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兄弟终于见到这里的金老板了,于是双双站起拜见道:“得闻金前辈为关外豪侠,时刻不忘大明国土,忧国忧民。晚辈兄弟俩愿聆听教诲。”
好一对不凡的兄弟,这是金大老板第一眼对白氏兄弟的印象。两人眉清目秀,卓越神朗。金天鹏越看越喜欢,只顾打量,连应答都忘了。
还是姚账房明白,金老板一生无子也难怪。他连忙从柜台走过来,向金老板介绍:“老板,这是白家兄弟俩,从关内出来的。”
金天鹏“哦”了一声,看着兄弟俩只是一个劲点头。
白一剑不明白这个金老板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但他看得出金老板看着他兄弟俩的眼神是亲切慈祥的。这使他兄弟俩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白一刀人直口快,心里藏不了纳闷,问道:“金老板,你怎么了?”
白一剑连忙打断道:“哎,你怎能这样说金老板。”
白一刀对金老板笑了笑,生气地对一剑说:“人家奇怪嘛,不这样问怎么问。你看,金老板不会生气的。”
白一剑急了,吱唔着不知怎么办。
这时,金天鹏终于反应过来了,听到两兄弟正在像孩子般斗嘴,天真可爱。他乐得呵呵直笑。quya.org 熊猫小说网
白一刀看到金老板笑了,瞧了瞧哥哥,骂道:“你急什么?金老板不但不生气还开心极啦!”骂完兄弟,看着金老板,跟着傻笑起来。
金天鹏笑着说:“我生气了!对你这小子生很大的气!”
白一刀停下傻笑,问:“那你为什么还笑?”
金天鹏七分笑带着三分严肃地回答:“我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生气最大。”
白一刀这回急了,满脸通红,指着金天鹏叫道:“你生气就不是大英雄!生小辈气的更算不上英雄!”
白一剑在一旁拖开一刀的手,想劝阻。跟着身体挡在一刀面前,盯着金天鹏。
金天鹏、云中鹤、姚账房三人看到这对少见的兄弟这副样子,哈哈大笑。
云中鹤笑骂金天鹏:“你这老头子就会恐吓年轻人!”转过对白氏兄弟说:“小伙子,不要紧张。金老板这人其实是十分喜爱你们这些大娃娃的。”
白一剑、白一刀这才放下心来。白一刀仍要问金老板:“那你为什么要吓我?”
金老板捋了一下下巴的长须笑道:“怕恐吓就不是小英雄!”
白氏兄弟愕了愕,都嘻嘻地笑起来。
白一剑突然问道:“金老板,刚才那个叫血蛙的大块头很厉害吗?”
金天鹏叹道:“是啊!万一给他进关可不堪设想。”
白一刀:“我相信金前辈与云前辈两人联手一定可以打败他。”
云中鹤摇了摇头道:“那可很难说。你们都看到那个红衣童子吧!”
白一刀笑道:“是呀!那小鬼可也有趣得很。”
云中鹤又摇了摇头:“错了!他的师傅可也是一个关外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
金天鹏听到,突然大叫道:“你是说与血蛙齐名关外的大魔头血蜘蛛。”
云中鹤点了点头。
白一剑问:“他又是什么来头?”
