上前,毫不犹豫拿起了鼓槌。
咚咚咚!
三声鼓响传遍京城。
皇城之内立刻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谁在敲鼓!”
大门尚未打开,里面已经响起了守门大将那独特的声音。
宋圻安将状纸摊开高举,朗声道:
“江南道宋圻安,状告大周燕王倒行逆施,怠政害民!”
一刻钟后。
在无数大臣的围观下。
宋圻安昂首阔步,大步走进金銮殿。
一骑快马忽然闯进京城。
面对马上骑士掏出的令牌。
守城的卫兵识相地让开了道路。
“报!燕王辇驾已至京城二十里外!”
马上的骑士刚刚进入京城,直接张嘴开始呐喊。
一时之间,满城震动。
燕王回京的消息如野火烧过荒原,瞬息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千家万户。
骑士骑马径入皇城。
他穿过等待朝会开始的群臣,一个翻身跳下马,在众多大内高手的看守下走进金銮殿。
当他走进金銮殿时。
殿内,一身儒衫的宋圻安双膝跪地,声泪俱下道:
“请皇上严惩燕王!”
骑士蒙了一瞬,却还是下意识道:
“启禀圣上,燕王即将入城。”
轰!
殿内所有人都抬头。
燕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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