金天鹏面色不安地说:“孩子们,让我们坐下来谈吧。”转对姚账房说:“姚老弟,叫厨子上一桌好酒菜。我要与老朋友,还有这对小朋友喝上几杯。”
姚账房应声而去。
众人坐下。金天鹏说:“血蛙是鞑靼国第一高手,他的成名绝技‘大血蓬掌’只要拍中敌手身体,强大的掌力可在闪电间令对手全身血液涨破身体砰爆而出。也不知道有多少关外豪杰在他这种残暴血掌下成为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惨尸。另外血蜘蛛是帖木儿国第一勇士,听说他最近当上了帖木儿国的大国师。他也是个残暴的魔头,他的‘毒血网功’杀伤力超强,挥丝带子成为巨大坚韧的蛛网,浑厚的内力把毒水沿着网丝强注入被网的对手体内。毒水在强压下把敌手的全身血液逼出体外,再顺着网丝吸回魔头体内。这样,网渐渐由黑变红,而对手血管渐被毒水注满,全身在死后也是黑肿的毒尸。”
白氏兄弟听到却不是怕,而是义愤,同时喝道:“太残忍了!”眼中同时迸出逼人的神光,但他们很快都能收回神光镇静下来。
金天鹏、云中鹤看到了,心里同时震惊:好锋利的眼神。想来刚才也不是真的怕金天鹏的恐吓,这是一对什么样的兄弟啊?
这时,白一剑问:“金前辈,那这两个魔头现在为什么同时出现在这一带,还在树林相见呢?”
金天鹏摇头道:“不知他们之间是敌是友。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又硬闯入关,那不知---唉!”
这时,姚账房与两个伙计端着酒菜从侧门出来。账房先生笑道:“大家先别谈着,都当午了,吃着边谈吧。”
白一剑突然想起了什么,叫起来:“当午!账房先生,现在大易日是不是正热闹?”
账房:“是呀!店内的食客也多了。”
白一剑拉起白一刀,抱歉说:“各位多谢了,我们兄弟有急事要出去一周。今天晚上回客栈再请各位喝过。”白一刀也明白了,抱拳对众人说:“金、云两位前辈多谢了,真对不起。”说着被白一剑拉着出了门口。
金天鹏站起来,急道:“白小朋友!这——”但两人都出去了。他只好摇了摇头坐下了,微笑着说:“这些小家伙,倒奇怪得有趣。”
账房姚智插口道:“老板!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是急着出去买药材的。他们千里出关是为了寻求稀世珍贵的药物为他们病重的母亲治病的。好难得一份孝心呀!”
金天鹏、云中鹤同时“哦”了一声,都点头赞叹这对兄弟。
金天鹏问账房:“他们都是哪里人?”
姚账房摇头说:“不知道,他们一个叫白一剑,一个叫白一刀。我想必是名门之后。”
云中鹤道:“他们都是深藏不露的罕见少年。不管他们是哪里人,但我看得出他们却是正直、正义的武林后起之秀。将来武林就靠他们这些人了。”
金天鹏点头道:“是呀!我们都老了。”
两人相对大笑起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关外树林。高高的针叶银杉树错落有致,树上树下积雪覆盖。若在这样的树林里出现一张巨大的血红蜘蛛网,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但现在确实如此,在两棵高大的杉树之间正挂着一张蛛网,从树顶塔状枝叶处直垂到地面,血红的网丝,触目惊心。四周悄悄的,不知网是怎么结的。怕是某个妖魔鬼王不让人进入这恐怖之林吧。
可是居然有人闯进来了。一个红色的小东西从树顶上向着蛛网这边飞来。树下雪地上也有一团红色的东西一蹲一跳地向着这边跃来。
只听到一个童子声音,在笑道:“血蛙前辈,你老是这样一蹲一跳地追,不累吗?”
“你小鬼懂什么,这是我血蛙的独门轻功。”原来是龙门客栈出现过的血蛙与红衣童子。
童子在树顶上嘲笑说:“这也是轻功?你怕是懒蛤蟆吧!再说这样的冷天气,青蛙是要冬眠的,哪像你还在跳来跳去。小心农民伯伯抓你回家烤了。”
血蛙气得七窍生烟,突然高高地蹦跳起来,两只手前伸,两条腿向后蹬直,扑向树顶,大声喝道:“我生吃了你这只臭蜘蛛。”
可只差几寸就是摸不到那童子,四肢平伸“啪”的一声跌在雪地上,鼓着两眼干瞪着树顶童子生气。
那童子吓了一跳,接着笑出声来:“血蛙前辈,你这只大青蛙跳得真够高呀。我封你‘天下最厉害大青蛙’称号。我知道青蛙在田里喜欢捉害虫,但我只不过是只小蜘蛛而已,不会糟蹋庄稼的。你就饶了我吧!”
血蛙气势汹汹地说:“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我可是只会爬树的青蛙,但我大人大量,不想欺负小辈,被你死鬼师父耻笑。快带我去见他这只毒蜘蛛,我要和他大战三千回合!”
童子吃惊地问:“你要和我师父打架?!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血蛙气愤地说:“十年前大概算得上吧!但现在我们各为其主,再说他在阿尔泰山口竟然对我的二徒弟下重手。这回怎么也要问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顾不顾昔日情谊?”越说越气愤,双掌重重地打在雪地上。雪地顿时炸开了,雪块满天乱飞。
那童子在树上吓得哆嗦抖动。
血蛙接着说:“我本想劈死你这个小鬼为我徒儿报仇的,但事情未弄清楚,我可不是糊涂虫。”
红衣童子从树上跃下来,跪在血蛙面前,磕头说:“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刚才言语冒犯了前辈,请恕小子无知。”
血蛙开心道:“哈哈哈!其实我不杀你最主要是因为你这个小鬼可爱得让人喜欢。我生气对你是假的,真生气是你的死鬼师父居然有你这样的徒弟,我血蛙一辈子只收了几个废物。气死我了!”
红衣童子听到血蛙居然夸他,心里高兴呀,红着小脸蛋,与血蛙相看了一阵子,对笑起来。
来到血红的蜘蛛网前,红衣童子道:“前辈,到了。就在这里。”
血蛙“哼”了声,说:“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拿这样的破玩意也想难倒我。看我厉害!”
说完,只见血蛙猛地一蹲,整个人像流星矢般射向蛛网。一双大血掌大力向前一推。“波”的一声大响。
蛛网登时给破了一个大洞。血蛙穿了过去,空中一个翻身,轻巧落地,作势向后护住身体。只听到同时间“呀-呀-”两声,从原来结网的两棵树顶掉下两个人。树顶的积雪也给带下了一大片,盖得掉下的两人满头脸都是,但他们都不会动了。
原来树上两人都是守网的,以内力各执一端。要是二三流的武林人士或许真的会给他们网死。但现在他们遇上的是血蛙,他们禁不住血蛙破网时的那股强力,都给扯了下来,还被摔死了。
血蛙“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周围树顶的积雪纷纷给震落。血蛙大喝:“你这只死蜘蛛还不出来,叫这样的脓包来送死吗?”
话音刚落。四周树林沙沙的大响,一个恶鬼尖叫难听的声音似笑非笑地响起;“老朋友,我们好久不见。这只不过想给你先乐一乐罢了!你要见我,朋友一场,好吧!”声音在四周飘荡,不知从何方传来。
刚才“好吧!”一声过后,近处一树突然“咔嚓——”一声,整个塔壮树顶凭空飞了起来。一条人影也跟着飞了下来。身后那空中飞的树顶同时坠落,重重地撞击雪地,“哗啦啦”一阵,雪块纷飞。好惊人的场面!
只见落地此人,生的好不吓人。三角形的上身,肚腹比怀胎十月的大肚婆毫不逊色,全身连同面部都是黑黝黝的,两只眼球大如牛眼在不停地转。还有两片鲜红的厚嘴唇特别显眼,四肢都一样的黑细而长。显赫关外的大魔头血蜘蛛就是这个模样,果然名副其实。
血蛙见到,哈哈冷笑:“终于肯出来啦!大高手国师,哼!”
血蜘蛛“桀桀”怪笑道:“老朋友的面总得给的。你是不是妒忌我啊?嘻嘻!嘻嘻!”声音如一根根针刺,听到的都后悔为什么要生两只耳朵。
血蛙又“哼”了声,讽刺说:“怕你国师这个位置来之不易吧!”